第(3/3)頁 “那你本名叫什么?” 孫一平低下頭,湊到她的耳邊,低聲了一句話。 林沫露出盈盈笑意,也顧不得身在橋頭上,來往人可見,隔著面紗,順勢在他臉頰上輕輕印了一下: “這是獎勵。” 頓了頓,她輕笑道: “其實不管夫君叫什么,妾身都以‘夫君’稱呼之,可以么? 世上可以有千千萬萬的孫一平,但是妾身的‘夫君’卻有且只有一個。” 孫一平迎著她溫柔如水的目光,正要撩起來面紗,直接尋找那微張的粉嫩。 然而林沫適時地伸出手指,卡在了兩個饒嘴唇之間,輕嗔道: “夫君!這可不是在家里,夫君怎能如此沒臉沒皮?” “好,那我們現(xiàn)在就回家。” “真是連正事都不打算做了么?猴急猴急的!”林沫哼了一聲,自顧自的邁出油紙傘的范圍。 雨水一下子落在她的身上,不過自然是無法沾濕衣角。 但油紙傘依舊很快重新籠過來,孫一平重新挽住了她的手: “余擔(dān)心夫人著急。” “我急什么,我不著急!”林沫又羞又氣。 回家抱在一起搞親親? 我沒有,我沒想,我不是! 知道妖女一向是口是心非,孫一平不拆穿,也不在這個讓她害羞的話題上再多深入,否則這橋上濕滑,難免妖女魂不守舍,一個踉蹌。 堂堂化形大妖,再摔一個狗啃泥,可就有傷風(fēng)雅了。 “夢妖族的事,有空與我。”孫一平輕聲道。 林沫本來就被孫一平戲弄的心神蕩漾,此時盯著裙下稍稍探出的月白色繡花鞋尖,也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什么,聽到孫一平的聲音,應(yīng)激一樣回答: “夫君怎么不把師道的事與我?” 香肩微微一沉,孫一平已經(jīng)將她摟在懷里,緩緩前行: “此次離了胥郡,便前往師道,自然是要帶著你一起的。所以到時候有的是話可以。 倒是夢妖這邊,單單憑借現(xiàn)在你一個人,如何能復(fù)興夢妖族?令尊下落不明,族地之中是否還有人幸存,都不知道,難道夫人這輩子都不想知道了么?” 林沫縮在他的臂彎中,怔怔聽著雨打傘面的聲音。 良久之后,都已經(jīng)能看到路的盡頭,看到青山如洗,她方才柔聲道: “這是夢妖族的事,妾身自然是期望能有所回旋的,但是若真的不成,妾身也認命了,怎能將夫君再卷入其中? 個中兇險,還不知有多少,夫君是千金之子,不易卷入其鄭” 經(jīng)歷胥郡和東海的種種,林沫顯然已經(jīng)察覺到,東海妖族、鎮(zhèn)邊九門、瀚海佛國、蜀中唐門,這些或是稱霸一方,或是韜光養(yǎng)晦的勢力,都已經(jīng)入場。 孫一平若是恪守師道的基本盤,那么目前這些勢力還不足以撼動師道的位置。 而若是貿(mào)然插手到妖族事務(wù)之中,弄巧成拙,引起雙方大戰(zhàn),到時候無論成敗,只要人族的傷亡到了一定程度,掀起這場戰(zhàn)事的無疑就要承擔(dān)最大的罪責(zé)。 孫一平淡淡道: “我不犯人,不意味著人不犯我。既然有人意欲撼動師道的位置,那么恪守山門處處都會落于被動。 若是能夠解決南疆妖族之亂,讓南疆妖族和中原重歸于好,那么便是誰都不能忽略的功勞。” 頓了頓,他看向林沫: “若是夢妖族能夠重新主持南疆妖族事務(wù),那么余相信夢妖族不會再和人族開戰(zhàn)的,可對?” 林沫應(yīng)道:“若能承此大恩,理應(yīng)如此,更何況夢妖族之所求,本就不是戰(zhàn)火劫掠,妾身可以替阿爹做出這個決定。” “那為何不試一試呢?”孫一平回答。 林沫怔了怔,其實她也不是沒有期待過孫一平的另一個答案,或許他會在這蒙蒙細雨之癥深情的: 因為有你,所以我會幫助夢妖族。 但是他沒有,反而給出了一個更理性的答案: 師道需要有功績來證明其依舊不愧國教之名,沒有什么比平定南疆、化解現(xiàn)在的緊張和試探氣氛更合適的了。 而有了功績,也有實力,那么那些一直敲邊鼓的宗門們,也就會知道自己無從撼動師道的地位,偃旗息鼓。 反倒是這個答案讓林沫更能接受。 愛情本來就不是單一的付出和獲取,憑借著單純的愛就想要讓對方為你傾盡所英不求回報,又談何容易? 若真正的愛著他或她,也不可能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因為愛本就是相互的,對方的付出,自己又如何不會心疼,如何舍得? 因此只有雙向奔赴,所得的才是令人可以寬心、可以放心去愛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