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只為易生-《民國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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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都是他。
說他對也好,錯也罷,至少他的本心,絕非是想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
可逆天而為必受天譴。
白煞無力囊括更加龐大的怨煞。
水身上有突起一張張臉。
周士敬、老猢猻、孟家父子、牛四.
彼此間最純粹最黑暗的欲望相互傾軋,瞬間反客為主,接連成為巨大水身的主人。
“我要光復門楣,為我周家光宗耀祖,死吧易生!”
“我要富甲一方,坐攜金山臥枕銀山,死吧易生!”
“我要風光娶親,不讓她去做姨太太,死吧易生!”
“我要拿命去搏,不讓子孫做撈尸人,死吧易生!”
巨大水身再次發(fā)生異變,它就是矛盾的結(jié)合體,也是一切罪惡的具象。
單單看一眼,就讓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戰(zhàn)栗,因為人會本能的回避人性至惡。
莫聞山不為所動,第三道天雷,白煞決然扛不住。
“手把九天氣,嘯風鞭雷霆!”
“能以智慧力,懾伏諸魔精!”
紫煉貫穿天地,蕩開一切黑云,攪開所有風雨,踏滅一切炙炎。
這道天雷霸道無匹,凡力難擋。
而電光火石之間。
從巨大水身中分離出一道赤芒。
紅煞。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遂決然向上迎向紫雷。
與此同時,老劉救下的那條小黑狗也無故竄出,奔跑中渾身黑煙升騰,一躍而起后竟是在半空中化為人形,緊跟著紅煞迎向紫雷。
嚴松。
專為趙三元一行人乘船渡河的水鬼。
直到此刻哥幾個才明白,原來一直是嚴松在背后引導。
除了撐船渡河外,剛?cè)肽显麓鍟r便犬吠示警,后來呂秀才要獨自去面對紅白二煞時也咬著他褲腳不放,是明白此行必敗。
嚴松望著趙三元等人,嘴唇微動說出了兩個字。
又看向了掙扎中的易生,嘴唇輕動。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說了什么,便與紅煞一起被天雷轟得魂飛魄散。
蒼穹上溫潤的陽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壓抑的烏云,不過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渙散著。
“回軿五云輿,騰駕九章歌,倏忽升天遠,醮壇香炁多。”
“玄恩覃宇宙,福祿遍山河,緬想神仙路,逍遙上大羅。”
莫聞山恭送諸神祖師,散法下壇。
但。
白煞并未被消滅。
是老爺子臨了失誤?
從他說出的話來看,顯然是故意為之。
“還能嘮兩句,抓緊吧,給他個痛快。”
隨后騎著大青驢溜溜達達回返,而此刻的大風水已然恢復正常,南月村還是那個南月村,只是寂靜的可怕,毫無生氣,就像來時在村外所感受到的一樣。
幾縷晨光穿過逐漸消散的云層,呂秀才悠悠轉(zhuǎn)醒,睜開眼就看到兄弟們圍在河邊,他也顧不得渾身疼痛,連滾帶爬的沖過去。
等到了近前卻發(fā)現(xiàn),事情早已告一段落。
白煞近乎湮滅,第三道天雷雖然偏了幾分,卻依然不改結(jié)果。
“你,唉,還有啥想說的?”趙三元手結(jié)金刀訣,準備徹底消滅白煞,事已至此,他怎不知師父用心良苦?如果還優(yōu)柔寡斷,怕不是要給師父活活氣死。
而白煞,或者叫易生吧,他已無意識,胡亂抓著一切能抓住的東西,可油盡燈枯下,他連普通陰魂都不如,又怎能觸碰到陽軀?
趙三元不知他說著什么,便低下身子側(cè)耳傾聽,老劉條件反射的想要阻止,怕再出個什么幺蛾子,可嘴張開后支支吾吾最后還是沒說出口。
反復確認了幾遍后,趙三元直起身來。
“不為白煞,我只為易生走這一遭。”
金刀訣劈于白煞鬼門,帶著他生前的愿景,帶著他死后的罪惡,一起塵歸塵土歸土。
“老弟,他最后說了什么?”
“對啊他說啥了?是悔不當初還是惡語相向?”
趙三元搖了搖頭,看向東方升起的日頭。
“他說,那批甲骨很有可能在津門安清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