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洪珅初來殿州就使出“勞軍拜謁”這招,是和伯父反復商量過后定下來的妙計,目的就是給蘇瑞尚一個下馬威,量他敢怒不敢言!不料中途得知,蘇瑞尚進京,不在殿州。他派飛馬告知伯父,伯父囑咐他計策照舊,而且蘇瑞尚不在,效果更好! 太監應斯二月二十五日到達浙江杭州傳旨。他率七百衛兵于三月十八從杭州出發,勘合規定最晚于四月十八到達殿州。可就是因為等待伯父的信件,在三沙拖延八日。路上緊趕慢趕,總算在十八日晚間如期到達殿州。又在城外遷延這些時日。細究起來,沒有如期入營,這可是犯了忌諱! 洪珅得意了沒有多長時間,就發現大事不妙。因為看見衛兵進城,卻沒見衛兵整隊出列來黑風崗拜謁! 洪珅又急又氣,臉色鐵青。朱廿沉不住氣,早就在那里暴跳如雷,污言穢語。 衛兵早上已經餓了一頓。眼看巳時已到,再不進軍營,午餐還要繼續餓肚皮。他可不敢再次派兵去搶糧了!士兵餓肚,那可是要嘩變的! 洪珅臉色蒼白,冷汗直冒。憑他多大能耐,士兵嘩變就會斷送了他的前程! 洪珅長嘆一口氣道:“整隊,進城!” 朱廿憤憤不平道:“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 “今日勢成騎虎不得不進!有朝一日,看我不整死孔峰!” 命令下去,七百衛兵懶洋洋地收拾行裝、軍械、馬匹,拖拖拉拉地快到午時了。不怪士兵拖拉,他們也確實沒有力氣了。昨晚那十多石糧食和兩頭肥豬、六只山羊,十幾只雞鴨,對于七百衛兵來講,那就是杯水車薪,能撈到米飯和大肉的都是軍官或者軍官的心腹,普通士兵只能聞香,莫說肉,就連湯都撈不到一口喝!聞著肉香,大家越發肚餓,越發心煩氣躁,怨氣沖天。只是礙于洪珅、朱廿的淫威而敢怒不敢言! 好不容易整隊完畢,洪珅和朱廿上了馬,帶著隊伍出了軍營,往殿州北城而去。 不一會,覃龍、覃虎、夏松、夏柏等人騎著馬,從一個亂石堆里現了身。他們打馬進了被廢棄的軍營。看到地上扔得到處都是骨頭,一邊氣得罵洪珅的老娘,一邊按照小姐的要求,迅速收拾起來。 且說洪珅往軍營而來。老遠見到軍旗招展,卻聽不到一絲聲音,忽然感覺冷水澆背,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待進到軍營,看到隊伍好似銅墻鐵壁不可侵犯,越發忐忑不安。 洪珅騎著馬走到陣前,正想壯著膽子呵斥孔峰諸人呢,突然間一個小兵“呼啦”一聲揚起一面紅色令旗,然后就聽到數千人炸雷般的聲音:“將軍威武,將軍萬勝!” 洪珅覺得腿肚抽筋,心里一寒,差點摔下馬來。 不光是他,就連朱廿和士兵也都是膽顫心寒,手腳冰涼。沒想到啊,殿州衛兵如此紀律嚴明,氣勢威猛! 這時,猛聽到一通鼓聲,一個仿佛在磨刀石上磨礪過的粗嗓門喝道:“來者何人,速速下馬跪下,給定遠將軍、暫代殿州衛兵最高長官孔峰將軍敬禮!” 洪珅知道,自己雖然品級最高,但是此時,對方有意模糊品級,卻亮出孔峰“暫代殿州衛兵最高長官”的身份,他不得不下馬跪下,但卻高揚著頭顱,驕矜跋扈地道:“某從四品揚威將軍洪珅,奉命從浙江調任殿州,現來報到!” 那粗嗓門又道:“既如此,交出兵部調任勘合,交出衛兵名冊!” 洪珅有些猶豫。之前在浙江,遇到有人調入,伯父都是上前稱兄道弟,噓寒問暖,喝過酒之后再來談勘合、名冊之事,怎么這殿州軍營孔峰將軍不按常理出牌?連人都沒有認清,就要交出勘合、名冊? 洪珅正待開口要問,只聽那粗嗓門喝道:“難道你這洪珅有假?” “某正是洪珅!” “那為何不上交勘合、名冊?莫非有誤?”粗嗓門斥道。 一個“誤”字讓洪珅一陣心虛:“我想……” “殿州軍營,不容爾想,交出勘合名冊!否則棍棒伺候!” 洪珅氣得七竅生煙,惡從膽邊生,挺身而起道:“什么,棍棒伺候?反了你們,竟敢……” 話音未落,只聽那粗嗓門喝道:“執法隊聽將軍令,奪了洪珅的勘合、名冊!” 只聽又是炸雷般聲響:“得令!” 洪珅還沒回過神,忽然一隊士兵如狼似虎地朝他猛撲上來。只見為首的精壯漢子高舉棍棒,帶著風聲,朝洪珅面門砸來。 洪珅趕緊躲閃,但不妨胸襟一扯,勘合和名冊都被精壯漢子搶走了! 精壯漢子怒道:“竟敢躲閃執法隊執法?” 洪珅還在奇怪東西怎么被搶走了,忽然精壯漢子一棒子將他打翻在地! 不一會,賬前傳來冷笑。一個威風凜凜的大漢高聲喝斥道:“罰!” “殺威棒,棒殺威!” 洪珅眼一黑。自己這是生生受了孔峰的見面禮——殺威棒!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