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蘇瀾繼續說道:“具體的過程是這樣的:首先將犯人綁起來,尤其是腦袋不能亂動,因為這是受刑部位。然后,讓水滴不斷砸向頭頂。水滴刑其實很簡單,也沒有特別血腥,但是卻能夠讓人感受到痛苦?!? 這個刑罰狠毒之處在于犯人逐漸走向死亡的那個恐懼過程。所以,滴水刑讓人談之色變。并不在于它能真的把頭蓋骨擊穿,而是給人帶來精神上的折磨。我們可以想想看,要是一個人長期處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會是種什么樣子,看不到希望,只有忍受煎熬,想死也死不了。 劉希聽了不由得毛骨悚然。他知道商紂王殘暴,創造了炮烙之刑、醢刑等,但是水滴石穿的刑法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陶蜢兒聽了,已經是驚魂不定,萬念俱灰。 蘇瀾走到她跟前,扒拉著她的腦袋道:“一般情況下,從滴水刑法開始實施到死亡估計要受兩年折磨,你的腦袋囟門這里已經撞了一個大洞,這實施起水滴刑來更快。你就不需要受兩年痛苦,一年就成!到時候,你的頭皮和頭骨就好似那豆腐腦……嘖嘖嘖!”說著,輕輕叩了叩她的囟門。 誰知道蘇瀾這輕輕一叩,砰地一聲響,仿佛是突然打開了地獄大門,瞬間抽離了靈魂,讓陶蜢兒靈魂出竅,魂不附體,癱軟在地,徹底崩潰。 蘇瀾皺著眉頭,沖著外面喊道:“甘甜,我讓你準備的水滴刑的刑具做好了沒有?” 甘甜應聲進來。她哪知道什么水滴刑具?但是她卻立刻答道:“做好了!小姐,現在開始嗎?” 蘇瀾長嘆一口氣道:“這老奴才的腦殼既然這么硬,就讓她享受一番水滴石穿的樂趣吧!” 甘甜應聲“是”,上前就來拖拽陶蜢兒。陶蜢兒嚇得屁滾尿流,嚎啕大哭。 蘇瀾皺眉道:“好吵!” 蘇瀾話音未落,“啪”地一聲脆響,甘甜使勁抽了陶蜢兒一巴掌,喝道:“老虔婆,我們小姐的敬酒你竟敢不喝,那就只好吃罰酒咯!” 甘甜是真的痛恨陶家,尤其是被他們夫妻殺死的陶蟈兒,連帶著他的婆娘陶蜢兒也被他們恨上了。陶家隱瞞真相,竟然要他們去殺害官家小姐,還想殺人滅口!真乃是可忍孰不可忍! 甘甜的手勁哪個受得起?陶蜢兒當即臉上就墳起了五指青紅烏紫黃的肉山,腦袋嗡嗡亂響,仿佛裝了一腦袋的蒼蠅;眼睛也是一片黑暗,星星亂飛;滿嘴巴的牙齒和著淋漓的鮮血吐了一地。 蘇瀾看了也心驚肉跳,不知道甘甜這一巴掌是怎么打得,竟然把陶蜢兒打成了豬頭,嘖嘖! 陶蜢兒哪里顧得上疼痛,她趕緊腦門觸地如搗蒜,連連喊招。甘甜啐道:“老賤貨!” 接下來的事情極為順利。陶蜢兒仿佛是嘔吐一般,把陶敏和馬喜兒作惡多端的事情吐了底兒掉! 劉希親自筆錄陶蜢兒的招供狀。他一邊寫一邊震驚于陶敏、馬喜兒夫妻的膽大妄為,也痛恨這對豺狼夫妻的歹毒陰狠! 陶蜢兒不光吐露了陶敏和商家之女馬喜兒勾搭成奸,逼死嫡妻和岳父,出賣嫡女做童養媳的事情,還著重講了十多年前那起綁架、劫掠秦慧秀的案子。 原來十多年前,那時雖然陶敏已經中了進士,但是官途并不順暢,只不過謀了個貧窮小縣的縣丞之職。陶敏帶著一家子上任,路過夏州府下轄的壇縣,住宿在官府的驛站。因為當時連降大雨,山洪爆發,阻塞了道路,他們一家只好遷延在了驛站。 一日,聽說壇縣郊外的半山寺百求百應,香火鼎盛,而且附近風景優美,陶敏和馬喜兒就帶著陶蟈兒和陶蜢兒夫妻等一干奴才到半山寺進香化緣,求佛祖保佑官途順利。當日,進了香,化了緣,知客僧引導他們一家去了精舍吃茶休息。 當時,陶蟈兒、陶蜢兒正在服侍陶敏和馬喜爾吃飯,忽然聽到隔壁傳來嘈雜的人聲,然后一個小女娃娃軟糯糯的聲音響起,道:“嬤嬤,姐姐們,你們且都到院子外面去,我跟先生有話要說?!?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那女娃娃道:“周先生,嬤嬤和丫鬟都下去了,有什么事情,你現在只管說吧?!? 就聽一個女聲道:“郡,喔,不。小姐,先生我這次請小姐來夏州,實是有事求著小姐。小姐應該知道,我乃夏州官宦女,嫁到京城已有十年,憑著這丹青畫技,做了許多閨閣小姐的老師。兩個月前,我父母忽然來信說,我弟弟今年要考秀才,可是他都考了五六次都沒有中,這次又要考,還說今年一定會中。” “那不是很好嗎?周先生合該高興,怎么反而不喜?”女娃娃不解地道。 “嗨,小姐有所不知。實在是,因為壇縣縣令鞠凱有一個非常受寵的小妾吳姨娘,生了一個庶女,名叫鞠琴,年方十四,酷愛刺繡,小有成就。不知怎么的,知道了您的大名,還知道了我們之間的師生關系,就和她姨娘求著鞠縣令,想跟您見上一面,求您賜教刺繡技藝!如今她們倆就在這寺廟的另外一個精舍里等著見您!” 那女娃娃聽了,半天沒有吱聲,之后猶豫道:“周先生,本來這不是什么難事??墒?,您讓我堂堂……小姐,去見一個縣令的小妾和庶女,這于理不合!若是讓那些嬤嬤和丫鬟知道了,告訴我的父親、母親,該怎么好?對周先生也不好!” 那周先生卻道:“待會兒我從窗戶出去,繞道去那邊精舍,然后再帶著她們娘倆從窗戶進來,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那女娃娃沉吟道:“還是不可。母親和教養嬤嬤從來……” 那周先生搶話道:“小姐,求您一定要幫幫我,幫幫我兄弟。鞠凱縣令說了,只要您肯見姨娘和庶女,就保證我弟弟考上秀才!”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