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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怡炅是直接坐船班師,中途只在揚州稍做停留。
揚州知府唐則明、江都知縣嚴解帶著揚州各級官員,再度前來迎接陛見。
朱怡炅并未下船,直接就在船上接見了揚州眾官。
一年之內,兩次接見。
無論如何,只這份關注度,唐則明這個剛正不阿,不懼權貴的清官就不必擔心未來的升遷問題。
唐則明、嚴解等一眾揚州官員,于船艙行禮山呼:“臣等拜見陛下,恭迎陛下得勝凱旋!”
“都免禮吧!”朱怡炅說道。
“謝陛下!”
眾官小心翼翼直起身子。
朱怡炅隨口問道:“揚州鹽業現今如何?”
上次雖然也問過,但那時只是隨口一問。而且鹽業不僅關乎民生,也關乎國運。
滿清所以能毫無顧忌的閉關鎖國,很大程度就是依賴于鹽鐵收入足夠滿足朝廷運轉所需,甚至還能大貪特貪。
這在前明也是一樣,要是沒有鹽鐵這類國家控股的財富產業,不說官員,乾隆自已都得開放沿海國門。
唐則明早有準備,遞上一封奏本:“揚州鹽業,俱在此奏,還請陛下過目!”
朱怡炅接過只略一翻看,內容寫的很詳細。自新鹽法試行以來,朝廷把控官辦鹽場,又徹底取締鹽引制度。
沒了鹽引卡死食鹽產量,又加之開放民間零售,進一步增大鹽商間的競爭力。
揚州鹽商的壟斷模式自然難以繼續存在,無數小鹽商即便競爭不過,也可以聯手融資,組成商會吃下其中一部分零售。
甚至于還有不少不是鹽商的,比如寧波的伊家,也在趁機嘗試拓展食鹽行當。
只要市場出現了競爭,幾乎不用朝廷來標定市場價,這些鹽商自已便會將鹽價打下去。
鹽價一下降,私鹽這種品質不高的食鹽市場自然也會被迅速掏汰。徹底杜絕肯定不可能,但利潤太低,一被抓到又是重罪,不少私鹽販子都會選擇洗白上岸。
唐則明還在口述匯報:“自新鹽法試行以來,揚州已出現大批鹽售商鋪,其中不少甚至并非曾經的揚州鹽商?!?br>
并非揚州鹽商,說的便是那些洗白上岸的私鹽販子,也只有他們初期就有實力在揚州這邊,與曾經的地頭蛇揚州鹽商們競爭。
對于這些洗白的私鹽販子,唐則明的態度是只要現在合法上岸,便既往不咎。
畢竟,抓了這些人無非就是抄得一些家財,留著這些人還能助力鉗制揚州鹽商,不至于使其一家獨大。
現階段,新鹽法初步試行,其他州府不好說,揚州這邊很難有商人斗得過揚州鹽商,只能靠那些同樣地頭蛇一樣的私鹽販子。
私鹽販子肯定也斗不過揚州鹽商,但卻可以爭斗期間,讓其余小鹽商趁機蠶食其市場份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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