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人說完,一人便接話道。 “是啊!正所謂守城之戰,城門貴多不貴少,貴開不貴閉。城門既多且開,稍得便利去處,即出兵擊之!” “可如今那小兒輩只用重甲步卒守城,而不動城中騎卒分毫,無異于自縛手腳對敵。” “這可是兵家大忌!” 在他們看來,這仗明明可以打得更漂亮。 只需要在守城的同時,讓城中騎軍尋到時機開城沖殺一番,進可大量殺傷蠻族,讓他們不敢這般肆無忌憚地攻城而上。 退亦可為城上守軍分擔壓力。 可偏偏那韓姓小兒輩卻仿佛失了智一般,只知道一味固守。 有如自斷臂膀一般,將本該建功的鎮遼鐵騎棄之不用。 當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只是聽著這些人的你一言我一語,頗為幾分恨不得取而代之的急切,公孫郢失笑。 一幫子活了這么久的老不死,竟然還不如一個年不及弱冠的年輕人沉得住氣。 真是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了。 只是無奈他也不好將話說得太難聽,以免讓這兵家好不容易彌合的關系,再次分道揚鑣。 于是只能強行按捺住性子,呵呵笑道。 “諸位急什么?慢慢看下去便是。” “難道你們就沒發現……始畢那小兒也是半點不急么?” 被公孫郢這話一堵,眾人話音一滯。 其實根本無需思索,他們也能感覺到這場戰事的詭異之處。 只是個中內情他們知道得太少,遠隔萬里之下,卻也只能霧里看花。 剛剛那一番冷嘲熱諷與試探,其實也有幾分想要借機從公孫郢詐出點東西來的意思。 只可惜公孫郢這狗東西龜縮在遼東日久,確實無愧那冢虎之名。 不但藏得深、口風也是極緊。 任憑他們如何激將,這老東西卻只是軟綿綿的兩句笑言,便將一切全都堵了回去。 片刻之后,終于有個老不死憤恨不平道。 “若是那小兒輩出了什么差錯,你當真就這么看著?” 聽到這話,公孫郢笑道。 “若真事有不諧,那便是他能力不濟,怨不得旁人。” “能救則救吧,不能救,那便是他命不好。” 公孫郢這話說著,口中嘆息一聲。 “諸位放心!若真是如此,不管那小子能不能活下來,那所謂兵家未來之扛鼎一事,老夫從此就不提了。” “諸位以為如何?” 實際上在此戰之前,公孫郢就已經跟這些老不死提議過。 若是韓紹能獲得這些兵家老不死的認可,便可讓他進入兵家真正的傳承序列。 而這個所謂的傳承序列,除了佛家這個外來異類,各家皆有。 走到終點,就連稱呼也是一般無二。 曰【子】。 只是這話公孫郢并未跟韓紹透露過,無非是怕他承擔太大的壓力而已。 聽到公孫郢這話,一眾兵家巨擘略微沉吟。 “善。” 盡管所有兵家之人都意識到兵家再這樣一盤散沙下去,他們這些兵家正統離徹底消亡亦不遠矣。 而一旦兵家失了正統傳承,日后那些身披甲胄踏上戰場的武人,怕是避免不了徹底淪為其他流派附庸的命運。 比如……儒家。 只是就算是這樣,他們也不可能將兵家的命運交到一個不知所謂的庸才手中。 因為那樣只會加速兵家的消亡。 念頭倏忽轉過之后,一眾兵家巨擘忽然齊齊嘆息一聲。 “此戰最后……若真事有不諧,那小兒輩能救,還是救一救吧。” “我家兵家今日淪落至斯,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就算那韓姓小兒輩無名將之才,單憑他那一身武勇,也足以成就一方戰場猛將。 這樣的英杰之才,又怎么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而聽到這話的公孫郢,心中失笑。 別看他剛剛那話說得無情,可實際上如今遼東公孫剩下的兩萬白馬義從早就已經秣兵歷馬、枕戈待旦。 只等萬一局勢有變,這頭已經被關押了百余年的遼東猛虎,便會一夕間猛虎出柙! 在他這頭冢中之虎的親自率領下,橫掃一切! 只是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公孫郢并不想這么做。 因為那樣的話,不但意味著整個遼東公孫徹底從暗處走向明處。 也意味著韓紹與公孫一族那遠比常人想象中還要緊密一些的聯系,徹底暴露于人前。 到時候再想從神都那位陛下處借力,就幾乎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念頭倏忽轉過,公孫郢瞬息斬斷了這絲雜念。 然后沖著虛空笑道。 “再說吧。” …… 盡管那一道道投向這場戰事的神念,在背后將交戰雙方問候了個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