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畢竟人總是喜歡以小見大的。 那位冠軍侯以徹侯之尊,做到這一步,想來定然是個愛惜士卒的將領。 不會讓他們輕易送命。 此外,還有這眼前的慰靈碑。 有心中熱血未滅的年輕武修,甚至感覺若是有一天將自己的名號,鐫刻在碑座之上。 供后世諸人瞻仰、祭拜,或許也不錯的樣子。 而就在一眾百姓因為剛剛那一幕而思緒紛飛的時候。 忽然聽得遠處傳來一聲更讓他們心神震動的呼喝。 “鎮遼諸中郎將,至!” “鎮遼天字營諸將,至!” “鎮遼地字營諸將,至!” “鎮遼……” 一道道堪稱連綿不絕聲振寰宇的呼喝,震驚得無數百姓一陣失言。 等到看到遠處那一陣穿過漫天風雪,陸續策馬而來的身影,更是張大了嘴。 因為眼前這些聯袂而至的身影,無一不是他們平日就算是想見都難得一見的軍中巨擘。 特別是那些策馬走在最前面,身上散發著恐怖氣機的中郎將。 要是他們沒有猜錯,這些鎮遼軍將應該全都是踏足法相金身境的頂尖大能! 足以在某些宗門中稱宗道祖的強大存在! 而就在一眾百姓下意識屏息凝神的時候,那些領頭的中郎將忽然哈哈笑道。 “咱們這位侯爺,倒是個心急的。” “竟然搶在我們這些老家伙前面來了。” “不錯,咱們侯爺身份如此尊貴,竟然勞駕侯爺等候咱們這些老家伙,失禮失禮!” 一眾老家伙你一言我一語地調侃著。 韓紹聞言,心中失笑。 頓時知道這些老家伙是在怪罪,前些天自己將他們上門拜見的門人掃地出門的事情。 是的,這些老家伙背后也一樣有家族。 說白了,以他們的修為和地位,只要年歲一漲,其延續血脈的子嗣,就算成不了世家,也能成就一方士族了。 所以說世家、士族就是這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伱。 一時半會,并不是那么容易理清的。 只是韓紹暫時也不想著手理清這其中的關系,以免引起某些人的猜忌。 被拖入無盡的麻煩中,難以脫身。 于是韓紹不咸不淡地上前跟他們寒暄幾句,便沒有深入交談。 倒是對著天字營諸將抱拳施禮道。 “說起來,本侯尚未謝過幾位軍中前輩的慷慨解囊,倒是本侯的失禮了。” 見韓紹封侯之后,依然以軍中晚輩自居。 天字營諸將心中微微舒坦。 可眼看這廝哪壺不開提哪壺,頓時一個個黑了臉。 特別是看到那些本該屬于他們麾下的精銳,正遵從他韓某人的號令,開始在四周維持起秩序來。 那感覺就別提了。 那啥……目前犯? 總之,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不過那些地字營的主將,就沒有他們這些復雜的心思了。 畢竟他們又沒想著去搶這位冠軍侯的人,冠軍侯也沒搶他們人。 雙方不但素無怨仇,反而因為定北城一戰,他們還欠著這位冠軍侯的人情呢。 于是一個個笑著跟這位新晉冠軍侯打著招呼。 順便也看看天字營那些老東西的笑話。 一陣見面寒暄笑談之后,除開韓紹之外的鎮遼軍諸將,終于將目光望向了身邊高大的石碑。 看著石碑的碑座處密密麻麻寫著的人名,他們也沉默了下來。 特別是地字營諸將。 歷來大戰慘敗,相較于精貴的騎軍,步卒向來損失更大。 這一次,同樣也是如此。 別說是普通士卒了,那寫在碑座最上方的幾個人名,正是地字營的幾位前主將。 “腌臜畜生!必報此仇!” 有人失態怒罵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在罵那些烏丸蠻狗。 還是那些在背后捅他們一刀的朝廷狗官。 不過罵完之后,忽然有人沖著韓紹感激道。 “多謝冠軍侯了。” 這世上是有文廟和武廟的。 但能進其中享受香火供奉的,無一不是歷朝歷代功勛卓著的頂尖人物。 之前他們還真沒想過,可以用這種方式祭奠亡于戰陣的袍澤、士卒,乃至曾經的上官。 可這位冠軍侯卻是想到了。 不但想到了,還真讓落到了實處。 因此這一刻,就連對韓紹頗有微詞的那些天字營主將,也對韓紹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不管怎么樣,他們都要承韓紹一份情。 除了為那些陣歿的袍澤,也為他們自己。 有句老話說得好,將軍難免陣上亡。 要是哪天他們自己也不幸陣亡。 有這么一塊慰靈碑在,自己臨死前或許也能更坦然一些。 除了死后能享受一番哀榮和香火外。 還有一絲看似看不見摸不著的實際利益在。 那就是在自己死后,萬一因此讓家族失去庇護,也能憑借著石碑留名,讓那些暗中覬覦的人,不敢輕易動手。 否則不但難掩悠悠眾口,做得太過分的話,更是相當于與整個鎮遼軍還活著的人為敵。 這就是【名】的其中一重作用。 這一點,不但他們看出來了。 甚至就連四周那些被動靜吸引過來的,越來越多的鎮遼城中百姓,也隱約看出來了。 說個最簡單的道理。 鄰里吵架拌嘴,若是其中一方說出‘吾家XX,慰靈碑留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