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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了榮慶堂請安問好,將林黛玉留在那里后,這才在仆役的引導(dǎo)下,來到了大書房這邊。
賈環(huán)站在門口迎接,急忙上前見禮問好:“姑父來了!”
“用不著客氣,你老爺呢?”
林如海滿臉溫和笑容,擺擺手道:“怕是有什么緊急事情吧?”
“老爺就在書房,確實有緊急事務(wù)告知!”
賈環(huán)也不賣關(guān)子,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緩聲道:“老爺心情相當不好,情緒十分低落!”
“哦,看來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林如海心中了然,進門后寒暄兩句就直奔主題:“存周,究竟有何事?”
政二老爺有些尷尬,下意識看向賈環(huán)。
賈環(huán)也沒客氣,直接開口將當今的意思轉(zhuǎn)述一遍,最后沉聲道:“這事,當今做的很不地道,老爺為此心情相當不好!”
林如海擺手笑道:“用不著如此,就以我眼下的身體狀況,實在承擔(dān)不起揚州巡鹽御史這樣的重任了!”
他對眼下的寧靜生活十分滿意,也沒多少雄心壯志繼續(xù)奮斗了。
再說了,作為太上皇夾帶里的核心重臣,在太上皇沒有掛掉之前,也不合適擔(dān)任重要職位,經(jīng)不起折騰了。
他還有女兒要養(yǎng)大,還想看到女兒風(fēng)風(fēng)火光出嫁,甚至還想見到外孫子出生,怎么可能真的把命賣給當今皇帝?
“孩兒早就說過,林姑父不可能答應(yīng)這樣的事兒!”
賈環(huán)一拍巴掌,輕笑道:“日子過得好好的,品級地位也到了眼下地步,用不著拿命去拼更好的前程了!”
“朝堂上厲害的官員多了去,老是盯著林姑父算什么?”
林如海微笑點頭不語,政二老爺?shù)拿碱^卻沒有松開。
“當今既然已經(jīng)開口了,怕不是那么容易拒絕的!”
“除非有合適的替代人選,不然事兒不會這么簡單結(jié)束!”
林如海默然,他倒是認識不少有能力的官員。可惜要么就是文官新貴,要么就是某一派系資深大佬,就算愿意去揚州蹚渾水,估計當今也不會輕易答應(yīng)。
南方那里本就是文官集團的大本營,要是將戶部財源重地的揚州鹽政也讓出去,那還得了?
前明的事兒可是前車之鑒,大乾皇帝肯定不會輕易重蹈覆轍!
勛貴派系的官員私心太重了,又是當今重點打擊目標,想要接手揚州巡鹽御史的職位,也是不靠譜的。
估計當今還要防備內(nèi)閣大佬插手,進一步壯大內(nèi)閣的聲勢和權(quán)柄。
總之,看起來只是一個揚州巡鹽御史的職位,可牽連之大難以想象。
主要,當今對于揚州巡鹽御史的要求不低,起碼得給朝廷弄到足夠的鹽稅,這玩意可不是開玩笑的。
林如海在揚州待了五年,單單遇刺的次數(shù),就不下雙手之數(shù)!
揚州鹽商可都不是善茬,太有錢了膽子也跟著大到?jīng)]邊,一個不好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一點都不夸張。
仔細調(diào)查歷任巡鹽御史,很少有能夠全身而退的。
像是林如海這樣連任五屆,最后還能活著上京的更是絕無僅有。
其中,除了進大牢享受之外,還有被皇帝和朝廷清算的倒霉蛋,也有不少暴斃于任上,甚至被刺身亡的例子,而且還不在少數(shù)。
后面兩種死得不明不白的家伙,幾乎都和鹽商脫不了干系。
可朝廷還不能大動干戈,要是影響了鹽政的正常運轉(zhuǎn),那才叫大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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