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這幾個月的時間里,無數建設工作者努力工作,從秋意漸涼,到寒風凜冽。 他們身上的單衣,也逐漸變成了厚重的棉衣。 “呼……” 工地上持續工作了幾個小時的老張,渾身疲憊。 即使是在這種低溫的環境下,因為出了大力氣,他依舊感覺自己身上火熱火熱的。 趁著休息的時間,他抓起一旁的保溫壺,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口熱水,目光也落在了眼前的工地上。 在這工地上所有人都不知疲倦,有條不紊,熱火朝天的干著各自的工作。 如此大力度的建設場景,讓老張的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慨。 從十月干到了一月初,從暴雨等來了大雪落。 這段時間里無數人一起工作,克服各種各樣的難題,所有人都奔著同一個目標而努力。 但好在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如今這幾米高的城墻,在海岸邊筑成了一道一手難攻的防線。 朝著遠處看去,就像是一條巨龍,盤旋山脈而過,蟄伏在海岸與城市之間。 如今城墻的建設已經基本結束,僅剩下一些細節處理。 四座城門也在這期間拔地而起,坐落在四個城郡之中,如同那邊關峽口。 照這個進度進行下去,最多再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浩大的工程就要結束了。 還別說,不少工人和老張一樣,反而心里還有些不舍。 但世事變遷,冬去春來,是這世間亙古不變的道理。 更何況,那海底的天淵也已經將陰氣吸收到了臨界點,越往后拖就越危險,因為戰爭隨時都可能爆發。 趙啟給他們規定的三個月施工時間,是盡可能保障眾人安全的安全期限。 眼下這城市白雪皚皚,盡管全城空巷,但是這一份寂寥,卻在這冰天雪地中增添了一份獨特的意境。 很多人都會被眼前這種平靜所蒙蔽,殊不知在那海底深處一直有幾雙眼睛虎視眈眈的等待著機會,一旦天淵吸收了足夠的陰氣,便是它們潛入人間的時候了。 臨時指揮室門外,鑄城司司長劉文斌一邊快步朝著這邊跑來,一邊不斷往雙手上呵氣。 如今這氣溫已經降到了零下十幾度,縱然穿著大衣,仍舊有寒意刺骨。 “趙監使!” 劉文斌很快便來到了趙啟的面前,滿臉欣喜地看著趙啟說道: “如今所有的工程都已經開始收尾了,最多再有半個月的時間,該工程就能完工。” 劉文斌迫不及待地向趙啟匯報了這個好消息,聞聽此言,趙啟立刻披上了大衣,與劉文斌一同前去實地考察。 果然高聳的城墻延年萬里,覆蓋上了白雪之后,更像是一條雪龍。 衛海郡城門巍峨大氣,上方的封神臺也已搭建完畢,工人們正在拆卸外側的腳手架。 “好,比我想象的時間足足早了半個月,大家都是好樣的。 完工之后,讓所有的施工人員都好好休息一下,這段時間你們都辛苦了?!? 趙啟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劉文斌的肩膀,這句話也讓劉文斌的心里暖洋洋的。 “趙監使,那么接下來該怎么辦,城墻和城門都已經修筑完畢,我們還需要再做些什么?” 趙啟雙手背在了身后,看向了遠處一望無際的海面: “這件事情結束之后,你們就可以返回欽天監休息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你們的專長范圍了。” 趙啟的眼神里充斥著幾分擔憂,因為直到現在,仍舊沒有隊員們回來復命。 從隊員們出發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隊員們仍舊沒有任何的消息,這讓趙啟很難不去擔心他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眼看著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封神臺也搭建完成,可千萬別在這最后關頭再出什么岔子。 “伱們……也該回來了吧……” 趙啟深深的嘆了口氣,這雙眼睛里充斥著的擔憂,就像是一位在等待游子回鄉的老父親。 …… “阿嚏!” 李悵然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嘟囔了一句: “誰在想我?” 一旁的馮琪琪,鄙夷的看了李悵然一眼: “你還講究這個?” 李悵然聳了聳肩,此刻二人正身處于路邊的密林之中,盯著眼前空無一人的街道。 “姑奶奶,咱都在這兒連續等了很久了,你確定不是你搞錯了? 不是說有直立行走的動物嗎,這么多天咱也沒等到,該不會就是個市井傳說吧?” 李悵然一臉無奈的對身旁的馮琪琪說道。 這幾天來,每個夜晚他們都守在這里,本來準備守株待兔,而且遲遲沒有發現目標 這讓李悵然不得不去懷疑,是不是壓根從一開始他們就搞錯了。 而一旁的馮琪琪明顯耐心的多,她就像是蟄伏在黑暗里的獵手,一雙眼睛銳利的盯著路面,耐心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沒有得到回應的李悵然無奈的摸出了腰間的葫蘆,灌了一口酒,隨后便枕著胳膊躺在了草地上。 然而才剛剛躺下,李悵然的耳邊就傳來了馮琪琪急促的聲音: “來了!” 一聽這話,李悵然疲倦之意頓時全無,他一個機靈翻了過來,直起身子朝著路面看去。 直接在那漆黑的路面上,一道怪異的身影,步態踉蹌的朝著這邊走來。 這東西看起來就不像人,但卻和人一樣直立行走,果真和傳說中的一模一樣。 李悵然本能的握住了龍吟劍的劍柄,恨的牙根癢癢: “孫子,我可算把你給等來了!” 李悵然拎著龍吟劍,很快便來到了這空無一人的小巷路面上,而當他看到迎面走來的這個身影時,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一只黑色的老山羊,學著人類那般站立行走。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詭異中又透著幾分邪佞,讓人不驚,有些后背發涼。 但緊接著沉住心的李悵然便抽出了龍吟劍,伴隨著一聲若隱若現的龍吟聲,李悵然提劍直指老山羊: “原來是個山羊精,這年頭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我們等你很久了,您要是束手就擒,還能少吃點苦頭!” 李悵然也不知道這山羊精能不能聽懂自己說話,總之在說完之后,這老山羊愣愣的看了自己幾秒,緊接著一溜煙的轉身就跑。 “哎喲我去?” 李悵然提劍追去,但這老山羊的速度極快,短時間內根本無法靠近。 好在此時一道曼妙的身影從后方的黑暗中逐漸顯露了身形。 馮琪琪把玩著手里的匕首,冷冷的盯著老山羊,殺意凜然。 前路后路都被阻斷了,在這條狹小的胡同里老山羊徹底插翅難逃了。 “你們是什么人?” 然而讓二人都沒想到的是,這個長著胡子,看起來老態龍中的老山羊,發出的聲音居然是孩童的輕靈聲。 這讓李悵然臉上的表情一陣無語: “這他媽還能再奇葩點嗎?” “山羊精,跟我走就能活,否則就要死,你自己選吧!” 馮琪琪平淡的聲音,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可這老山羊的眼中,卻是一道兇惡的光芒閃過,緊接著周身便是一陣黑霧彌漫。 在這黑霧之中,二人竟紛紛看到了一些猙獰的面目。 這些惡鬼在黑霧里游走,緊接著便撲面而來。 山羊,始終是一種頗具靈異色彩的動物。 不論是在本土民俗中還是在海外的都市靈異里,都有山羊的身影。 民間傳說里認為山羊通靈,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可以看透陰陽,容易招來鬼魅。 國外的都市靈異里,山羊可以直立行走,假裝成人,又引家禽進入房間并將其吃掉。 這些都是因為山羊長了一雙恐怖的眼睛。 眼前這站立的山羊亦是如此,在那慘白的眼白中有一條黑色的橫杠,只是此刻閃爍著猩紅色的光芒。 李悵然顯然早就做好了戰斗的準備,因此在看到黑霧中的鋪面撲面而來時,手中的龍吟劍立刻大放光彩。 一人一劍一逍遙,在李悵然的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李悵然是一個很通透的人,平日來的形式風格也是玩世不恭。 民間一直有一種說法,大徹大悟的人往往以兩種形式體現。 其中一種就是心身皆如止水,可坐定于亂世之中,游離于紅塵之外。 另一種則是心如止水身如潮,半癲半狂半自若,沉于世間內,卻不染凡間塵。 李悵然就是第2種人,這一點從他的劍法上便能有所詮釋。 龍吟劍所過之處,餓鬼悉皆銷散,其劍法之卓越,當世罕見。 另一邊的馮琪琪,面對洶涌而來的惡鬼也毫無懼意。 她手中的匕首迅速朝著面前的惡鬼擊去,可這匕首只是穿過了惡鬼的黑霧身軀,并未對惡鬼造成任何傷害。 一個失神,鱷龜張開了血盆大口,直奔馮琪琪的面門而去,這一刻馮琪琪只感覺眼前一黑,仿佛掉入到了寒潭之中,那刺骨的含義在頃刻間就蔓延至全身。 但下一秒,馮琪琪就感覺背后,趙啟刻下的紋身處,一陣更加陰冷的感覺襲來,兩股力量相互影響之后,馮琪琪整個人的氣場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你能招來惡鬼,我也能!” 馮琪琪面如寒冰,腳下的地面竟然開始彌漫起薄薄的冰霜。 馮琪琪雙手掐訣,腦海中響起趙啟寫在錦囊中的咒術,那陳聲默念的聲音更像是來自九霄之外。 “轟!” 一陣黑霧開始在馮齊齊的周身蔓延,緊接著李悵然便發現在馮琪琪的身后竟然出現了很多虛影。 這些虛影個個鮮血淋漓面目猙獰,身后的怨氣仿佛都快要凝聚成了實體。 “百鬼夜行!” 隨著馮琪琪將手印對準了眼前的老山羊,在他周深的那些鬼魅虛影便如潮水一般瘋狂的撲了過去。 馮琪琪周身的這些鬼影,怨氣明顯要比老山羊召喚出來的更加強大。 因此二者碰撞之際,那些黑霧里的鬼影頃刻間便消散無蹤。 一切發生的很快,當馮琪琪的身影再度從黑霧中顯現出來時,已經將老山羊踩在了腳下: “再動一下,你必死!” 老山羊也意識到自己踢到了鐵板,渾身顫抖著連連擺著蹄子: “高人饒命,高人饒命!” 李悵然錯愕的將劍收入鞘中,好奇的來到了馮琪琪的身邊,而馮琪琪周身的那些怨靈身影也紛紛消散。 “這……這是啥呀?” 面對李悵然好奇的詢問,馮琪琪面不改色的說道: “這些都是死在我手里的人,因為怨念太深,一直逗留不肯離開……” 別看馮琪琪說的如此輕巧,但這件事情也是在召起傳授她驅靈術之后,天眼被開啟才看到的。 那時候的馮琪琪方才意識到這些,死在她手里的怨靈始終維持在她的身邊。 之前在民俗課上所聽到的,有關于因果的內容,在這一刻也終于得到了證實。 不過好在馮琪琪有驅靈術相護,不但不會受到這些怨靈的傷害,反而還可驅使這些怨靈為己所用。 李悵然一把拽起了地上顫抖的老山羊,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便疑惑的問道: “山羊也能成精?老實交代,你怎么成的精?” 老山羊明顯已經被二人的力量給震懾到了,因此現在渾身還因為恐懼不斷顫抖。 對于李悵然的質問,自然就更不敢有所隱瞞了。 “高人,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一天突然覺醒了神智?!? “???沒修煉過還能覺醒神智?” 似乎是擔心李悵然不信老山羊,趕緊拼命解釋: “高人,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你為什么總會在這條路經過?” 馮琪琪冷聲問道。 老山羊的眼睛里很快便浮現出了幾分茫然,隨后還下意識發出了幾聲羊叫: “我也不知道,只是這里有一股非常吸引我的力量,我每次來這里都會覺得更強一些?!? “力量?在哪?” “就在這路盡頭的那口井邊……” 二人對視了一眼之后,便一同帶著老山羊朝著道路盡頭走去。 很快便看到了,一口被鐵鏈封著,看起來已經有很多年頭的古井。 在看到這口井的那一刻,李悵然突然想到了什么,緊接著便拿出了先前的城市地圖看了看,隨后臉上的表情就開始變得耐人尋味。 “原來如此,我想我知道為什么這個城市的風水是混亂的了。 你看,這整個城市所有的方位都發生了變化,從而形成了一個風水困局,而在風水困局正中心的就是這口井。” 另一邊的馮琪琪聞言拿出了手機,在網上查找了片刻,隨后抬頭看向李悵然說道: “這口井有個名字,叫鎖龍井,據說這下面鎖著一條龍。” 李悵然沉默了幾秒,方才露出了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這也太扯了吧……” 二人對于這口井都感到有些奇怪,但李悵然仍舊沒忘他們此次前來時身上所擔負著的責任。 “算了,還是先回去向監使復命吧。 到時候把這個情況跟監使匯報一下,咱們沒法拿這個主意。” 說著,李悵然便帶著老山羊朝著停車的方向走去。 馮琪琪則是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口井,在幾秒之后方才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 這口井粗重的鐵鏈一直深入地下,上方已經銹跡斑斑,顯然已經有很多年不曾有人打開過了。 至于井下有什么東西,也始終是人云亦云。 在井的一旁,還有一棵鐵樹,光禿禿的站在這里,顯得有些孤寂。 二人都沒有注意到,在這口井的下方,刻著一行已經模糊了的小字。 “鐵樹開花,馬長角,此鎖方開!” …… 時光的腳步踏入臘月末,昔日郁郁蔥蔥的山路,此刻早已白雪皚皚。 山腳下的村莊,家家戶戶都緊閉著房門,燒著熱炕,驅趕著不斷襲來的嚴寒。 一家幾口坐在炕上,桌子上擺上幾道小菜,雖沒有大魚大肉,但也樂得自在。 男主人給自己燙了一壺熱酒,媳婦兒和孩子坐在對面,這也算是不怎么富裕的人家,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了。 “家里的,這段時間晚上,你聽沒聽到從山頂荒村那傳來的動靜?” “可不呢,孩子好幾天晚上都被嚇醒了?!? 男主人皺著眉頭作了一口燒酒,隨后長吁一聲,露出了一個享受的表情: “這事還真是邪門,山上荒村明明沒人居住,但只要是到了晚上,就老能聽到上面有熱鬧的動靜,聽起來跟有人干仗似的?!? 女人給孩子的碗里夾了一筷子菜,隨后并不在乎的搖了搖頭: “咱不管這些事兒,這兩天村子里其他人也在傳說有人夜里上茅房,還看到山上有邪乎的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