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關羽與荊州事務-《這個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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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違背軍令狀,放了曹操。
諸葛亮需要依法治軍,“拉下去,斬首!”
劉備慌了,說道:“我兄弟三人,義同生死。關羽重義,放了曹操,懇請軍師寬宥一回,下不為例。”
諸葛亮當真殺了關羽?不會,他也知道劉關張手足之情。后來,關羽義釋黃忠,奪了長沙,黃忠死心塌地的跟隨劉備。
黃忠的忠不僅僅對于韓玄個人上的忠,其實韓玄的品格魅力極差的,但是人才有人才的道義,黃忠比魏延更受尊敬的地方就在于此。不能使其主而保其土,有何面目見人?黃忠知恥。這對于人才來說是很痛苦的,又像是站錯隊之后的一種懲罰!
黃忠加入劉備的陣營之后,從此,他不僅僅是忠于某個人,而且也是對漢室江山的忠,在日后的軍事生涯中直到死,無愧于先朝二十四代先帝。
對魏延的態(tài)度,我認為很不公平。魏延打開江陵城門,納劉備進城,劉備又推三阻四的。魏延殺了聽信讒言的韓玄,打開城門,納關羽。結果黃忠被禮遇,自己被諸葛亮罵:“此人腦后有反骨!”
這真是奇恥大辱!難不成劉備陣營當中,只確認關羽黃忠一類的拔萃人物才能加入團隊?魏延是人才,這是可以肯定的,曹操陣營里面什么人都有,孫權陣營里面一直有投降派。因此,劉備一伙的組織文化欠缺兼容性,用人機制欠缺文化上的兼容和制度的保障,憑借的像是哥們兒義氣。當初曹操在要不要殺劉備的問題上咨詢過郭嘉,郭嘉說:“殺了恐失天下人之心。”同樣的問題發(fā)生在諸葛亮對待魏延上,結果是劉備說:“軍師殺了恐失天下人之心哪!”作者羅貫中是有意抬高諸葛亮的未雨綢繆,未卜先知,卻不想反而貶低了劉備集團的整體素質。
忠是每個組織都需要的精神,但是“能”同樣是組織不可或缺的。只“忠”而“不能”又怎么表達忠呢?只能不忠,隨時會為了個人私利而叛變,這種人是要不得的。但是忠和能需要在社會環(huán)境中體現(xiàn),而人類的技術手段還沒有到能夠達到事先看清的程度。所謂諸葛亮多智近乎妖,未卜先知,是小說家的理想。是實踐中,我們需要一種制度,能夠用制度的規(guī)范去引導和吸引為一個事業(yè)目標的發(fā)展而舒展自己才智的大環(huán)境,使個人的目標發(fā)展和組織事業(yè)的發(fā)展能夠吻合。
魏延忠、或許不忠,但是我認為沒必要、也不能夠在確信他的忠的前提之下而發(fā)揮和運用他之所長。我只要設定好制度,就能使哪怕不忠的人也能為組織建設發(fā)揮積極作用。重視法家文化的諸葛亮以及有著決策權的劉備都沒有重視制度對人才約束而對不忠的防范作用,過于依賴個人的辨別能力。
這種認知上的短板,導致日后關羽在荊州問題上的處置,以及諸葛亮在馬謖失街亭問題,都埋下了沉重的隱患。
演義的故事不是關羽一個人在進行的,他需要成就他的人,和供他成就的社會環(huán)境。《三國演義》更不是某人某幾個人的傳記,而是從頭到尾都在抒發(fā)著“義”的情懷,不勝枚舉,這里只舉例。
許褚當年屬于黃巾英雄,被曹操錄用之后,頗得曹操信任,充任侍衛(wèi)。中午,曹操在臥室里睡覺,曹丕來訪,許褚不讓進去。曹丕說道:“汝欲間隔我父子情誼耶?”
“公子貴為世子,豈不知大王號令?無大王吩咐,雖世子不能隨意進出大王臥榻之所。”
曹丕恨恨而退。
曹操在臥室里聽到了,嘆道:“許褚真忠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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