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常總,這是……成……成功了?”
到了這一步,常浩南也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笑容,同時從口袋里掏出圓珠筆,咔噠一聲把筆尖按出來,在試驗記錄的最后刷刷幾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做完這些之后,他重新抬起頭:
“不然呢?”
能站在這里的,包括操作人員在內,都是業內的專業人員。
問出剛剛這個問題,當然不是因為看不懂實驗結果,而是單純的……難以置信。
一個軸承,在面對不同的工況時,可能發生的失效情況千奇百怪,哪怕在相同的工況下,有時也會因為生產一致性的問題而出現不同的故障和損壞。
在今天之前,甚至從未有人想過要用理論手段對一個軸承在全壽命周期中的工作狀況進行計算和預測,因為看上去實在是過于復雜以至于無從下手。
但常浩南就去做了。
不僅做了,還成功了。
因此,在得到了他這個正主的肯定之后,實驗室里面的人群終于爆發出了陣陣歡呼聲。
從二十歲到五十歲的,從碩士生到教授,紛紛相互擁抱,抑或是振臂高呼。
作為一個完全錯過了前兩次工業革命的國家,機械制造實際上一直都是華夏在科技領域最大的短板之一,但由于其高度依賴經驗的特殊性,又幾乎是最難以追趕的一個領域。
這就導致華夏的機械領域在很長時間里都處在落后-追趕-繼續落后的低端重復循環之中。
相比于IT或者金融,制造業本來就是個投入巨大利潤薄弱回本周期長的“苦逼”行業,而本就不高的利潤之中,大頭還要被歐美等國拿走,留給國內企業的,最多只能算口湯。
市場經濟時代,賺不到錢,大家自然沒什么熱情。
而行業如此,研究領域的情況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既賺不到什么錢,又發不出高影響因子的論文。
在某種程度上,甚至還不如未來的材化生環四大天坑專業——至少人家水論文容易。
久而久之,整個機械領域,無論生產端還是研發端,就都成為了行業鄙視鏈的下游。
作為從業者,他們過去只能接受這樣的現狀,但并不意味著愿意接受這樣的現狀。
沒有人不期待著自己,連同整個行業能有揚眉吐氣的一天。
沒有人不希望能像歐美那樣,只賣一些關鍵零部件,就賺走終端產品中的絕大多數利潤。
這還不說西方對于華夏的封鎖禁運清單中,絕大多數都是涉及到機械制造領域的技術或者設備。
就連一些被允許出口到華夏的,也都是功能受限的降級版本。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