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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如果是在科研基礎比較好的國家,這種問題完全可以像當初給新舟60項目做機翼顫振分析一樣,直接以606所或者科工委的名義,作為一個研究課題發出去,讓幾個課題組分別進行。
除了可以相互競爭之外,沒準還能在這個過程中搞出點什么別的東西來。
先發國家的很多技術積累其實就是這么來的——
研究出來的時候感覺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到了后來的某個時候突然就發現竟然對某個領域至關重要。
就比如常浩南當時提出來的那套算法,現在已經在建筑、機械、能源等多個領域投入了應用,甚至在某些行業有幸成為了國家標準的一部分。
不過,以華夏目前的技術底子,要是都去這么搞就有點舍本逐末了。
作為一個后發國家,前人沒走過的路,去趟一趟很可能有額外的收獲,但別人已經走過一遍的,那還是摸著石頭過河為好。
更何況常浩南給渦扇10設定的時間表也不允許這么慢慢來。
在有了眾多專業人員的支持之后,研究速度便顯而易見地被提高了上來。
“其實隨著彈流理論的發展,以我們現在的能力已經可以在過去擬靜力學模型基礎上充分考慮彈性流體動力潤滑的作用,比較精確地計算出油潤滑作用下的滾動體/套圈接觸區油膜厚度和壓力分布……”
王欽黎站在一塊黑板前面,正在介紹自己目前的研究方向。
“王教授,等等……”
另外一名來自西北工大的張慶剛教授趁著他喝水的功夫問道:
“那你們是怎么處理油膜拖動力的,還有瓊斯模型里面的套圈控制理論,如果要進行動力學,或者哪怕擬動力學計算的話,也不可能繼續用這方面假設……”
由于這個年代相對緩慢的信息傳遞速度,大家過去雖然也偶有見面,但學術層面的交流基本還是局限于發文章,而論文畢竟是對研究成果的概括總結,終歸不如面對面來的直觀和全面。
尤其對于同行來說,很多時候一個課題組研究過程中的錯誤和反復比研究成果本身更有啟發性。
而這些東西光靠看論文根本看不出來。
現在常浩南突然把這老幾位湊到一起,盡管前者本人還沒有表過態,但僅憑他們的一番交流,就已經碰撞出了不少火花。
“油膜拖動力只要用油膜厚度計算公式結合牛頓流體模型算出接觸面上的切應力,再進行積分就可以求得,我們計算出來的結果是跟實際情況大概會存在10%-20%不等的差距,但作為擬動力學計算來說,已經完全可以發揮大方向上的指導作用了?!?
王欽黎把保溫杯放下,繼續回答同行的問題:
“至于瓊斯模型么……”
他說著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回頭在黑板上飛快地繪制了一個示意圖。
“在一年以前,我們確實沒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但是現在,可以利用滾動體和套圈之間的位移-變形相容條件確定滾動體和套圈的變形和受力,求解偏微分方程組得到滾動體的公轉、自轉速度,即可獲得軸承內部的幾何關系及載荷分布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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