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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桂點了點頭:
“按照計劃,目前的第一期14臺機組,會從德國的福伊特、西門子、美國的通用電氣、法國阿爾斯通和瑞士ABB分別采購,第二批的時候再開始考慮消化吸收技術搞國產化。”
“不過廠里面還是覺得,這東西不能光想著等靠要,當年老大哥和咱們的關系看著多鐵,最后不也是靠山山倒靠人人走,更何況現在這些外國公司。
所以我們從幾年前就開始試著自己研究一些關鍵技術,最開始只是尋思著搞搞預研,這樣后面搞國產化競標的時候也能有點底氣,至少別人耍花樣的時候咱不至于跟個傻子一樣不知道。”
“不過后來做著做著,我們發現目前除了軸承部分完全沒有技術儲備需要進口之外,剩下的好像都可以嘗試自己搞,正好廠里這兩年效益還行,就批了一筆經費把項目拉扯起來了。”
聽過之后,常浩南也不免感到幾分敬佩:
“原來是這樣……”
軸承,尤其是滾珠和滾子軸承對于華夏來說確實是老大難問題,前世北方重工搞大尺寸盾構機的時候,主軸承也是最后才由包括北方重工、中科院金屬所和雒陽新強聯等幾家單位合作攻克。
所以能在90年代就把超大功率水電機組的其它部分搞出名堂來,就已經算是極為不易了。
坐在對面的金桂繼續說道:
“到現在么,整體進展還算不錯,但就剛才說的那兩塊,實在不是我們單獨一個廠能解決的,需要上級部門做總體規劃才行。”
常浩南當然知道大型鍛件和車加工件是裝備制造業的難點,但還是準備聽一聽業內人士更具體的說法。
“這方面很難么?”
他很懂得如何勾出后面的話題,更何況交談對象又是個發言欲望很強的人,所以根本不用費什么事。
不過這一次,對方卻沒有像剛才的幾個小時那樣馬上給出回答,而是低頭沉思了一段時間,以至于常浩南都以為這問題是不是哪里比較敏感了。
“很難,或者說,不完全是難的問題。”
金桂擰開保溫杯的蓋子喝了一口:
“既然您是搞飛機的,應該也理解,一個東西只有中等大小的最容易制造,無論想要做到很大還是很小,難度都非常高,就像波音747肯定比運5難造得多。”
“我們要造的這個輪機端蓋,還有轉輪輪轂,成品都是近百噸的量級,尤其那個轉輪,因為要直接承受水流的沖擊,對輪轂的強度的要求很高,而且因為在水里面工作,還要采用馬氏體不銹鋼……”
“總之,不能像是鐵匠打鐵那樣通過多次反復加工來制造,必須用一臺足夠大的設備,一次鍛壓成型,這種設備的復雜程度非常高,涉及到很多不同的學科和領域,必須得靠機械工業部這種等級的部門,整合全國資源才有可能搞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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