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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點(diǎn)鐘下班，陳凡收拾收拾，便去了盧四爺家。

    剛推開門，就聞到一股濃郁的土豆?fàn)F雞香氣，盧四爺則捧著一本《李先生文集》，讀得津津有味。

    這也是他這個(gè)屋子里明面上僅有的書。

    見到陳凡過來，他將書合上，便準(zhǔn)備去搬桌子。

    陳凡趕緊攔住，“慢點(diǎn)兒誒老爺子，您放著讓我來。”

    都七十多的人了，還瘸著腳，他真擔(dān)心磕著碰著出了事兒。

    盧四爺看見他的動(dòng)作，也就順?biāo)浦鄄蝗コ涯?，呵呵笑著回房去放好書?

    等再出來，陳凡已經(jīng)擺好碗筷，又弄了塊木板當(dāng)墊子，把砂鍋端過來放好。

    盧四爺從碗柜里端出來一盤紅燒魚和一小碟豆腐，呵呵笑著說道，“過年啊，可以沒有肉，但是不能沒有魚，取的是‘年年有余’的好兆頭，這豆腐呢，既有‘素肉’的說法，也意喻做人要清白，所以這兩道菜，是飯桌上必不可少的。”

    陳凡一邊倒酒，一邊問道，“那換成豆腐丸子成不？我那兒沒準(zhǔn)備新鮮豆腐。”

    他倒是有個(gè)小石磨可以磨豆?jié){，可是忘了去買鹵鹽，沒有鹵鹽就做不了鹵水，沒有鹵水就點(diǎn)不了豆腐。普通食鹽倒是也可以點(diǎn)豆腐，但是點(diǎn)出來的豆腐太嫩，只能做湯，他就干脆沒做。

    聽到他的話，盧四爺哭笑不得，搖搖頭說道，“沒有豆腐，豆腐丸子也成，反正就是取個(gè)寓意。”

    隨即又有些感慨，“早些年也有沒豆腐的時(shí)候，怎么辦呢？我就弄了點(diǎn)黃豆，自己煮熟了碾碎做成豆?jié){，勉強(qiáng)冒充豆腐。后來連黃豆也沒了，就干脆用白菜梗切片，假裝是豆腐，反正都是白的，也說得過去。”

    他沒說沒魚了怎么辦，這片地方，什么都可能沒有，就是不可能沒有魚！

    區(qū)別是大魚還是小魚，再怎么著，釣一條二兩重的小鯽魚，還是沒什么難度的。

    陳凡聽老爺子講完古，才揭開瓦罐的蓋子。

    一股白氣蒸騰而起，香氣瞬間濃郁十倍，在屋子里擴(kuò)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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