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大b哥非說他是被凈化了,所以脂肪這等垃圾就留不住了。 邊說邊猛吃烤生蠔。 我問他小七哪去了?啥時候分的? “這才剛過半年,別人都是七年之癢,你怎么半年就刺撓?” 他也不回答,一直跟我興致昂揚的講訴墨脫之美。 翻多雄拉山的時候,在山路拐彎的地方見到一個女性驢友的墓碑,上邊還有她女兒的照片。 在拉格的客棧里喝了一斤高價二鍋頭,還請幾個路過的挑夫喝高價啤酒,交談甚歡。 過螞蟥區被咬屁了,不懂要把褲腿掖進襪子里。 后背的沖鋒衣上還趴了一只手指那么粗的,五彩斑斕挺好看,一直到終點才發現。 mt縣城的飯店死貴,石鍋雞四百多一份,沒敢點。 縣城唱k,里面居然有外地三陪女,聊了幾句,也是徒步走進來的,就很酷。 總而言之,就是走走走走好美哇走走走走好累呀走走走走好美哇走走走走…… 我一陣無語,只能陪他喝酒。 可能也真的是累了,又或者剛從高原下來有點兒醉氧,沒過一會兒,他就哭了。 胡茬子上還沾著蒜蓉和一點點香菜。 b:我追也追了,問也問了,愛也愛了,你說,咋就錯過了呢? 我想說:因為你腦子里可能有點啥大病! 話到嘴邊就變成:“有些人不離開你,你丫永遠長不大。” 在我家呆了幾天,他就回去找工作了。 臨走時,我在他的背包里塞了一個手動剃須刀,并告訴他: “要做一個精致boy,小七那個面相,不適合油膩大叔。” —— 此后三年,大b哥基本保持著每年辭職旅行的彪悍作風。 驢友群中的同好從80后換成了95后。 三亞潛水,腳被珊瑚劃開了一道大口子,其曰:傷疤不能白留。 遂一怒之下去泰國考了潛水執照。 有沒有和非男非女的朋友playtogether,我就不清楚了,想來他是個已經被凈化過的,應該是沒有的吧。 在吳哥窟旁邊的山頂上俯視拍照。 如此之類,不細說了。 其實最讓我詫異的是,他的職位竟然越跳越高,一直做到某知名網絡二手車平臺的大區總監,才改掉辭職的惡習。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古人誠不欺我啊,我只恨自己沒工作可以辭。 最近一次見面,他對我說:“突然就不想看那么遠的世界了,就想回家陪老媽吃頓飯。” 我不知道該說啥,也許是凡學大師,也有一定可能性是真實想法,不予置評。 因為他多年未有第二春,我就問:你還想小七嗎? 他說:“從悲哀中落落大方的走出來,就是藝術家。” 我心中悲鳴,替某人不值。 可我一口氣還沒嘆出來,他又說: “可我不想當藝術家,我想她,我想帶她回家和我一起陪老媽吃頓飯。 “這些年,我嘗試過不斷遠離,走的越來越遠,可最終還是沒辦法。看的書太多太雜了,記住的道理用了這么多年才消化掉。我明白了,最大的悲哀不是得不到,而是壓根就舍不得。 “她那么好,我怎么可能放下?” —— 我喜歡給人起小號的習慣,可能就是初中時從‘爆飛’那里遺留下來的歷史問題,是近墨者黑的大b哥的責任。 某人,不是家中行七,也不是出生在七月,因為她一米七,被我叫做小七。 小七,想為人妻。 三年前,從老家跑來濱海,租了一個公寓,等人娶她。 別誤會,我只是最被信任的、被控制的、莫得感情的僚機。 她拎著行禮來的時候,我也很驚訝。 以我的智慧,怎么可能相信這個世上真的有‘田螺姑娘’? 三年,隱身消失了三年。 我的天的三年,我的天的小七,你太牛了! 你知道嗎,如果這二貨負了你,我一定會往他公司寫舉報信的。 三年前大暑的節氣,適合曬被子。 小七以收拾新家的名義把大伙都叫去聚餐,可去了才知道,聚餐竟然從曬被子開始。 陽光從樹葉的間隙中斑斑點點地照射在棉被上,是一塊塊刺眼的明黃色。 我轉過身,看見小七手里的雪糕化得像是微波爐里的糖漿,她臉上的淚也是。 我怔怔嘆氣:“何必呢?想不通。你這個人,別人稍微愛你一下,你就恨不得把心給掏出來,要不你還是回去吧,否則以那二貨的心智,你得等到啥時候?” 小七笑著哭,還舔舔滴在手上的奶油。 “你知道嗎,光子從太陽核心想要掙脫引力逃出來,要花上一百多萬年才能走完40萬公里的輻射區,再用上10幾天走完十萬公里的對流層,突破太陽大氣后,用八分鐘跑到地球,照射到被子上,溫暖了人類。 “你知道嗎,陽光是有味道的,暖暖的味道。” 很難想象,現在有喜歡天文的姑娘。 她說這是大b哥告訴她的。 她的身世不太好,在最難的時候二貨大b如冰墩墩般降臨,讓她感受到了陽關般的溫暖。 她說有機會讓我給她單起一篇她自己的故事,我還在思考。 我之所以滅絕良心的答應小七幫她保守身在大連、一直潛伏的秘密,是因為那天,有下面這樣一個場景。 “道別是感情中最重要的事兒,就像上完廁所,要沖馬桶一樣。” 我磕著瓜子,像聽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一樣,吃驚地看著小七單純到能夠折射月光的臉。 她笑笑:“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 “我跟你講喔,如果這輩子我還會再愛上一個人,我說的是如果,如果會的話,那么如果還是注定要分開。我一定笑著,打扮得漂漂亮亮,嗯,還要噴一點香水,和他最后約上一整天的時間。 “上午,我要和他去買菜,然后去逛商場,再看上一場電影,下午回家做給他最喜歡吃的東西,天黑時呢,就要散場了。 “我要笑著和他告別,說著祝福的話,告訴他,打擾這么久,我們今后都要成為更好更厲害的人喲。” “唔,這樣才對嘛,這樣才沒有辜負在一起時滿滿的愛情。 “這樣才可以算是劃了句號,不然,就像上完廁所沒沖馬桶一樣,想想都惡心。” 小七邊說邊笑邊哭。 可我竟然覺得她說的好有道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只能伸出手:“你要不要吃點瓜子?做人嘛,開心就好了唄,像向日葵,開心時向著太陽,不開心時就嗑嗑瓜子。” 小七說:“我不是在等他,我在等著和過去的他好好告別。 “然后,等著長大的他,來娶我。” 喔喲,老夫的少女心。 大b哥歐皇附體,那令人發指的狗運哇! 《十年》中,如果沒有顫抖的那兩個字,被好多人說應該是——你好。 那么,你好,陌生人! 我想和你相遇、相識、相知、相愛,永遠都不分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