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直到有一次我回老家,喝酒時他問我:你見過銀河嗎? 我:我擦,你談戀愛了? b:我辭職了。 我:哦,你又暗戀了。 之所以這么肯定,是因為那種感情一波動,就萬事沒精神的狀態,我懂。 emo約等于辭職。 大b哥給我看了他在納木措自拍的一張照片。 小光圈,長曝光,側方位,鏡頭斜上。 他坐在一個大石頭上,單腿屈膝,仰望星空。 一條五彩斑斕的、寬寬的星河橫貫深藍色的蒼穹。 他攢了半年的錢,心愛的姑娘出嫁了,他辭職,去了一趟xz。 期間和小昭寺的喇嘛在門檻上坐著喝了兩瓶大青稞。 在大昭寺的等身像上剪下了一段黃綢子,還求了一個刻著‘平安吉祥’的銅錢給我。 最后,在納木措留下一張照片。 剩余的錢,他買了一個大牌腰帶,和足夠生存一個月的方便面。 他干了一杯青島淡爽,吧嗒著嘴先說了一句: “這酒沒勁兒,不如大青稞。” 呵,炫耀個屁。 又說了一句:“做人吶,不能錯過了白天的太陽,又缺席了夜晚的繁星。” 就知道書不能亂看,你厲害你表白啊,姑娘又不知道,萬一喜歡油膩的款式呢?何必在這文縐縐,酸唧唧。 我在心里吐槽,卻又如何能跟一個酒鬼計較? 畢竟故事還沒結束。 —— 后來,大b哥又找到了一份工作。 在另一個知名的汽車品牌4s店,做一名優秀的銷售經理。 丫的,這都能升官,離大譜了。 半年后,我回老家參加小黃毛的婚禮,順道和他聚了聚。 沒聊什么其他的,酒桌上嘛,五十六個民族有五十五個都載歌載舞,就我們,邊喝邊吹牛。 交換了最近的好書,散局兒。 兩天后,就在我快返程時,收到了他的信息,邀請我同游長白山。 我:又辭職了? b:來吧,來了就知道了。 長白山好地方,悶油瓶閉關的地方。 臥鋪,第二天我就到了。 大雪地里是笑起來很可愛的大b哥,和與他一般高的小七。 我嚇得差點就拎包跑回車站。 開什么玩笑? 大b哥竟然背棄了暗戀大道,玩起如此庸俗的愛情游戲? 遠遠的看著、偷偷地想著,每天清醒時的白日夢里yy著,不香了? 和大b哥一般高,也就是標準女士身高的小七,是一個文秀的女孩子。 說不上多好看,但挺耐看,很愛笑。 兩個人站在一起穿著情侶服,活脫兩個高中生。 嗯,的確是大b哥的菜——阿sa那款。 晚飯是朝鮮族特色烤肉,我倆懷舊地唱著《十年》。 小七變成扒蒜小妹兒,文文靜靜的坐在一旁。 相信我,集美們——不要和沒經驗的初哥談戀愛! 大b哥大男子主義一發不可收拾,侃侃而談不說,還飯來張口。 我很容易融進各種圈子,更何況是這種小場面? 多次提醒他顧及著點兒別人,但沒用。 男人那種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狀態一上來,懂得都懂。 大b哥喝多了。 我很能理解他那種想與我分享喜事的心情,可看著給他鋪床、倒水、收拾嘔吐物的小七時,就是有那么點擔憂。 大家都是獨生子女呀,大b你個呆b。 住的地方是一個朝鮮族民宿,我沒咋睡,卻也沒替他想出什么好辦法。 好吧,我的原則是,不參與任何人的人生,貫徹到底。 上山要穿著厚厚的棉服,我是個跟屁蟲,看著前面嘰嘰喳喳的兩小只。 小七摘下手套給大b哥扒著溫泉蛋。 “唔,還挺好吃,再來一個。” 小七寵溺的笑著,摘下手套又扒了一個。 我:給我也扒一個。 b:滾,要吃自己扒,我媳婦凍手。 我b,你特么還知道啊? 在初冬想要看到天池的幾率是很小的,我們第一次上山就看到了,很幸運。 合影到現在還留著。 三天的旅程很快,兩小只買了很多土特產。 包括蘑菇、木耳、榛子這類我認為完全可以網購的東西。 也許,這就是戀愛的樂趣和酸臭吧。 我只帶回了一對核桃,盤了幾個月就不知所蹤。 分別時,我偷偷告訴大b哥:請一定珍惜你令人發指的狗運。 他傻呵呵地點頭,我老懷甚慰。 后來我才知道,這廝沒聽懂。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不喜歡發微信,不喜歡打電話,反正是不喜歡無事寒暄。 我雖然惦記著大b哥的初戀,但也不能隔三差五總去問人家相處的怎么樣,分沒分之類的,那樣也許就會失去一個本來就不多的朋友。 他和小七分手的事并沒有人告訴我,是我自己突然看到一張這貨在剛從墨脫出來時發的朋友圈。 ‘徒步四天,凈化心靈與脂肪。’ 配圖是擼起褲角的小腿,和其上三只吸飽了血的螞蟥。 撥通電話,是凈化完心靈有點疲憊的聲音。 我:初戀折戟了? b:你在哪? 我:濱海。 b:明天到。 墨脫在藏語里的意思是秘境蓮花,景色確實是美,每年都有去的,每年都有出事的。 2021年,此路線已被禁止穿行。 我想,任誰走上那么幾天,都會瘦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