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未知的空間之內,一口血劍飄浮閃爍。淡金色的鎖鏈環繞,時而抽取一縷血色。心魔的意識被囚禁在血戮之中,無可奈何地體會死亡的反噬。 時間被虛無拉長,無法估計流逝的速度。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綻開兩個紅點。 “你總算出現了,兇獸。”心魔的思能響入兇獸的意識,有條不紊地介紹目前的處境,“無我失控,要將我們全部吞噬,包括現在的你——明淵凰。” 兇獸步履從容,走到血戮身前站定:“所以?” “那是你的肉身。” 兇獸語氣冰冷地回應道:“早被俏如來打碎了。” “殺戮不止,永夜不滅。” “以殺止殺,是存非存。” “你放棄了?”心魔的思能忽地尖銳,如同一根針扎入意識,“她篡奪你的力量,占據你的身份,卻只是耽溺情海,貪戀紅塵。你能原諒她的軟弱無知,但你能容忍她跟俏如來談愛嗎?” 聽到俏如來的名字,兇獸寂如死海的眸中翻起殺意的狂瀾。 心魔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不加掩飾地傳遞出愉悅的信號:“你也想殺他,不是嗎?墨賊、禿驢、走狗!若不是他,你也不會陷入沉睡。他非但褻瀆你的肉身,更害你失去奪回身體的權利。你是該殺他——俏如來!” 兇獸閉上雙眼,平息躁動的殺意。過了片刻,他睜開鎮靜的雙眼,無動于衷地說道:“本皇想殺他,因為他阻了本皇的路。但是現在,我有更好的選擇。肉身,不重要了。” “你能甘心?” “千年前,我就將情感剝離。”兇獸目光深沉,注視著血戮道,“只是殺性成狂,執念入魔。執著非恨非愛,是輪回銘刻的習慣。若因習慣難舍舊路,結果便是重蹈覆轍。” “但你不想再見燭九陰嗎?” “他不是燭九陰。”兇獸透過血戮的倒影,望著那道懷念的身影,“他是元邪皇,未經背叛的元邪皇。” 話音甫落,血戮在白金光輝中變形。不是紅粉迷人的心魔艷相,而是神圣英武的月神真身。 “最后的問題——你是誰?” “我是永夜皇。”兇獸——永夜皇揭開面具,露出一張宛若鏡影的雪白面容,“也是你。” 現實世界,同樣裝束的神魔月下對壘。月神無我怒催神力,劃出一條深不見底的界線,將元邪皇與明淵凰分隔。 “凰兒!嗯?”元邪皇情急想要越線,不料看見石蓮即將滑落深淵。他不得不挽救石蓮,卻因此耽誤跨越分界的時間。 月神無我掌心輕揚,腳下的地域在晃動中飛升,形成一個高逾千丈的戰場。 明淵凰震驚地環顧四周,不由想起鎮魔龍柱那一戰。千余工匠耗時耗力打造的機關,竟在覆手之間被無我拔地還原。 “吾與汝之戰,不容干擾。”月神無我面不改色,仿佛用氣流托起立足的戰場,就像舉起一片鴻毛一樣輕松。 “阿月仔,你來真的?”明淵凰下意識望向元邪皇,恰巧對上后者憂慮的眼神。 月神無我輕瞥一眼,對明淵凰說道:“這般動靜,勢必引來搜查。汝欲救人,唯有弒神!” “你……”明淵凰急切地扭頭喊道,“快離開此地!” “他聽不到。”月神無我擺了擺手,以光揭示疾旋的氣罩,“就算聽到,他能拋下他最珍惜的血緣嗎?” 明淵凰握緊拳頭,聲音逐漸低沉:“你想戰……本皇奉陪!若吾贏你,你不得再追殺元邪皇,也不得以任何方式介入這場戰爭。” 月神無我不急允諾,聲聲問道:“九界歸始,汝真有覺悟嗎?如有覺悟,為何救下雪山銀燕?為何只敢尾隨,不敢露面?” “別想轉移話題!” 月神無我輕嘆一聲:“無知是一種悲哀,但若至死不渝,倒也喜樂。吾便予汝希望,賜汝回歸死亡。” 說罷,月神無我展開雙臂,宛若播撒希望的火苗。明淵凰瞧不出此招端倪,卻也知道不能放任其行動。只見魔者雙氣并運,起手便是佛魔合流。 “速戰速決,正合吾意。”月神無我漠然闔眸,身后的明月乍現漩渦。黑洞占據月心,如同深邃的瞳孔,古井無波地洞察萬物。 排山倒海的毀滅力量,在觸及月神無我的瞬間,被邪眼扭曲的波動吸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