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郡沙的午后,從來就沒有明媚過,所以郡沙人民的情緒,很少細膩而需要被解讀。 千言萬語總是能夠匯聚在一個“嬲”字里,又哪里會被精致的小說家們寫進悲傷逆流成河,或者折紙或者虛銅或者刺金的時代青年故事中? 周福喜雙手抱在一起,壓在陽臺上,看著姚靜安離去的背影。 她像是憂傷的少女,烈日懸在頭頂,曬得烏黑柔亮的發絲猶如水面一樣映照著光亮,卻怎么也驅散不了心中的陰靄。 這個年紀的少女,如果憂傷,大概是閨蜜要轉學了,手機被老師沒收了,一大早看到暗戀的男孩子正在和別的女生嘻嘻哈哈,體育課的時候看到他換下的鞋子還和那個女生的在一起,最過分的是兩個人的鞋帶居然被戲謔他們曖昧的好事者打了個結,那簡單的繩結,卻好像把少女的心都勒得痛死了…… 又或者是沒有買到偶像的門票,淚流滿面的望著天空,囁喏著偶像的名字“四字,在我最好的年紀,我卻不能穿上婚紗去看你……” 總之,就是偶然看見樹上的鳥兒在叫喳喳,陽光落進窗戶,映著空氣中的灰塵亂舞,少女的目光怔怔出神,覺得自己和那一粒灰塵沒有什么區別,都能夠憂傷一整天。 姚靜安的憂傷似乎與眾不同,周福喜看著她,想到了一只貓,常常書生一提釣竿,它就喵嗚喵大叫,興沖沖地跑過來,發現書生并沒有釣上魚來,頓時靈魂都好像飄飄蕩蕩地離開了軀殼,直接原地倒下。 那時候貓的憂傷,大概和姚靜安是相通的……又或者它和她都覺得截然不同。 周福喜趴在陽臺上,看著姚靜安坐進了車中,自然也看到墻角的小媽媽和她的小孩。 不得不說現在是一個好時代啊。 要是放在周福喜印象中頻繁出現人吃人的時代,這兩個早早地就被人吃了吧? 也只有現在這樣的時代,她們才能夠跌跌撞撞、勉勉強強地活下來,居然還過得平安喜樂的模樣,讓周福喜不禁莞爾。 “上來。”周福喜喊了一聲。 劉蘇婉和劉筒筒聽到周福喜的聲音,有些戀戀不舍地瞅了一眼頭頂的桃子,感覺付出了被磚頭砸的代價卻還是摘不到桃子,有點兒不甘心。 不過房東弟弟自有一種威嚴氣象,讓劉蘇婉不敢不聽,連忙拉著劉筒筒的小手上樓來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