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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你好臭啊,你都多久沒洗澡了?”
一半大的孩童坐在河灘前,右邊胸口紋刻著地涌夔的圖騰。
此刻他手里拿著木桿,木桿上穿刺著一只不斷冒油的烤兔。
“嘿,出家人六根清凈,些許餿味,不以為意,不以為意。”
濟顛身在石灘,將身上的青色汁液洗去后,走到這孩童身旁,雙眼發亮的看著烤兔:
“你這娃娃跑出來這么遠,要不是和尚我剛好路過,伱豈不是要被句芒部的那些人抓了回去?”
“哼,我就是想去句芒部看看,我朋友是不是都被句芒部的人抓了。”
“是與不是,自有你們珂蘭部的大人煩惱,哪用得著你個小娃娃多管。”
濟顛敲了敲這孩童的腦袋,并順手從他手里拿過烤兔。
“誒,和尚你干什么?這野兔可是我打的!”
“和尚我救你一命,吃你個兔子怎么了?”
“你個和尚,怎么能吃肉?”
“誰說和尚不能吃肉的?”
“你,你不是六根清凈嗎?怎么還貪這,這口舌之欲?”
孩童說的有些別扭,眼睛瞪得渾圓,一臉憤慨的看著濟顛。
“嘿,娃娃你不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啊。”
濟顛說著,將兔腿撕下來放入口中,咬得滿嘴是油。
“你這歪理,快還給我,我都還沒吃呢!”
孩童喊了聲,伸出手便去搶。
但剛碰到濟顛的僧衣,他忽然臉色一變,捂著鼻子后退道:
“噫,你怎么還是這么臭啊?是不是沒洗干凈?快回河里去!”
孩童捏著鼻子叫嚷,濟顛卻不做理會。
不到片刻功夫,他將那烤兔吃完,滿是油漬的左手拍了拍干癟的肚皮:
“才半飽,要是有口酒便是美事了。”
說罷,他拿起一旁的蒲扇,笑瞇瞇的道:
“和尚我吃你一只兔子,便送你回到坷蘭部吧。”
這孩童還未來得及開口,濟顛便一揮蒲扇,將他挪移送走。
孩童眼前一花,視線恢復正常時,眼前已是自家部落,不遠處便是他爹娘。
看到這孩童突然出現,他爹娘頓時飛奔過來,口中喝罵著他亂跑之類的話。
孩童心頭一激靈,轉身便想跑,但卻被抓著一頓打,哭得震天作響。
而石灘邊,濟顛送走那孩童后,從嘴里拉出一條藤蔓根莖。
這藤蔓深入他腹中,從他口中不斷拉出。
拉了足足二十尺的長度后,終于將這藤蔓的根莖扯出。
“咳咳···”
他捂著嗓子轉了轉脖子,聲音沙啞的道:
“施主,對付一小娃娃,何必下此毒手喲。”
“哼,臭和尚,算你本事大,但你胡亂插手我句芒部與坷蘭部的事,來日總歸會有人尋你算賬!”
石灘對面,一穿著半身坎肩的男子在林中現出身形。
他忌憚的看著濟顛,留下狠話后轉身便走。
這和尚吃了他放在兔子內的藤蔓種都能毫發無損,明顯不是他能對付的。
濟顛笑著抓了抓后背,抓出些許棕黑色的汗泥。
將這汗泥抹在破爛的蒲扇上,輕輕揮了揮,一縷惡臭的黑煙升起,緩緩飄向西南方。
“西南,算算時日,這元辰施主莫不是要去尋那溯神木?”
他自語一句,繼而身形消失,往西南方趕去。
少傾,一唇紅齒白,面容俊俏的和尚無聲無息浮現。
他看了眼地上的兔骨,以及棍子上殘留的些許兔肉殘渣,面上露出厭惡之色:
“葷腥不戒,行事放蕩,到處招惹因果,定光師兄居然還想讓此人當佛子!”
“若此人都能當得佛子,那我歡喜一脈尋人雙修,又有何錯之?”
“哼!定光師兄行事如此偏心,有失公允,那便莫怪師弟下手無情了!”
說著,他一腳踩斷之前穿插著烤兔的棍子,面露冷笑的道:
“濟顛,待你憑借因果感應尋到那元辰,便是你們的死期!”
······
祁連山以南,連綿不絕的青山深處。
淡淡的毒瘴彌漫的林間,紫金色的蟾蜍,身有環影的毒蛇隨處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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