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東三府的算計】-《我們是文官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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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進忠才送走萊州知府,沒幾日,即墨縣城里,那小小的府館又熱鬧起來,登州知府程試登門拜訪。
魏進忠思忖半天,這登州知府莫不是來與他說港口或是造船之事?
猶疑間還是請程試入內(nèi)就坐,免了客套,直接開門見山:“程知府,不知你此次來俺這里,所謂何事啊?”
程試拱手,道:“冒昧登門拜訪,實在于理不合,但不得不請魏總爺擔(dān)待一二,都是為了登州百姓,本官想為他們說說情。”
魏進忠笑笑:“程知府心系百姓是好事,但俺也不敢說能幫不能幫,不如這樣吧,請程知府先說說?俺聽聽。”
“好好,”程試連忙應(yīng)著:“那本官就直說了,是這樣的,我登州府蓬萊縣以北的水城,自古就是海港,海港邊上就是船廠。洪武五年的時候,那時的靖海侯舟師數(shù)萬,由此轉(zhuǎn)運餉遼。二十年,封都督張赫為航海侯,朱壽為舳艫侯,自是每年一行,軍食賴之。只是在永樂十三年后,罷海運才止。直到四年前朝廷東征倭寇,才又從登州運糧赴朝鮮,時濱海各道俱運。”
“只是征倭之后,登州港又歸于平靜,海岸戒嚴(yán),舟船罕至。如今眼見朝廷又復(fù)開海運,于我登州百姓不啻為天大喜訊。登州三面環(huán)海,地多沙礫,不堪牧種,百姓惟仰魚鹽之利。但今海運只到麻灣,未至登州,這……哎!”
說話間,程知府長長嘆一聲,似有滿懷遺憾。魏進忠認真聽了,不過,這茬他真不敢接,“程知府啊,你自己也說了,登州沿海戒嚴(yán)以防倭夷,此次能順利復(fù)開海運,是天時地利到那了。你想想,若不是漕運淤塞,海運能有機會嗎?此次確實只到麻灣,未至登州,但朝廷也得權(quán)衡吧,并非哪一人能單獨決定的。若是程知府此次為拓展海運航線而來找俺,恐怕俺真幫不了你。”
“是是,魏總爺說的極是,”程試聞言臉上并不失望,“本官身為登州父母官,豈有不知海防的重要。不過嘛……”
他又婉轉(zhuǎn)了一下,繼續(xù)說:“本官聽說此次運花的船全是從南方征調(diào)過來的海船,航線既開,為長遠計,還是自己造船的好。北方的船廠唯有山東北清河船廠,其余皆在南方,但北清河船廠只造漕船,造不了海船。可是我登州港的蓬萊船廠就不同了,自宋代就開始修造海船,東征御倭那次,許多船都是在我蓬萊船廠翻新維修,像什么淮船、遼船、魚船、塘頭船、太倉船、瓜洲船等等,船只無定數(shù),我蓬萊船廠皆能修造。”
魏進忠這才有點明白登州知府為何而來,怕不是為了造船,“能造可載千石的船?”
“當(dāng)然!就以糧為數(shù),大者載糧千余石,次者七八百石,再次者也是四五百石,一般是雇募者十之七,官造者十之三。而本官,正是為了那‘三’而來。”
魏進忠心中呵呵,“朝廷是有圣旨,讓山東六府商議以定。俺聽程知府的意思,是想攬造船一事,那么且問你,程知府,你打算如何解決那十之三?”
“要說怎么解決,其實難也不難。為何呢?這種費用只要加派就能解決,但難在哪?就難在我登州百姓窮。”
“聽你意思,你還不愿加派,那俺就不懂了,你今日來此,不會以為俺能為你解決那十之三?”
“正是!”程試突然兩眼一睜,“此事非您魏總爺不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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