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7 家事-《漢祚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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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及此,沈哲子便上前一步,說道:“叔祖何必言此?我父雖列方伯,族中子弟亦多得居郡府掾屬,言何排除至親?我家至親千數,難道要人人配印,才算公允?我因年淺,不知天下可有此位,叔祖能否教我?”
聽到這話,堂中便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天下自有此位,那就是皇帝啊!
老者受此言語擠兌,不知如何反駁,胡子氣得顫,只是指著沈哲子大聲道:“長者言談,豈有你小兒置喙之地!”
“一戶之內,豈有2念,三叔何必言咎小兒,心中有何芥蒂,不妨直言。我主家祭至今,向來戰戰兢兢,唯恐有失。長者有怨,罪皆在我一身。”
沈充開口說道,語調卻是陰沉,廳內但凡對他熟悉之人,已知此時他心情已是惡劣到極點:“愚者久歷軍旅,唯知言而敢當。今日諸位畢集于此,請試言小兒罪狀。查一屬實,我自戮一刀!若為誣告,言者受刑!”
聽到沈充態度如此決絕的表態,眾人皆倒抽一口涼氣,這個家主威嚴,可不是血脈繼承而來,而是一次次彪炳戰績自然生出。如今竟然被逼說出這樣的話,可想其心中之憤慨!
“士居,門戶之門,縱有紛爭,何至于此!”
“五叔不必多言!我兒沖齡之年,便擔家祚之任,非其竭力周旋,我等哪得安坐!然舊功不抵新罪,他若害我族人,一樣家法不容!為父者代其過,情理應當!”
沈充仍然神情肅穆,不為所動,只是寒芒畢露的視線游弋在廳中每一個人臉上。這些人往常對沈哲子不乏忿怨,但也知自己罪在何處,一時間竟無人敢開口。
那個行三的老者見狀,更是怒不可遏,頻頻目視其子。
中年人被老夫視線逼迫不過,終于硬著頭皮走上前,對沈充作揖道:“二兄能夠秉承公道,那是最好。我聽聞哲子以下溪兩百頃水田,置換苕溪南十頃灘地,不知可有此事?”
沈哲子早已做周全準備,聞言后便將仆下召入廳中,于錦盒中一沓約書內翻出兩張來,其中一張遞上前,問道:“十三叔所言,可是這一處?”
那人本是道聽途說,不知內情,眼見沈哲子居然傻得自己送上交易約書,當即便喜出望外,將那約書遍示眾人,指著沈哲子大笑道:“證據確鑿,你還有何推諉之詞?”
沈哲子冷笑一聲,卻將另一張約書遍示眾人:“這兩百頃田,由我納之,由我出之,不損宗中絲縷,有何不妥?”
前后兩張約書,將這田畝來龍去脈交待清楚,眾人雖然心疼那兩百頃良田,但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歸罪沈哲子。
“拉下去,鞭笞二十!”
沈充于堂上一拍案幾,面色沉靜道:“諸位可繼續言!”
眼見眾人噤若寒蟬,兒子則被反剪雙臂往下拖,那難最兇的老者有些按捺不住,驀地站起身來,怒喝道:“你們父子勾結,豈會予人把柄!近來各家與我家田畝置換,細目盡被你兒瞞于眾人,余者哪能盡知!我宗中之產,早已不知被揮霍多少!”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沈充將沈哲子交給他那賬簿拍在案上,又吩咐仆下道:“取宗產底冊來,由我接手宗產開始,諸位可逐一驗查,短項十頃,我則受刑一刀。若短百頃,受刑十刀!若亡于刀下,與人無尤!”
聽到沈充殺意凜然的話,眾人縱使有心查賬,這會兒也極少有人敢于上前。唯有那老者不信,等到底冊取來,便趴在案上將兩份賬簿仔細對照,以算籌清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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