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他們現在已經在無窮無盡的麻煩當中了。”頂著原體被駁斥而產生的怒火,阿庫爾多納悲傷地辯解,“他們一直以來的信仰被擊碎了,信念也被擊垮了。過去的功績和榮譽對他們來講都已經毫無意義,他們的精神已經被扔進了無窮業火當中受折磨。” “那么他們應該如鳳凰一般從火中重生。”多恩決然地說,仿佛這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一樣,“阿庫爾多納,你并不如此認為嗎?” “我……”阿庫爾多納頓了一下,苦著臉回答:“我不知道。我確信不了。他們可能還沒有準備好。” “那么我們達成了一致。”多恩跳躍性地做出了結語,“如果鳳凰之子戰團連現在這部分的困境都無法憑自己跨越的話,就不要再來與我談之后的問題了。”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了。但阿庫爾多納還依然站在原地,即便他想不出該說些什么來令多恩改變主意——事實上,他在理智上已經完全被這位原體說服了,可感性上,他仍然想要嘗試繼續掙扎一下。 “如果……”他知道這是個非常爛的主意,但阿庫爾多納實在沒有別的主意了。就此被揮退無疑相當于認輸,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將之說出來:“如果您允許我將鳳凰之子的戰團長帶往赫拉要塞的地下,去拜訪——” “不行。”多恩甚至沒聽完,就非常果斷地做出了否決,“我對你說過,在基里曼回到馬庫拉格、我們在討論過后、對‘他’的具體處置方式達成一致之前,你不應該讓任何更多的人見到‘他’了。” “但是。”阿庫爾多納想換個叫別人聽起來更容易接受的說法,但他失敗了,最終只能原模原樣地將自己的所思所想講出來,“但是——如果我能帶鳳凰之子的戰團長見見那一位,他肯定就能意識到,所謂的‘真相’并沒有他們以為的那么可怕——” “這就是問題所在。”多恩嚴厲地說,上一段人稱混亂的論述似乎在正在對話的二者之間沒有造成任何理解上的困難,“他并不只是長得像自己的原本,這令我們所有人都很難界定該用怎樣的態度來對待他。” 阿庫爾多納一時間沒法說話。他意識到多恩是對的——帝國之拳的原體總是對的,他只是再一次強烈地意識到這個事實:暫時被軟禁在赫拉要塞地下部分的那位克隆體,并不只是有著一副與尚未墮落時的福格瑞姆極為相似的相貌。 他不知道法比烏斯·拜耳是怎么做的,到底付出了什么才能解讀并復制一位原體,帝皇在生物煉金術上的最高成就——但從結果上來看,他實在是非常成功,或許這種成功也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克隆體知道自己并不是原本的那位第三原體,也從沒有見過養育了他的母星徹莫斯,更沒有踏上過帝皇之傲,在人類之主的光輝之下飛向銀河、參與過全人類的統一大業,可他持有相關的、作為“福格瑞姆”的記憶。甚至于,他“記得”福格瑞姆是如何一步步在誘惑當中走向墮落,也記得在那之后,“自己”到底犯下了怎樣不可饒恕的罪行。 還有,更令阿庫爾多納震驚的:他非常確信,自己已經死了,現在的軀殼不過是一副在藤丸立香的幫助之下,用虛假的以太所編織而成的虛假復制品而已。但在見到那位克隆體時,這具虛假的復制品當中,他的心臟也依舊會雀躍地鼓動起來,能夠感受到加快流動的血液隨著心跳一下下撞擊著他的鼓膜——就好像他身處于200人的陣列當中,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原體時那樣。 在抵達赫拉要塞之后,克隆體曾經向阿庫爾多納表示,自己已經不那么執著于“福格瑞姆”這個名字了。剛聽見這句話的時候,阿庫爾多納當然選擇雙手雙腳贊同這一觀點,但現在,多恩直指核心的觀點再一次提醒了他:“福格瑞姆”這個這個名字對克隆體的影響,真的是后者憑借自己本人的想法和觀念就能輕易甩脫的嗎? 這是一個離題略遠的復雜問題,實在不適合在眼下的場景里進行深入思考。阿庫爾多納不得不將之壓進腦海深處,因為多恩又說話了: “我本以為,首先來到我面前,為鳳凰之子說話的會是極限戰士,或者其他某個曾經與他們并肩作戰的阿斯塔特戰團。”原體的情緒平穩了下來,又回身重新坐了下去,“但這個人是你。為什么,阿庫爾多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