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賽維塔正在醫務室里對著鏡子齜牙咧嘴。 倒不是他突然發覺了自己未泯的童心,而是他得讓將來的自己看起來端整一點——他自己倒不是很在意這個問題,但是貞德·alter很在意。被自己的動力甲強行帶過來的過程實在是不好受,既然這樣,那么他倒是也不很介意順著這位平時看不見的搭檔的意思,完成這件對他本人來說其實可有可無的事。 而令亞戈·賽維塔里昂不得不在鏡子面前齜牙咧嘴的始作俑者,則高踞在一根點滴架頂端,用五只散發著殷紅色光芒的瘆人眼睛俯瞰著這個小房間里正在發生的事。祂沒說話,甚至沒出聲,但每一只眼睛里都明明白白地寫著:這事兒還沒完呢。 我就知道不會那么簡單。賽維塔嘆息著想,把自己的注意力挪回到鏡子里他被連著頭盔一起撕裂的面皮上來,接著嘗試把自己的臉原樣拼回去。 整件事發生的過程很難講清楚,當時的場景太混亂了。在凱莉亞抱著這只被衣服結結實實地卷好的渡鴉出現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因為這個未曾設想的發展而愣了一下——或許包括渡鴉本身,但是對于原體來講,他們擁有常人所不能想象的思維速度,因此,從中反應過來所需要的時間也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再然后,祂非常“渡鴉”地大叫了一聲(叫聲真的又響又難聽),隨即輕而易舉地撕裂了衣物的包裹,并從凱莉亞的手臂中掙脫了出來。賽維塔不清楚其他人此時在做什么,他只清楚,他出于某種發自心底的恐懼感應激地命令了那和他現在所穿著的鎧甲一樣、同樣由魔力編織而成的鏈鋸戟在空氣中顯形,再然后他就被一團黑漆漆還泛著紅光的什么東西撲到了臉上,面頰在頭盔的吱嘎作響中撕裂性地劇痛。 雖說如果不是貞德·alter及時地釋放了一些仇火將之逼退,賽維塔的一只眼球估計就要在下一個瞬間里報銷了,但其實就結果而論,他傷得不重。他確實在一個照面里就被渡鴉撕碎了半張臉,不過只是皮肉傷。對星際戰士來講,他們自己的愈合能力足夠令類似深度的傷口在幾秒鐘內結痂,在兩三天內自行愈合。類似的傷口如果不是在臉上,即便他的搭檔催促他這么做,他也懶得去處理。 “您下手可真黑啊,我親愛的好叔叔。”他一邊謹慎地撕開那些固定住了錯位皮膚的血痂,將剩下的部分重新按回正確的位置,再等待它們被新一輪的凝血再次固定,一邊還接著不知死活地對點滴架頂上的渡鴉陰陽怪氣,“我清楚您和我們之間有許多陳年的宿怨,但連招呼都不打一聲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這顯然可以被看做挑釁,不過渡鴉依然沒有對此發言,只是發出了一些低沉的咕咕聲,可能是在表示不滿。賽維塔因此一時間有些搞不清狀況:雖然按藤丸立香的說法,這個當然就是暗鴉守衛的原體科沃斯·科拉克斯,或者至少,他的一部分。但……一萬年過去了,他現在不會真的認為自己變成了一只渡鴉吧? 沒有試探出結果的賽維塔帶著這種狐疑重新轉向了鏡子,與此同時,有什么人從他的旁邊推來了一個帶著少許怡人香氣的扁圓形小罐,看著像是什么他不認識的藥膏。 “我說了我不用——”以為來人是貞德·alter的賽維塔帶著一點不耐煩,向著那個方向轉過頭去。但他見到的卻是抱著雙臂、看起來不大情愿的阿周那。 “這是祛疤的藥膏,等到傷口愈合之后涂在疤痕上。”他這么對賽維塔說,“考慮到你有時需要在御主身邊執行護衛工作,你至少應當最低限度地注意自己的儀容儀表。” “這話說得好像你是她的大管家。”賽維塔不情不愿地大聲嘀咕,打定主意要讓阿周那聽得清清楚楚,“我不過是一只從陰溝里爬出來的老鼠,兜兜轉轉總歸還是得回到陰溝里去的。為什么非得按照王公貴族家傭人的標準來安排自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