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因為我是王公貴族,并且我看不慣。如果伱需要知道這一點的話。”阿周那平靜地說,“我覺得我的御主配得上這一切,又或者說的直白點,我覺得你們配不上我的御主?!? 賽維塔不滿地盯著對方看了幾秒鐘,然后收走了他拿來的小罐:“我不跟火山炮吵架?!? 阿周那有點危險地挑起了眉頭,但在他說話之前,轉(zhuǎn)回鏡子打量著自己的賽維塔又補上了一句:“我對此也沒什么好反駁的?;蛟S把這副動力甲留給我的那個賽維塔配得上站在她身邊,但我除了罪人之外什么都不是。” 鏡子忠實地倒影出了賽維塔脫去裝甲后的雙手,鮮紅的血色烙印在他布滿了陳舊瘢痕的所有指頭上。在過去的第八軍團(tuán)里,那雙手曾被物理上的“紅手套”折磨,內(nèi)嵌的刑具無時無刻不將他的雙手撕裂折磨直至體無完膚;而到了現(xiàn)在,他們的原體顯然找到了一些更新鮮的手段好體現(xiàn)他在審判與懲罰上的獨特美學(xué)。 那些紅色不是被他撕開臉上的血痂后流出來的新血所染紅的,它們以某種超自然的力量盤桓在那里,帶來一種永恒鮮明的痛苦,成為一個無法消去的烙印,永遠(yuǎn)提醒著他曾在過去犯下的罪責(zé)。 殺戮,弒親,并非為了懲罰而施加的折磨,愚蠢,盲從——最重要的是盲從。 他太過盲從于他的基因之父了。他在康拉德·科茲錯誤的命令之下犯了很多錯誤,即便他知道那是錯的,他也會想辦法說服自己:那是來自原體的命令,而原體是不會錯的。他甚至愿意因此對自己的家鄉(xiāng)扣下扳機,并且屠戮了艦隊中不愿意執(zhí)行這個命令的人。其實他心底清楚,他是不該這樣做的,但如果再來一次,他覺得自己還是會那樣干。 對于反叛帝國這件事,他倒沒什么可申辯的。第八軍團(tuán)從來都是帝國中的邊緣人,誰會喜歡由罪人和囚犯組成的一支軍隊呢?當(dāng)然,造成這個結(jié)果的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原因,不過結(jié)果是注定的:在帝國里,他們永遠(yuǎn)只會遭受冷遇。而至于對其他的那些忠誠軍團(tuán)所犯下的罪行——都在戰(zhàn)場上見了,難道還要講溫良恭儉讓嗎? 這樣算下來,他身上那些更嚴(yán)重的罪行幾乎全都可以被歸類于“明知故犯,罪加一等”當(dāng)中。他不因此后悔,但他也不會聲稱自己的一生光明磊落。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是從陰溝里爬出來的老鼠,最終的歸宿也只能是回到陰溝里去。 不過,那位如幻夢般出現(xiàn)的“賽維塔”則不同。這一個賽維塔不想多提,那只會映照出他自己的人生到底有多么悲慘。但至少,另一個賽維塔可以堂堂正正地對所有人說,他守住了他的諾斯特拉莫,他的家鄉(xiāng),他的同袍,以及他或許還在,或許不在了的凡人血親。從客觀的角度上來講,那真的是很漂亮的、甚至不像是午夜領(lǐng)主能打出來的一仗。 再多想下去就令人惱火了。賽維塔強行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好集中在現(xiàn)狀上。在外界看來,他不過是在一句話結(jié)束之后多對自己目前一塌糊涂的面孔端詳了幾秒,然后便再次開口:“說到這個,既然你甚至?xí)λ磉呑o(hù)衛(wèi)的容貌挑挑揀揀,為什么不去和她多說兩句那位審判官的壞話呢?這樣我們就能安安靜靜地處理掉這個不穩(wěn)定因素了?!? “御主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卑⒅苣瞧届o地說,“既然如此,我們該做的就是將之執(zhí)行下去,而非行那些奸佞手段試圖改變決定本身?!? “你說得有理,但我看著——”賽維塔在說話間撕下了另一塊需要調(diào)整的血痂,“——我看著這個‘決定’可不是很妥當(dāng)?!?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