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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夫人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丈夫。
“咱們跟榮國府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什么要派人去榮國府抓人啊?”
“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么……我……”
岳嘉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岳夫人打斷了。
“是……我一個婦道人家是不懂。
你這個堂堂大理寺卿倒是懂了,可卻害得讓兒被人抓走了,是這樣嗎?嗚嗚嗚……”岳夫人說完,掩面哭了起來。
面對自家夫人的指責(zé),岳嘉泰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他能說自己派人抓薛蟠是替人受過嗎?
原本他以為抓薛蟠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只要將薛蟠抓回大理寺,隨后的事情就簡單了。
人到了大理寺后,想要怎么炮制,是搓圓還是搓扁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而且從法理上來說自己并沒有做錯,薛蟠的確在金陵指使家奴將人活活打死。
雖然當(dāng)時這個案子被賈雨村壓了下去,但現(xiàn)在案子有了變化,自己作為大夏最高司法機構(gòu)的長官,想要主持一下公道有問題嗎?
表面上,岳嘉泰這么做一點毛病都沒有。
但事實上,他卻犯了官場上的一個大忌諱,那就是翻舊帳。
明明一件已經(jīng)結(jié)了案的案子,你執(zhí)意要翻出來算舊賬,這就是往死里得罪人了,尤其是對方還是一名頂級勛貴的時候。
按理說,作為一名宦海沉浮了數(shù)十年的老油條,岳嘉泰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只可惜這些年的一帆風(fēng)順導(dǎo)致他還是太過自信了,自認為有了內(nèi)閣和清流的支持,榮國府這種已經(jīng)在走下坡路的勛貴得罪了也就得罪了,他們又能奈我何。
只是他卻忘了一件事,破船還有三千釘呢,一家頂級勛貴即便是再落魄,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力量還是有一些的,更何況他們的背后還站著賈瑜這個最新崛起的權(quán)貴呢,。
一想到薛蟠沒抓到,自己的兒子就先被人抓進了兵馬司吃苦,岳嘉泰心里就一陣懊惱,當(dāng)初自己實在太過著急了,為了捧汪知節(jié)的臭腳,把榮國府給得罪死了,現(xiàn)在好了,把自己兒子也搭進去了。
但岳嘉泰不知道的是,今天的事情只是個開始。
從第二天開始,他的管家就告訴了他一個更加可怕的事情,他們家似乎被盯上了。
岳嘉泰一大早去衙門辦公,跟著他的仆役神情驚慌的告訴他,他們被人跟蹤了,而且這些人絲毫沒有掩藏行跡的打算,就這么明晃晃的跟著他來到了大理寺外。
又驚又怒的岳嘉泰當(dāng)即召來了衙役班頭,讓他帶人去將那幾個膽敢跟蹤自己的賊人給抓起來。
但是兩刻鐘過去后,班頭和去抓人的十多名衙役鼻青臉腫的回來了。
“大人……不好啦,小的剛想過去抓去,不知從哪冒出來了數(shù)十人,將小的一行人打成了這樣。”
“什么……那些賊人居然如此膽大包天?”岳嘉泰又驚又怒,他怎么也沒想到,朗朗乾坤,天子腳下,居然會有如此囂張的待人。
他當(dāng)即下令道:“你馬上去點齊所有衙役,將那些人抓起來,格殺勿論!”
“大人,不行啊!”
班頭一手捂著臉,跪在地上哭泣道:“那些人……那些人亮出身份了,他們……他們是虎賁營的人,而且這些人至少有數(shù)百人,衙門的差役根本打不過他們呀。除非……除非向五城兵馬司求援,請求晉王出動兵馬才行。”
“虎賁營的人?”
岳嘉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原本憤怒的神情瞬間變得驚慌起來。
他知道,這是賈瑜出手了。
而且人家主動表明了身份,就是在告訴他,老子盯上你了,如果不服就放馬過來,老子奉陪到底。
一瞬間,岳嘉泰只覺得后背都被冷汗給打濕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原本只是想拍一下閣老的馬屁,順便給榮國府和定遠侯府一個小小的警告,沒想到人家直接就掀了桌子。
如此酷烈直接的手段,是他宦海沉浮了數(shù)十年從未遇到過的。
坐在椅子上的岳嘉泰呆滯了良久,一直到下午放衙后也沒想出什么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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