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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吃過,但畢竟長得跟羊差不多,按照處理羊的方式應該不會錯。
這年頭的中藥店一般會在門口小火爐上熬上一鍋不知名的湯藥,隔著老遠就能聞到。
循著藥味,唐植桐和顧勇沿街找店面。
雖然很多店面都已合營,但不少依舊保留了老傳統,門上掛匾,門口掛幌子。
“幌子”有兩層意思,一是比喻進行某種活動時所假借的名義;二是商店門外表明所賣商品的標志。
商店門外的幌子有兩種,一種做的跟旌旗似的,上面寫著字,但由于以前文盲占比較高,很多人并不認識字,于是就出現了第二種幌子。
第二種是實物類的,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家店是做什么買賣的。
賣鞋子的掛靴子,賣兵器的掛長刀,賣煙袋的掛煙斗。
有的做著做著就成了一景。
老四九城人都知道前門外西打磨廠路南的西天成煙袋鋪,因為他家的煙袋實在是太大了。
這桿大煙袋是四九城最大的煙袋幌子,足足有四寸五粗、二尺七長,并且在兩端分別還有大白銅嘴和大白銅煙袋鍋。
解放前,很多煙袋鋪子都拓展了經營種類,增添了針頭線腦等小百貨,外城及城外的百姓趕集或平日購物都會說“到大煙袋鍋去買什么什么”,旁人一聽都明白這是要去哪。
很多人都聽說過“懸壺濟世”,可能會猜測中藥鋪子得掛個葫蘆吧?
真有掛葫蘆的,但不是藥鋪,而是酒鋪、酒館、酒攤,這個據說是起源于盛酒的器具,像林沖的酒葫蘆、呂洞賓的酒葫蘆等等。
這也很好理解,雖然皮囊也能裝水、裝酒,但皮囊多貴?而葫蘆就便宜的多,哪怕自家院子里種上一顆,等秋天大概也能收上倆。
藥鋪的幌子一般是木質金漆黑色圓心的兩塊膏藥,上下分成兩個三角形,中間一塊是整形,上接下銜鐵鉤,下面三角底部墜著金色木雕雙魚形一對,下端系在地面上。
門外左右各懸一掛,醒目的很。
進了店面,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排高達屋頂的中藥柜,有兩個小伙正拿著小稱從藥柜中抓著藥,稱重后再一一將藥均分到自己面前的包裝紙片上。
藥店的病人不多,坐堂大夫拿著一卷豎排的老書在看,乍看上去像是本老醫書的樣子。
中藥店自古以來都是先看病開方,再由伙計照方抓藥,所以唐植桐和顧勇先是來到大夫面前。
“哪不舒服?”坐堂大夫是個小老頭,戴著個老花鏡,低著頭,眼睛上翻,從鏡框上方打量著兩人。
“大夫好,沒哪不舒服,就是想抓點藥。我說您開,可以嗎?”唐植桐坐在桌前的問診凳上,和氣的問道。
“你說說看。”坐堂大夫沒直接答應,放下書,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白胡椒六錢,白芷三錢,山奈、黃芪、懷牛膝各兩錢,草果、小茴香、香葉、當歸各一錢。”唐植桐將記憶中的配方說了出來。
這個量對于一副黃羊的下水來說,略微有點高,但考慮到膻味比較重,多用一些調料總不會錯。
唐植桐知道家常燉煮普通山羊肉、下水可以只放花椒、大蔥,熬出來的湯味道也是很可以的,但距商用配方還差點意思,否則羊湯館就沒必要用去膻味的香料了。
更何況這是黃羊,膻味大,唐植桐覺得選用商用配方更靠譜一些。
“嚯,吃家啊。”老頭一聽樂了。
唐植桐笑著朝老頭拱拱手,沒有言語。
老頭同樣()
沒再言語,隨后將書放下,拿起毛筆在硯臺上潤潤,拽過藥方紙,準備開方。
唐植桐搭眼掃了一眼老頭放下的書:
錦帳鴛鴦,繡衾鸞鳳。一種風流千種態:看香肌雙瑩,玉簫暗品,鸚舌偷嘗。
嚯,線裝版《金瓶梅,老爺子好雅致啊,這么大年紀的人了,上班摸魚看這種書?
“說個姓名吧,開這個也得留個人名。”老頭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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