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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白駒過隙-《一碗茶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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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木間許多腦袋紛紛伸望,有樂掩眼轉問:“信雄是不是已經癟掉了?”

    “似乎尚未,”信澄拿起千里鏡,抬在臉前,往坡下覓視道,“他好像沒在車里。不知何時溜下去了?”

    眼神厲害之人在其中一輛輦車上驚覷前邊激塵濺血處,顫指而問:“打中了誰?”信雄從他后邊冒出來,啃著雞腿,語聲甜嫩的說道:“鴨子。”

    趙高驚喜而至,擁抱道:“天可憐見……”卻摟了個空,兀自愕然,信雄從他后邊轉出,負手而立。眼神厲害之人伸臂攬之,慰然道:“朕早料到要遇襲,所以頻繁換車,幸好仙童沒事。看來其乃吉祥物,前次有他在,荊軻也未能得手……”卻沒抱著,轉頭惑覷,信雄又從另一邊出現。

    有樂揉眼忙瞅,訝然道:“沒想到信雄在危急關頭,居然使出了他那些勢州異士煞費苦心傳授的‘移形換影之術’,得而瞬移出沒無定。記得前次在曹操那里,他也用來巧妙周旋過……”小珠子在旁嘀咕:“我懷疑其中一個‘勢州異士’可能來自別的地方。信雄這種小孩兒或許早就被某些東西‘特別關注’了。甚至比我來找他還早……”

    趙高連抱幾下,均未沾著片袂。惱而撲去,飛竄來回,亦皆落空,喘著氣懵望道:“哪兒去了?”眼神厲害之人郁悶地抬手一指,趙高困惑轉覓,但見信雄在后面負手而立,遙望別處。

    眼神厲害之人探手欲攫,信雄出乎不意從另隅轉出,悄立旗影下。趙高一怔,不由感從中來:“我沒走眼,此兒果非尋常。”

    巨錘滾落,濺灑沙泥飛揚。趙高連忙搶身護住信雄,擋在他前面。自遭沙土和泥水撒了一身,淋得滿頭濕漉漉。

    長利憨問:“趙高怎么在這里好像洗白了不少?”

    “洗什么白?”信孝聞著茄子說道,“他不還是照常在干‘指鹿為馬’的勾當嗎?居然能把信雄這種著名傻瓜說成睿智機靈,就是指鹿為馬。”

    旁邊有一微須之人在草葦間低嘆道:“那小孩兒竟能躲過巨錘出奇不意的一擊,我看他其實傻不到哪兒去。歷來贏家都是這種人,看上去死定,卻又總能贏到最后……”小珠子忍不住嘀咕道:“確實好像真是這樣。最終就算整個人類世界瀕臨‘團滅’無可挽回,殘余寥寥無幾,信雄的癡呆后代和你們那些傻瓜家族子孫竟亦幸存下來。未必純靠運氣便能做到……”

    “我們家從來不玩小聰明,”有樂搖了搖扇,轉面說道,“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

    那微須之人臉色稍變,轉往草葦間掩面欲溜,長利憨問:“你是誰呀?”微須之人被信澄他們堵著一時走不開,唯揖道:“萍水相逢,不敢請教諸位異士來此何因?先前我埋伏草間,看到你們突然出現,為何攪局來著……”有樂搖扇嘆道:“說來話長,詩云:我欲乘飛車,東訪赤松子。蓬萊不可至,弱水三萬里。不如蜀山去,清風半程矣。仰觀初無路,誰信平如砥。學仙不成仙,凡命薄如紙。長生未暇學,請學長不死……”

    微須之人驚愕道:“莫非你們也識得赤松子?在下早想追隨仙長云游四方,從來便深信世有真仙,甚至給新生的兒子取名為‘不疑’……”許多草笠遮額的漢子紛攏而近,其中有人低喚道:“子房!行刺不中,盡快離開。滄海君已備小船等候在岸邊,休再遲耽……”長利聞聽草葦間連呼子房,轉頭憨望道:“什么脂肪啊?”

    信孝不由顫茄悄言道:“張良,字子房。其乃秦末漢初杰出謀臣,西漢開國元勛,與韓信、蕭何并稱為‘漢初三杰’。張良體弱多病,不曾單獨領兵,常作為謀臣在帳內籌謀劃略。最終憑借出色的智謀,協助漢王劉邦贏得楚漢之爭,建立大漢王朝,被冊封為留侯。他卻不肯再食人間煙火,拒絕吃飯,一心辟谷食氣,欲輕身成仙。因見張良不吃東西,其主公劉邦夫婦經常為哄他吃飯,操盡了心。呂后感恩張良,勸他毋自苦,張良不得已聽從了呂后苦口婆心的勸告,仍就服人間煙火,勉強恢復用膳。即使‘封萬戶、位列侯’的個人目標亦已達到,一生的宿愿基本滿足,卻病魔纏身,體弱多疾,又深悟‘鳥盡弓藏’的哲理,懼怕既得利益的復失,便自請告退,摒棄人間萬事,專心修真。張良精通《太公兵法》,素修黃老之道,不戀權位,晚年隨赤松子云游四海。漢高祖劉邦曾在洛陽南宮評價他說‘夫運籌帷帳之中,決勝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

    有樂搖了搖扇,納悶道:“可是那邊樹下有個婦人,先前誰說她是張良來著?”宗麟從樹下轉面,懊惱道:“司馬遷寫書說張良男生女相,王安石也作詩稱‘留侯美好如婦人’。我以為是這位漂亮的大嬸,剛才過來跟她嘮嗑,一搭訕才發現不是……”信澄著地一滾,翻過來掩臉悄問:“她去哪里了?”宗麟在樹下喝藥道:“都怪你們打岔,她急著走了。說是要去接小孩,卻把煲好的藥湯留給我飲,其甚滋補,你們也來嘗嘗……”有樂嘖然道:“我先看見有個美女在樹下,你卻故意說人家是張良,還把我們推開,自卻急著溜去泡妞。本以為幸侃才是大反派,不料你也很壞……”

    “我覺得你們說話似皆沒譜的,”長利不禁憨笑道,“先前曾聽信孝說阮孚的內兄潘岳出事,究竟潘岳是誰的內兄才對啊?”

    “我有這樣說過嗎?”信孝聞著茄子納悶道,“誰不知道潘岳是阮孚哥哥阮瞻的內兄……”

    “你常有口誤的。”有樂搖扇說道,“不像我這樣嚴謹。”

    “我布局如此嚴謹,不料竟然失算。”微須之人戴上斗笠,按劍自嘆。“可見世事無常!”

    正要毅然前行,卻被攔住。有個提刀漢子拽住他說:“子房,不必枉然送命于此。你當速離險境,再圖后舉。”微須之人掙扎欲往,眾人一齊拉扯不放,有樂亦勸:“對對,你肩負歷史重任,還是不要急去拼命,及早跟我們一起跑路要緊,將來就看你的了。”

    秦兵密密麻麻地挺戈圍來之際,微須之人仰天喟然:“張良與暴秦不共戴天。”眾多垂笠漢子一齊跪伏樹下,向張良拜別,然后揮刀前去赴死。

    張良含淚而望,目送死士離去,說道:“博浪雄風,人間正氣萬古存。”信包在樹下吞煙吐霧,搖頭說道:“將來你或會明白,正如元詩所云:‘當年狙擊真兒戲,目極微茫一慨然。’卻枉送了許多性命,甚至殃及無辜……”

    長利悄問:“此后怎樣?”信孝聞著藥湯說道:“大鐵錘一下將乘車者擊斃倒地。張良趁亂鉆入蘆葦叢中,逃離現場。投椎的力士是否逃生則沒有任何記載,然而被巨椎擊中的只是副車。秦始皇幸免于難,但對此事十分惱怒,下令全力緝捕刺客,終因無從查起,使張良得以逍遙法外,后來不了了之。古博浪沙張良刺秦從此聞名遐邇。”

    混亂之間,有個臉形奇特的文臣抱頭慌竄,在坡下跑來跑去地驚叫:“駕車者和輦衛被巨錘砸得肝腦涂地,大家趕快圍過來護駕,陛下在哪輛車上,不知有無閃失?”眼神厲害之人從一輛不起眼的牛車里伸頭說道:“李斯就會大驚小怪,文人沒有一點用。可見朕考慮遲早下狠手,計劃以雷霆手段果斷‘焚書坑儒’有道理,再敢靠近這邊,暴露朕真實的位置,當心連你也坑……”隨即叫一聲苦,被推墜落沙地,就勢翻撲而匿,揚撒土礫。

    信孝拿著千里鏡訝望道:“我好像看見那蚊樣家伙不知從哪兒鉆出來,突然蹦上車,推摔里面之人。”有樂忙搶鏡筒去看,我見下邊人影雜亂,一時難覓信雄蹤跡,跑過來問:“看見信雄沒有?”

    “你關心的信雄,”有樂拉長鏡筒說道,“居然被那個美麗而憂悒的素服婦人拽住,傻乎乎地跟她一起,也趁亂溜上了那輛牛車。猜猜趕車的是誰來著?”

    我想拿千里鏡看清楚,有樂不給。信澄著地一滾,也要跟他搶來搶去。有樂拿扇亂打,朝臉一拍,抽開信澄。長利飛撲上前,爭拿千里鏡。有樂以鏡筒打擊,忙不過來。信包叼煙而覷,蹙眉說道:“就這距離何須千里鏡?”

    搖了搖頭,從挎袋里掏出一支更大的鏡筒,拉長而望。有樂嘖然道:“哇啊,沒想到你把伽利略的天文望遠鏡這種珍貴器物也帶過來了。快給我看一下,從里面瞅人是不是更清楚,能否毫發畢現,毛孔跟隕石坑一樣大……”正欲爭搶,信包忽有所見,忙收鏡筒入袋,回頭說道:“無須望遠鏡便可見到,眼下正有眾多兵馬密密麻麻圍涌而近。大家快閃!”

    有樂抬起千里鏡乍瞅之下,倒吸一口冷氣:“噫……”見勢不妙,轉身拉我便奔。長利跑隨而問:“可是,信雄呢?”

    趙高遍覓信雄無獲,拈著彈弓從車后轉出來,氣急敗壞地說道:“不要放走一個逆賊!”眼神厲害之人從車下冒出腦袋,恨恨的說道:“對,不可輕饒。朕剛會仙童,好不容易重逢,竟被六國這些余孽亂來打岔。斷了仙緣,帳必須算!”隨即縮回腦袋,鉆沙急竄飛快,繼續出沒無定,不時蹦上其中一輛輦車,帳簾剛動未息,其又躥身急離,撲入另一輛車內,身形還沒落定,倏翻下地,匿進土里飆沙疾移,卻在遠處沙丘下發出一聲悶哼,叫苦而出:“唉呀,鉆竄太快,不意一頭撞到堅巖。快來救駕,朕頭破了……”

    有樂邊奔邊望,咋舌不已:“想不到其亦身手了得……”信孝顫茄而覷,說道:“似是早期遁甲之一的‘土遁’,周易六壬法曰‘土龍驚尾’,傳自土行尊。”信澄掩著臉在后邊納悶道:“秦始皇這等樣人物怎竟也會玩遁甲之術?”信包叼煙說道:“少見多怪。不要以為他只會做皇帝,人家早就修真。他是有真本事的,年輕時和燕太子丹皆好秘術,潛心學劍之余,煉丹也很在行……”

    “說到煉丹,”有樂回頭轉覓道,“咦,不知高次有沒跟來?剛才在這邊似沒看到恒興、孫八郎他們身影,莫非急著撞墻穿越時帶丟了一波……”

    恒興從我后邊冒出來,灰頭土臉的說道:“才知道帶丟幾人呀?那個誰似乎也沒跟來,有誰瞧見一積在哪兒?”

    有樂搖了搖扇,懊惱道:“那不還得又回阮家那邊一趟?”宗麟擺弄腕炮,頭沒抬的說道:“一個也不能漏下。然而一回去陋巷那邊,肯定又遇到裴秀,其綽號‘河東獅’,甚難對付。還有邵家那班人必仍糾纏不休,我快打不動了……”小珠子嘀咕道:“裴秀很厲害的,時稱裴河東。后來月亮上有個以他命名的環形山,里面伸出可怕的‘月之牙’,狙殺部落聯盟飛星艦,就連兄弟會和騎士團聯手御敵的馬耳他旗艦‘蒼耳’亦遭重創,其勢凌厲異常,似要不放人們走脫一個……”

    眼神厲害之人唾掉嘴里的沙土,掃視風揚塵霧中處處廝殺紛亂之影,按劍凜視道:“大地在朕腳下,一跺便動撼九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早已料到你們這些鼠輩不肯自生自滅,逢喜必鬧,隨時冒出來跟朕過不去,既然狹路相逢,那就一個也別想走!”

    兩個破笠漢子渾身浴血而至,沖過來嘶喝道:“六國死士,今來報宗廟破滅之仇!就算死剩一口氣,亦拼到盡……”眼神厲害之人在刀光揮斫之間凜然而視,按劍剛抽半鞘,一撥兵馬從面前沖撞而過,倏將欺近的破笠漢子踐踏無影。有個粗須大漢率眾走來,垂手而行,未拔兵刃,所經之處不斷有破笠死士遭其部屬亂刃截殺。

    粗須大漢目未旁注,沒看一眼,徑行于刀光劍影之中,渾然無視身后人仰馬翻,走到跟前,威風凜凜地佇立在眼神厲害之人旁邊。趙高奔來問道:“蒙毅大人,你有沒看到我和陛下都關心的那個小仙童兒?”因見粗須大漢顯似蹙眉不解,趙高嘖然道:“吃雞腿那個!”

    眼神厲害之人抬手一指,趙高推開擋礙視線的臉形奇特文臣,搡之曰:“在哪兒?唉呀,李斯大人你別擋來擋去,快讓到一邊!當心惹惱了皇帝,倘要真搞‘焚書坑儒’,把你也拉進入一起坑……”臉形奇特的文臣連忙躲避道:“我師隨荀子,嚴格說來不能算儒家,坑我干啥?誰不知道我其實跟韓非子差不多,接近于法家……”趙高推搡道:“你還好意思提韓非?做過虧心事要有報應,也想似他那樣死是不是?走開了!別妨礙我找小孩……”

    長利憨望道:“咦,我好像看到馬雲。”信澄湊前惑問:“誰?”長利指著土坡下那臉形奇特的文臣,回答:“馬千戶。你瞧那邊有個人與他臉形多像……”信澄納悶道:“馬千戶又是誰來著?”長利憨笑道:“明朝錦衣衛馬千戶,出任撒馬兒罕公使,以及下西洋總指揮。不過他好像沒去成,反而跟蚊樣家伙一起穿越到黑海那邊,結果讓我們帶丟了……”宗麟嘖然道:“臉形相似的多了去!那個是丞相李斯,不是你以為的馬雲……”長利依然稱奇:“以馬千戶那樣獨特的臉形,居然還有人跟他容貌相似,不知其間有何種瓜葛?”有樂轉面說道:“人長得相似有什么奇怪?我在別的地方也見過,陳勝吳廣‘夜篝狐鳴’那邊,其中有個家伙長相也像他。然而黃巾起義那里登臺演說的張角,卻與橫槊賦詩‘對酒當歌’的曹操,以及沙丘那邊眼神厲害之人在睥睨自雄的神態方面互相酷似,不知為什么又有幾分神似我們那位當家的哥哥?歷史真是很神奇,時常有意想不到的交集……”

    趙高百感交集:“終于又看見可愛的胖小孩兒在那邊了,心中頃刻噴涌而出之疼愛無以抑止。我回宮要寫一百個濃蘸愛心的大篆,留諸于世……”宗麟聞而唏噓不已:“日后被我收藏到手,其六篇遺作果然愛心橫溢。你們別小看他,趙高文筆很好。至于所謂秦始皇‘焚書坑儒’之說,其實不無爭議。那些大坑里不只有儒士,尤數術士為多。首先是那些方士‘坑’他在前,使他憤怒收拾方士,燒掉道術經籍之類,后來事情鬧大而致失控,也難免殃及儒書……”

    “說說而已罷,他以前就坑過誰么?”恒興搖頭說道,“我覺得只是隨口嚇唬人,尤其是那些不安份的文人。所謂焚書坑儒,又稱‘焚詩書,坑術士’,秦始皇認為一些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也包括儒生在內。李斯亦有同感,告誡女生‘不要上文學的當’,認為婦女常常被美麗的詩文欺騙,尤其是那些儒生也愛和方士一起蒙騙秦始皇。后來徐福給他整出大笑話,熱熱鬧鬧地哄騙得逞,一去不復返。秦始皇上了當之后,反應很大。《史記·秦始皇本紀》載有秦始皇長子扶蘇的話稱:‘天下初定,遠方黔首未集,諸生皆誦法孔子,今上皆重法繩之,臣恐天下不安,唯上察之。’秦始皇察覺儒生和術士搞亂人心,令天下不安,于是‘焚詩書,坑術士,六藝從此缺焉’。孔子十世孫孔安國在西漢末年為《尚書》寫序亦言:‘秦始皇滅先代典籍,焚書坑儒,天下學士逃難解散。’西漢劉向為《戰國策》作序指出:‘任刑罰以為治,信小術以為道。遂燔燒詩書,坑殺儒士’。《史記》稱秦始皇頒布詔令:‘天下敢有藏詩、書、百家語者,悉詣守、尉雜燒之。有敢偶語詩書者棄市。以古非今者族誅。吏見知不舉者與同罪。’秦始皇采納李斯的建議,下令焚燒《秦記》以外的列國史記,對不屬于博士館的私藏《詩》、《書》等也限期交出燒毀;有敢談論《詩》、《書》的處死,以古非今的滅族;禁止私學,同時秦始皇焚書,讓人學法令,以吏為師。命令百姓求學于官吏,必須向官僚學習。但秦始皇并未焚燒醫學、農牧等技術實用書籍。”

    “事情發生在秦始皇被徐福他們屢次忽悠之后,”信孝聞著茄子說道,“《史記》稱秦始皇大怒曰:‘吾前收天下書不中用者盡去之。悉召文學方術士甚眾,欲以興太平,方士欲練以求奇藥。今聞韓眾去不報,徐巿等費以巨萬計,終不得藥,徒奸利相告日聞。盧生等吾尊賜之甚厚,今乃誹謗我,以重吾不德也。諸生在咸陽者,吾使人廉問,或為妖言以亂民心。’此禍起于方士盧生、侯生等替秦始皇求仙失敗后,私下談論秦始皇的為人、執政以及求仙等各個方面,然后攜帶求仙用的巨資出逃。秦始皇知道后大怒,故而遷怒于方士,下令在京城搜查審訊,抓獲四百六十人并全部活埋。將更多私藏詩書之人發謫徙邊。”

    “當時是先焚書,此后才坑儒。”有樂搖著扇子說道,“始皇三十四年,在咸陽宮舉行的宮廷大宴上,發生了一場師古還是師今的爭論。焚書之舉正是由此引發的。秦始皇批準了李斯的建議。在宴會散后第二天,就在各地點燃了焚書之火。責令:談論《詩》、《書》者處死,以古非今者滅族,官吏見知不舉者,與其同罪。不到三十天,秦代以前的古典文獻,都化為灰燼。在焚書的第二年,又發生了坑儒事件。坑儒不是焚書的直接繼續,而是由于一些方士、儒生‘妄議’秦始皇引起的。秦始皇在攫取到巨大權力和享受到榮華富貴之后,十分怕死。自從統一六國,他異想天開地要尋求長生不死藥。方士們迎合其需要,答應為秦始皇找到這種藥。按照秦律謊言不能兌現,或者所獻之藥無效驗者,要處以死刑。方士侯生、盧生自知弄不到長生不死藥,非但逃之夭夭,而且一路四處罵他剛戾自用、貪戀權勢等等。秦始皇聽聞后,盛怒不可抑止,下令進行追查,并親自圈定四百六十余人活埋于咸陽。這即是所謂的‘坑儒’事件。不僅‘焚書坑儒’,還下‘挾書令’,藏有儒家經典者治罪,直到西漢惠帝時,才廢除‘挾書令’,再到漢文帝時期,一些尚存的老儒依靠記憶,口頭傳經。弟子們因找不到書籍,就用當時通行的隸書將老儒背誦的經典本文和解釋記錄下來,這樣的經典就是所謂的‘今文經’,但因每個老儒的記憶有出入,解說有差異,于是出現了一部經籍有幾家說法的情況。代代相傳,逐漸形成了不同的學術流派。至于‘古文經’是用秦統一以前的篆書抄寫的經典。秦在焚書時,人們將這樣的經典和其它一些古書埋藏起來。西漢前期,由于拆除老房,相繼發現了一些古書。漢武帝時,下令獻書。漢成帝專設官員負責收集古書,并著手進行整理。西漢末年,劉歆在整理古書時,發現古文經典不僅經文與今文經互異,而且篇章也多出不少。唯在東瀛列島,收藏秦代以前的古籍最為齊全。那是因為渡海逃遷的人們帶來保存至后世,徐福的后裔北畠親房出任大臣時曾驕傲地說:‘孔子全經唯存東瀛矣。’信雄很小就入贅他家族,迫使老婆千代御前自殺身亡,隨即信雄以婿養子的身份強行接任掌門,成為北畠世家繼承人。他坐堂的地方就是東海堂,背后有個巨大的‘徐’字古篆……”

    小珠子在旁嘀咕:“徐福率眾跑船,溜去他們徐家宗族所謂‘東海祖地’以后,秦始皇在公元前二一三年和公元前二一二年焚毀書籍、至少坑殺四百六十余人。昔時,秦相呂不韋明確指出,東瀛扶桑亦屬秦國疆域。徐氏對此并不認同,他們從來把東瀛扶桑一帶看作徐國歷代的祖土。齊閔王的帝制運動失敗后,鄒衍離齊入燕,提出大小九州之說,劃分世界為九十州。非僅沿承先秦說法:‘地有九州,別處五行。’其更認為中土只是世界的一小部分。此說之形成,與齊國東臨大海不無關系。因而對海外世界產生遐想,鄒衍認為古稱神州的中原內部所謂九州是小九州,神州之外還有同樣的八個大州,連神州算在一起,成為大九州,這才是整個天下。而徐氏宗譜早就把海外瀛州看作他們的祖傳土地,世代屬于徐偃王后裔。地方紳士聯盟首領徐福上書說海中有蓬萊、方丈、瀛洲三座仙山,居住著神仙。秦始皇派他去求藥,順便傾投大秦國力加以開發,徐氏重返東海祖洲即今之日本,留下來自立為王,教當地人農耕、漁獵、捕鯨和瀝紙的方法,此后再也沒有返回……”

    長利憨問:“鄒衍是什么人呀?”

    “五行創始人,”有樂搖扇說道,“戰國時期陰陽家,其屬于陰陽學派。并曾創建學說為秦始皇代周提供立論根基,因他‘盡言天事’,當時人們給他取外號‘談天衍’,又稱鄒子。他與公孫龍、魯仲連是同時代人。公孫龍善辯,堅稱‘白馬非馬’,鄒衍跟他發生過口角……”

    眼神厲害之人惱覷道:“趙高,你不要只顧著跟李斯口角,在那里糾纏不休,你倆是不是想一起進坑活埋,到地下絆嘴才爽?盡快把仙童給朕抱過來,莫讓那個肥胖的仙童跑掉,朕急著要問明其竟能‘逆生長’的秘方,誰攔就滅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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