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遁甲奇兵-《一碗茶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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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祥老者倉促轉(zhuǎn)銃亂指,黑須先生推開銃口,皺眉說道:“你別朝著這頭!”模樣嬌俏的小家伙手腳利索地又填裝彈藥,不顧長利拉扯,掙扎踢打,抬銃再轟一發(fā),震耳欲聾。長利他們懵頭搖晃欲摔,信雄直接倒地,眼珠一時似是七上八落。
趁慈祥老者踉蹌跌退,我掙脫箍握。但見更多服色各異的家伙紛持火器逼近,有人抬起長銃朝空中鳴放,隨即指著悄立殘?jiān)胺絽⒉铄e落的人影,發(fā)聲吆喝:“又是你們?識相就出來投降,奧斯曼火鎗的威力,長眼睛的都看見了……”
忽聽簌一聲響,夜空中不知墜落何物。服色各異的家伙仰望道:“瞧,飛鳥都躲不過……”
“不一定是鳥,”有個裹花巾的家伙前去察看,拿著火把往草里尋覷無覓,納悶道,“剛才你們把什么東西從天空打下來了?”
長利望著夜霧中那片漾然涌動的草澤,不安道:“這里太危險了,不如我們趕快溜回家罷?我不想錯過球賽……”信孝抬腿說道:“對呀,我也換好了鞋履,回去就踢球。但愿趕得上……”
“不把我們要的東西交出來,”披罩亞麻大布之人又分散在側(cè),其中有語森然,“去哪兒都逃不掉遁甲旗兵的溯蹤。就算跑回家,也躲不過我們的追殺!”
信孝他們聽了難免驚慌,有個裹著爛絮被褥的家伙在殘?jiān)斑呎f道:“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幾個究竟是哪來的犄角旮旯之輩?”黑須先生蹙了蹙眉,轉(zhuǎn)顧左右,捻髭惑問?!捌渲杏袀€家伙褲子都沒穿,還這么神氣,居然在我們面前大咧咧地挺身而出,也不掂一下份量?!?
“份量夠,”光身之人昂首挺胸地說道,“就是這般大條。死之后有蛆,死之前有蟲。”
服色各異的家伙紛紛掩鼻,退避不迭的道:“不知死活的家伙,你竟敢在奧斯曼宰相跟前放屁……”
光身之人撅著股,昂然道:“不能放屁的地方不是家,不能說話的地方不是家園?!?
“亂世的腳步聲已經(jīng)走近,世界正在變得越來越壞,這是大趨勢。”黑須先生皺眉說道,“誰也擋不住。與其螳臂擋車,不如相向而行?!?
“再大的權(quán)勢,行事也要看看民意,”斷柱旁有個衣衫襤褸之人規(guī)勸道,“民心不可違!”
慈祥老者抬起袖銃,指向發(fā)聲之處,哂然道:“違了又怎樣?你們玩得過我么?”
暗處倚壁悄立的一個衣不蔽體之人搖頭嘆息:“這樣說話就沒什么意思了?!?
上半身罩在簍筐里的人悶著嗓音說道:“那就直接開干吧!”服色各異的家伙齊唰唰抬起火器,包圍上前,紛聲吆喝:“干死你們這些屁屎球……”
“造父變星?”披罩亞麻大布之人掐訣悄測,忽有所省的望向墻影暗處,抬手一指,猜疑道,“蝘蜓座那個東西落在你這兒,對不對?”
“來自船底座又怎么樣?”墻影暗處蹲著的爛頭之人笑道,“你們那個蒼蠅座的東西不行,玩‘遁甲’想玩出新天地,還須找到‘河圖洛書’那里面隱藏的一樣物事。有關(guān)烏剌尼亞的秘密,我不想跟你這幫‘撲骨人’多說……”
“他怎么曉得測天圖的簡稱?”披罩亞麻大布之人聞言驚疑不定之際,小珠子在信雄肩后犯起嘀咕,“來自希臘神話的其中一位繆斯神‘烏剌尼亞’。字面意思雖是‘測量天空’,然而根據(jù)摩羯座的古老傳說,其蘊(yùn)藏著瞬移跨躍宇宙象限的指引……”
“倘如我沒看錯,”披罩亞麻大布之人指了指爛頭家伙背后蜷坐的托缽僧影,矍然變色道,“你后邊那個隱修士就是出沒于奧格斯堡的俄底修斯。他在這里干什么?”
“大家來意差不多,”爛頭家伙捧腮而笑,目光詭譎的朝我一瞥,說道,“都有秘術(shù)宗師跟隨,就看誰狙誰了?!?
“殺掉那些知道太多的人,”披罩亞麻大布之人袍影里轉(zhuǎn)出一個光身侏儒,狀似嬰兒,粗聲說道,“為我奪取魔蝎族遺失的秘物?!?
沒等我看清,嬰兒狀的侏儒扭轉(zhuǎn)腰股,往亞麻大布里一晃又沒影了。信孝伸著茄子訝問:“那個小屁孩是誰?”小珠子躲去信雄腦后,嘀咕一聲:“北天宗?!?
身形最矮的一個披罩亞麻大布之人出列,抬起雙手,高擎頭頂,另外五人迅即聚攏于他背后。信雄也連忙躲到我后邊,探出半顆大腦袋張望。
披罩亞麻大布之人口唇翕動,似皆念念有詞,拈指成訣,變化數(shù)讖過后,身形最矮的那一個忽叱:“大雪崩!”隨手揮揚(yáng),頃有巨物紛如亂石砸落,倏然轟擊殘?jiān)较?。服色各異的家伙躲避不及,陡遭殛倒。周圍一時人仰馬翻,震起漫天塵沙揚(yáng)撒開來。
我和小珠子護(hù)著信雄他們忙避,縱是未遭山崩地裂般的當(dāng)頭一擊,心頭猶自怦怦直跳,但見塵煙過后,那幾個衣不蔽體的人影渾若沒事般的立在遍地殘骸之間。
披罩亞麻大布之人再次殛擊,又經(jīng)一通驚塵濺灑而后,光身之人昂首挺胸地站在原處,巋然不動。其畔立著一個頭罩簍筐的露腹之人,還有個身裹爛絮被套的家伙,以及另外數(shù)個高低參差的身影錯落散踞,亦皆好整以暇地在那里冷眼而觀。
信雄忍不住好奇地踩著他們腳跑過,那幾個破衣爛衫的家伙紛紛捧足叫苦。其中有個衣衫襤褸之人揪住信雄,拎起來扔去后邊,隨即擺回巍然屹立的姿勢,凜視道:“撼不動罷,就這兩下子還想圍攻‘南天尊’?先把‘南十字座’的星辰術(shù)弄懂了,再來學(xué)人用大炮打蚊蠅。”
“你們這些蒼蠅,”黑須先生轉(zhuǎn)覷山坡上又有兵馬滾塵沖涌而近,目露得色的說道,“不需要宗師出手,我只須用千軍萬馬就足以碾壓一個不剩?!?
披罩亞麻大布之人聞言不豫,皆朝黑須先生瞥了一眼。布袍內(nèi)蠅嗡而出,信雄見飛過來要沾他,連忙抬手亂拍。
信照翻過殘?jiān)?,抱起信雄跑過來,催促道:“突厥騎兵來了,快溜為妙!”
嬰兒形狀的侏儒扭晃腰股,從亞麻大布里蹣跚走出,指著信雄愣望之臉,粗聲說道:“捉住那個肥孩,交給我玩?!彪S即扭著腰股,轉(zhuǎn)身又隱入亞麻大布之內(nèi)。
信雄歡然道:“我想跟那個小孩玩?!庇袠飞祛^來瞅,訝道:“說話又‘遛秋’啦?”小珠子轉(zhuǎn)出來嘀咕道:“想都別想,那個并非小孩。他是‘北天宗’,星辰派的秘術(shù)之王!”
蚊樣家伙抬弩悄射一矢,颼入亞麻大布。卻不知如何,箭矢突然射在他自己胸口。叮一聲響,從護(hù)心鏡磕開,嚇?biāo)惶?
嬰兒形態(tài)的侏儒扭晃腰股,從亞麻大布里蹣跚走出,抬手朝我們一指,粗聲說道:“這些廢物身上各有寶貝,快去捉來殺了,寶貝歸我。”長利抬手掄去,惱道:“小東西這么狠?信不信我一巴掌抽你找不著北……”
嬰兒狀的侏儒扭動腰股,轉(zhuǎn)身又隱藏進(jìn)亞麻大布之內(nèi)。長利吃一耳光,叫著苦跌開。有樂他們紛愕而望,轉(zhuǎn)覷稱奇:“咦,他為什么抽自己臉,‘耳刮子’打得這樣沉重?”
一枝長鎗從我肩后伸出,搭在張弦拉滿的大弓之上。我轉(zhuǎn)面看見有個滿頭膿瘡的家伙和另外一個破褲之人咬牙撐弓而立,合力揮汗扎樁。隨著喀喀繃弦的聲響,強(qiáng)弓拉到極致。
在我和信孝他們的愕望中,有個頭罩簍筐的赤身男子拈弦挽弓,其畔有個光著后股的家伙昂首挺胸而立,負(fù)手于腰后,冷眼覷視披罩亞麻大布之人,微哼道:“打不動啦?輪到我們出手了?!?
信孝抬著茄子怔看一個裹著爛絮被套的家伙往長鎗上捆綁三個筒狀物事,隨即咔嚓點(diǎn)燃引繩,頭罩簍筐之人將弦拉滿。信雄正要去揭簍筐,長利忙拉他退后。有樂抬手掩耳之時,口中說道:“用這東西打法師,動靜再大,估計也沒啥效果?!惫鵂€絮被套的家伙指了指筒狀物事上邊裹有符箓咒讖的布帛,說道:“已然增強(qiáng)法力輔助的威效?!?
有樂捂耳倒退過來,向我悄言道:“我看還是沒什么用,你不是有些從幸侃那里撿來的符嗎,放一張貼上去試試看好不好使?”我想起來了,便拿一張給他去嵌在鎗頭上。有樂嘖然道:“才一張?你真是太能省了……”
衣衫襤褸之人伸眼瞅了瞅,隨即向我微笑投瞥,煞有介事的提指捏訣,劃了幾下咒讖,幫有樂把符拿去嵌于鎗頭,晗然道:“金剛寺派的雷音風(fēng)神咒,也不妨一用。”
信雄忍不住又要去揭開簍筐,模樣嬌俏的小家伙跳起來踢打,將他驅(qū)離。信雄不顧長利拽扯,掙扎而回,伸手仍去揭簍。光著后股的家伙昂然轉(zhuǎn)身,問道:“這孩子有什么毛?。俊遍L利拉著信雄,憨笑道:“他有忍不住一定要揭開東西和非摸不可的毛病,尤其是看見腫泡或膿瘡之類,死也要摸一下……”信雄忽有所見,投眼瞧向光身之人腹下,急忙伸出一根食指觸摸,難抑好奇的說道:“肚臍下面再低一點(diǎn)有個漂亮的膿包!”光身之人慌避不迭,懊惱道:“別碰!快拉住他……”信雄不顧長利拽扯,伸出手指,追著要摸,忽聽颼一聲大響,頭罩簍筐的家伙被撞臂脫弦,長鎗飆射而出。
我連忙捂耳,隨著轟隆炸響,激揚(yáng)煙塵彌漫,人影翻摜,驚騎奔躥,四周火把紛落,光焰暗滅之際,一大片蠅嗡之聲縈擾開來。蠅影密密麻麻,竟似比煙更濃,嗡然撲面驟至。
模樣嬌俏的小家伙雙手急綽短銃,轟了一發(fā),轉(zhuǎn)身亂奔,我揪她過來,不顧掙扎踢打,拽了便跑。卻陷烏蠅紛涌之間,一時眼難睜覷,不知走出了多遠(yuǎn)。聽到長利叫喚:“別往那邊!他們打起來了……”信孝在另外一個方向叫苦:“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四下里似有東西飛來飛去,卻什么也看不清……”
宗麟在昏暗之中冷哼道:“未必是神仙。你沒聽那誰先前提醒過么?恐怕此間也有不少跟我們一樣穿越過來的人,只不知那些四處搞事的家伙分別來自什么年代……”長利憨問:“不是說‘穿越’很難嗎,為什么幾乎人人會穿越呢?”
篤一聲悶響,宗麟卯他腦瓜,低哼道:“就連你們這些傻瓜也會四處穿越,能有多難?可見‘穿梭時空’已然屬于傻瓜能為之事……”小珠子冒出來細(xì)聲細(xì)氣的說道:“那也不見得。四維時空的東西本來沒有穿越能力,大概是因?yàn)槲腋缱驳簟砂唷目缇S載具,散落之物分布各地,被有心之人搜集到,其中一些物事可能使人擁有包括穿越在內(nèi)的超強(qiáng)能力。隨著時空橋崩壞,殘漏些交錯無定的罅隙,人若誤入其間,意念所致,或許能瞬移去所想之處。不過我覺得應(yīng)該也沒這么簡單,除非周圍遺留有天外異物在暗地里起作用,否則未必那樣容易就能辦到……”
隨著鏈聲拽響,臉形奇特的小個兒家伙穿出草叢,說道:“我似乎看見有個肉乎乎的裸嬰屁顛屁顛地跑掉了?!毙≈樽涌s去信雄肩后嘀咕道:“那是北天宗,不是嬰兒?!遍L利張望道:“他為何跑得那么急?”小珠子細(xì)聲細(xì)氣的說道:“想是因?yàn)樗敝プ贰咸熳稹??!遍L利憨問:“追誰?”宗麟卯他腦袋,隨即轉(zhuǎn)頭惑問:“所謂‘南天尊’又是哪個?”小珠子嘀咕道:“另一個裸嬰形態(tài)的家伙,很肥?!?
“他們怎么會是這個形態(tài)?”信孝聞著茄子怔望道:“那我們以后看到嬰兒,是不是值得提高警惕了?”
“我最煩嬰兒,”宗麟不禁郁悶道,“尤其是肉乎乎那種。看到就渾身亂起雞皮疙瘩……這班莫名其妙的家伙,還是敬而遠(yuǎn)之為妙。然而就算回到家也不得安寧,特別是我兒子他小妾生的那個嬰兒,樣子瞅著非??梢伞_€常用那種詭異的眼神看我,就像內(nèi)心里深藏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害怕被我揭發(fā)?!?
長利聽得發(fā)愣,隨即憨笑道:“那你可以先別急著回去呀,且留在我們那邊教咱踢球。聽說你球藝很棒……”宗麟冷哼道:“我一看到你哥就煩,不是很想教他踢球。除非他肯把你們最近挖到的那個奇石給我,那還值得盤桓些天?!?
有樂奔來拉我,說道:“最近穿越的人有點(diǎn)多。不如我們回家去吧?”我揉著眼睛正要點(diǎn)頭,有樂瞧見模樣嬌俏的小家伙跟信雄一起雀躍在旁,連忙又搖頭說道:“糟了,女王在這兒跟著咱們怎么辦?若不送她回去,就糟大糕了?!蹦計汕蔚男〖一镞纹鹱齑剑S即又拉著有樂悄問:“我可不可以先到你家里生個小孩再回去?”有樂咋舌兒道:“這怎么可以?萬一改變了歷史就糟糕,不信你問宗滴?!弊邝霐嗳坏溃骸安恍?!她必須回去打葡萄牙,把葡萄牙人趕到我們這邊來,我才有好處。后來葡萄牙人送給我很多好東西,這一點(diǎn)不容改變?!?
我轉(zhuǎn)身尋覷道:“咦,公公呢?可別又忘了帶上他一起……”虎頭虎腦的小子從煙霧里奔來,不顧灰頭土臉,急忙把一幅赤甲護(hù)鐺塞我懷里,說道:“這件胸鎧我好不容易弄到手,趕快拿去保護(hù)酥胸!”
宗麟伸眼來瞧,還摸了摸,驚異的說道:“怎么拿到的?觸似輕柔,其實(shí)剛韌,看上去比‘南蠻胴’只怕也不遑多讓……你從哪處搞來如此好物?”長利憨問:“什么‘南蠻胴’呀?”信孝聞茄說道:“所謂‘南蠻胴’是一款具有歐式風(fēng)格的防護(hù)具,傳為‘北陸盟主’上杉謙信所用。質(zhì)地不弱于遣唐使帶回來的鎧甲‘靈寶胄’……”
有樂無視虎頭小子阻撓,也伸手來我懷里觸摸一番,說道:“家康非常喜歡新事物,當(dāng)他看到南蠻的時鐘和南蠻胴的時候感到好奇。我一直想送給他一件南蠻之物,換他那套茶具……你胸脯大,再穿上這套護(hù)甲就更大了,樣子會顯得‘核突’,不如給我?”我本想讓他拿去護(hù)身,一聽說要給家康,立刻搖頭,蹙眉說道:“拿給你轉(zhuǎn)手送人是吧?想得美!”
虎頭虎腦的小子推開有樂,順手搧信孝茄飛,擠過來拉我去一邊,催促道:“剛才趁有個披罩麻布的家伙被轟翻,震得袍內(nèi)亂涌蒼蠅,護(hù)胄松脫之際,我拼了命給你奪來,趕快把它穿上。不要耽擱,那幫‘撲骨族’的家伙就要追索過來拼命搶回去了……”因見我猶似遲疑,小珠子從信雄肩后轉(zhuǎn)來說道:“此乃九天玄胄,據(jù)說是遁甲的威力來源之一。你拿了它,他們會追你到天邊?!?
“已經(jīng)追過來了,”信照竄出草叢,提刀急至,拉起信雄飛奔,喚道,“快閃!”
我們跟在他后面,不覺又跑入迷霧縈繞之中,眼前一亮,晨煙蔥濛,水清草綠,竟又置身于依稀眼熟的地方。
“這是哪兒?”信孝掏出茄子愕望,只見河川四周景色靜謐,蕩然一洗先前亂象,煥發(fā)另般祥寧氣息,不禁惑問,“瞅著壓根不像片刻之前我們所在的加拉塔郊野廢園。卻呈現(xiàn)出詩歌里‘天蒼蒼,野茫茫,風(fēng)吹草低見牛羊’的塞北風(fēng)光。”
“不兀剌川,”河邊亂草間有個抱著小羔羊之人用奇怪的眼光悄悄打量我們一會兒,忽道。“生人勿近,有來無回之地。知道的人不多,你們這些外鄉(xiāng)客怎么找到這里的?”
前方冒出一個臉形奇特的家伙,叫了聲不妙,轉(zhuǎn)身跑進(jìn)草叢里。蚊樣家伙抬手正要招呼,忽颼一響,有箭疾至。叮一聲響,從護(hù)心鏡磕開,嚇?biāo)惶腿幌蚝蟮策^來,我隨有樂他們紛向草坡斜麓倒身滑落,忽聽許多歡呼聲傳近,抬眼看見海天一線,帆幟揚(yáng)展,數(shù)艘大船靠岸。
隨著大群人攢涌拜伏,海邊有個光頭胖子頹喪地跪倒,懊惱道:“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會一晃就到這里來了,剛才明明還在迷霧縈繞的廢園摸黑亂跑,天如何說亮就亮……”
“咦?”信孝聞茄惑望,納悶道,“你們覺不覺得那個胖子眼熟……”
歡呼雷動之間,有樂忙向旁邊一個跪拜的家伙探問:“大家為何如此高興?”旁人悄聲告知:“小王子坐船回來了,傳聞他哥哥要培養(yǎng)這位年幼的弟弟繼位,已將君士坦丁大帝之劍親授,日漸破落的帝國光復(fù)有望!”
有樂懵問:“什么帝國?”旁邊有人笑言道:“聽說圣宮長老們要為小王子挑選一位靠譜的宦官作為近侍陪伴左右,悉心輔佐他成長,然而已挑許久,不知人選最終找到了沒有?”有樂和信雄他們一聽,沒敢作聲,連忙往后退縮。
鷹旗獵獵飄揚(yáng)之下,一位禿頭老者撫髯而覷,在高處伸手指過來,語聲蒼勁的說道:“那邊幾個小子模樣俊俏可喜,還有前面那個光頭胖子看上去也乖巧,派些兵士把他們帶進(jìn)宮里凈身,參加篩選。”
眼見兵士涌近,長利憨問:“篩選什么?”旁人告知:“太監(jiān)。”長利轉(zhuǎn)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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