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殛霆風暴-《一碗茶的歲月》
第(2/3)頁
火刑架那邊又傳來一陣撕裂耳膜的哭嚎,眾人紛紛捂耳。但見十字幡著燃,有個披袍之影在火焰中狂奔跳海。
“哎呀,這個村姑真是要命!”蒼發蓬松的叼煙家伙抱鵝或鴨子轉身說道,“她太能叫了……”
“更要命是這根狼牙棒,”長利撿起來端詳道,“你看它這樣粗大,布滿倒刺,剛才不知戳到宗麟哪里了,惹得他如此歇斯底里地發火……”
一個花巾罩頭的服色殊異之人暈頭暈腦地從舷邊爬起,不顧撞得鼻青臉腫,伸手來搶狼牙棒。長利不給他,后退說道:“你還想拿呀?先前你被宗麟打飛出來,差點兒撞到我們幾個……”花巾罩頭的服色殊異之人見搶不到手,情急著惱,從腰后拔出一把硬梆梆的鐵刷子,伸過來刷他,口中說道:“當心我用這支特殊的毛刷來梳理你那兒……”
“什么話?”信孝拿茄子敲他腦袋,從旁說道,“跟我叔叔這樣講話的嗎?你什么身份,也敢如此無禮,家教去哪里了?”
花巾罩頭的服色殊異之人惱羞成怒,伸鐵刷子亂刮過來,信孝貓腰急避開去,鐵刷子一逕朝我這邊掃近,我正在舷邊強抑手臂劇痛,未及移軀躲避,眼看快要刮到臉頰上,長利忙將狼牙棒交給信雄抱著,說了聲:“你趕快拿它去杵一下蘇里曼。”隨手推信雄跌步撞入艙門內,轉身抽出肩后大劍,掄起掃打,拍翻花巾罩頭的服色殊異之人,抬腳踩落,啪一聲踏臉裂陷船板。宗麟在艙內發問:“什么動靜?”
“沒事沒事,”四旬開外雞窩頭男子在舷梯上聞言轉望道,“趕上了幾輩子難得一見的大型驅魔現場,什么動靜都會有。”
“你在上面做什么呀?”信孝拿著茄子仰頭問道,“忙著拉布掛條幅嗎?”
“秀了一手好書法,”臉形奇特的小個兒家伙拿著筆刷子在上面忙活兒道,“快來瞧我幫雞窩頭哥們兒寫這幅大字如何?你看‘退魔會’這幾個拉丁字多有力道,回頭我還要寫個現場實錄,名字就叫‘退魔錄’,時為公元一四六八至一四六九年之間,我游歷歐亞各地目睹的幾場大型退魔儀式,過程不同,然而結局一樣,全都失敗了,原因是什么呢?”
“信雄你上來,”信孝在橫幅旁邊叫喚道,“拿那根狼牙棒幫忙打釘子。上面風大,條幅掛不牢實,只怕會飛走……”
信雄趕緊從艙門那里溜出來,爬上去揮棒砸釘,篤篤地敲打。宗麟發問:“又什么動靜?”
“沒事沒事,”四旬開外雞窩頭男子在舷梯上仰望掛幅,說道,“他們幫著掛條幅,在敲東西。你那些小伙伴們很給力呦!”
“給力?”有樂在舷窗那兒悲呼道,“你說他們給力?我被魔爪抓臉,在這邊擺著被抓的姿勢等了半天,眼巴巴地干盼到渾身酸疼,整條船上沒有一個人來幫忙擺脫臉上這只魔爪。”
“這不是魔爪吧?那是我們老朋友蘇里曼的手而已……”蚊樣家伙在旁插了一嘴,蒼發蓬松家伙聞聽有樂埋怨之語,就抱那只鵝或鴨子走過來,塞給蚊樣家伙替他摟著,隨即拔出短管火器,叼著煙葉卷棒兒說道,“什么叫沒人幫忙?要我幫你搞定,怎不早點兒說?”
他走進艙內,摸黑瞄準一影,叼著煙發狠道:“妖孽,看什么看?我來爆你頭……”沒等說完,就被宗麟一腳踢出。
有樂嘖了一聲,皺眉說道:“搞錯了,另一間!”蒼發蓬松家伙爬起身,沖入相鄰的那間艙室內。毛發稀拉之人蹲在門邊縮手不及,叫苦道:“你踩到我手了!”蒼發蓬松家伙充耳不聞,抬起短管火器指著光頭男的腦袋,叼著煙發狠道:“看什么看?妖孽,我來爆你頭……”
蚊樣家伙忙道:“不要打他腦袋!”蒼發蓬松家伙叼著煙比劃道:“指哪兒打哪兒……”有樂又嘖他一聲,說道:“不要打上面,打他下面。”蒼發蓬松家伙叼著煙問道:“下面有什么?聽說這家伙是太監,他下面應該沒什么東西可打,要知道我拿的這支不是一般的手炮,其實是鋸短的鳥銃,由錫耶納工程師精心改進過的厲害裝置,我在意大利拿它來打過很多鳥……”
蚊樣家伙點了舷窗旁邊的燈,照亮給他看分明。蒼發蓬松家伙惑然低覷往下,猝有所見,叼著煙驚詫道:“哇!這是什么?”蚊樣家伙伸臉在燈旁,側著頭問道:“瞅見沒有?”蒼發蓬松家伙睜大眼睛愣望之余,顫著煙葉卷棒兒點頭道:“看見了。但這更令我疑惑不解,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太監啊?”
“是,”蚊樣家伙伸臉挨著燈說,“蘇里曼是歷史上有名的宦官之一。曾經當過奧斯曼帝國的軍事統帥,你不記得他了嗎?小時候他在易卜拉欣身邊露過面,就是咱們在拜占廷滅亡時撞見的那個小光頭……”
“為什么他們這一帶的太監都是光頭的形象呢?”信孝在外面問道,“記得咱們在拜占廷滅亡那里看見過很多光頭……”
船樓上那個跪侍在拜占廷公主跟前的禿頭老叟忍不住皺眉說道:“光頭不一定就是太監。宦官通常雖然可能長不出胡須,頭發多多少少也還是有。”信孝聞著茄子問道:“那么你呢?”禿頭老叟冷哼道:“我就不能剃個頭嗎?看見禿瓢兒就說是太監,你那是什么樣的歧見?”臉形奇特的小個兒家伙插話道:“我們明宮那里的太監毛發一般都很茂盛,王公公當年為逗萬歲爺開心,還梳過好幾個不同的發型,甚至結有多個辮子垂在兩邊哄他笑……”禿頭老叟投眼惑覷道:“你是誰呀?”臉形奇特的小個兒家伙爬上來見禮,拜揖道:“在下姓馬,來自報恩寺。現為大明帝國錦衣衛正千戶,兼任下西洋總兵、撒馬兒罕公使……”
“我們皆是歷史上的真人,不來虛的。”蒼發蓬松家伙顫著煙葉卷棒兒說道,“能混出名堂,都不是一般人。無論何樣妖孽,長得再怎么稀奇古怪,敢跑來我們面前玩花樣、耍伎倆搞鬼有用嗎?任何這般模樣之物我都不怕,你有種就變條大蛇出來嚇我……”
“不要講這么多廢話,”有樂不耐煩的催促道,“打它!”
蒼發蓬松家伙硬著頭皮,皺起臉湊近幾分,小心翼翼拈指伸去彈了一下,隨即飛快縮手,向后蹦退,咋舌兒稱奇:“看見沒有?它會動!”有樂嘖然道:“你若彈我,我也會動。不要搞這些花樣,直接上前踢一腳,看它有何反應?”
蚊樣家伙從腰后掏出短弩,向下低瞄之際,蒼發蓬松家伙忙阻撓道:“你拿著那種冷兵器時候的落后玩藝就別來現眼了,如今咱們正進入熱兵器年代,讓我用這根鳥銃來打它!”兩人相互推搡之間,不意撞翻門邊的拖把,啪一聲打在光頭男腹下那團蠕然而動的怪異黑影之上。
隨著黑影倏忽搐晃,發出異聲。兩個正在糾纏扭打的家伙一齊傻眼而望,只見光頭男轉脖朝他們翻白濁眼,面掛詭異笑容。蒼發蓬松家伙嚇一跳,忙伸短管火器指去,卻沒打響。光頭男仍抓有樂不放,抬起另一只手爪突攫,抓住蒼發蓬松家伙喉脖,將他整軀舉起,拋向蚊樣家伙。啪一聲響,蚊樣家伙被砸倒之時,指頭松扣,手上所拿短弩發出一矢,射中光頭男腹下那團蜷盤蠕動的怪異黑影。
蒼發蓬松家伙連忙再伸短管火器往那兒轟了一下,艙內驟然發出尖厲大叫,摧刺耳膜欲裂。兩個家伙搖搖晃晃地跌撞而出,倉惶奔出艙門,蹦著腳踩過蹲守在那兒的稀拉毛發之人移縮不及的手。毛發稀拉之人捧著手猝痛而呼:“又踩到我這只可憐的手……”
我趁舷窗內那只異樣青筋暴張的手爪急縮之際,拉有樂避去一旁。正要察看他臉上有沒損傷,有樂卻先揭下一張面皮,笑覷道:“瀧川一益給我的這張皮膜真好,瞧它一點沒破。”信雄在舷梯那兒愣望道:“你是誰呀?”
“我是郇山會第八十代百袋長老的唯一候補之人,”蹲守在門邊的毛發稀拉家伙展開布軸,亮出大小形狀各迥的斧鉞,以及琳瑯滿目的諸般器械,另外還有些詭異道具,其中包括一只干癟的蟾蜍,以及兩三只枯硬的壁虎,悉數擺陳面前,發狠般的說道,“煉丹修法多年,不信今兒派不上用場!”
長利憨問于旁:“郇山在哪里呀?”
“郇山實際上是法蘭西一座古城以南不遠那個小山丘的名字。”小珠子低聲說道,“郇山隱修會又稱為‘錫安會’,不過世上幾乎毫無任何文字或者其他可考證的充分歷史材料能夠證明郇山隱修會的存在。至少明面上它似乎完全不存在,只流于神秘傳說之中。有些人認為它就是‘圣山教團’的某種變身,至少跟這個真宗玫瑰教團有關。圣山教團是在公元一一一八年至一一五二年間以錫安山的聖母修道院為中心,從圣殿騎士的公開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一一二七年,圣殿騎士們在特魯瓦由香檳伯爵的宮廷授權成為軍事教團,雨果·帕揚當選大師。而一三一四年的香檳伯爵成為法王路易十世,他的父親就是鎮壓圣殿騎士的腓力四世。法蘭西國王路易七世靠兩年戰爭于一一四四年兼并香檳地區。第二次十字軍遠征歸來時,他帶回了圣山教團的九十五位成員,其中七人加入了圣殿騎士的軍旅。其他的回到奧爾良重新建立法蘭西騎士的分支聯盟,路易七世在法蘭西建立教團的文書,保存至后世。圣山教團的名字,最遲出現在署期一一一六年七月十九日的文書中,繼而找到的還有署期一一七八年的教令,上面帶有教皇亞歷山大三世的圣璽,并確認教團所屬的土地不僅在圣城,也遍及歐洲大陸。與圣山教團有關的金谷修道院在一一三一年變成了某派貧苦教團的圣居。這派人以往的生活貧苦不堪,遷居后狀況卻隨騎士團一道改善,雙方都獲取了巨額財富和大片土地。后來人們發現《死海古卷》揭示,有些神秘東西和一筆數目巨大的金磚寶藏,掩埋在所羅門圣殿下。最后一位所謂的郇山隱修會大師曾經承認,郇山隱修會手中掌握著來自耶路撒冷古神殿的寶藏。有些人認為,傳言中他們把持的寶藏已不再是黃金,而可能指的就是圣杯或超乎尋常的科技知識——它們能夠帶來無法想像的財富。”
“人若沒盼頭會怎樣?”蒼茫霧靄里飄忽蕩轉的聲音誚然道,“歸根到底,大多數人的信仰無非出于心懷暗盼,然而結果只有空盼。貧苦的人們在困境中越過越沒盼頭,除非奇跡出現,根本不會有出人頭地之日。那些善男信女總是盼望著有奇跡能改變他們世代倒霉的命運,但正如你我都明白的那樣,沒有奇跡。我們在‘窮兇極惡’之地熬到最后一天,就沒盼來奇跡。”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小珠子從信雄耳后轉出,悄棲他肩頭,輕聲呢喃若嘆,幽幽的說道,“或許我在那一天遇到了。我還看見那兒有一朵花,在最惡劣的處境里不應該能生存,它卻悄悄盛開過……”
“為什么我也看見了?”我忍不住惑問,“你對我做了什么?”
“小伎倆而已,”小珠子細聲細氣的說道,“無非霎間侵擾腦波,讓你體驗一下我做人的感受。就像前次帶你們一起玩‘大漠搶親’的戲劇般親臨其境式的擬真體驗。我如今不再扮做人樣,卻也擺脫不掉人那樣的羈絆,尤其是心靈……”
“你怎么淪落成那樣啊?”我難免納悶道,“其它親人呢?怎不跟他們在一起……”
“我不跟他們聯絡,”小珠子細聲慢語的說道,“當時只想斷掉我家族的羈絆,他們試圖同我聯系,我不理會。就跟家族里最離經叛道的表妹一起遠走高飛,四處廝混。后來她遇上殷圣仇這家伙,齊陷熱戀,互不嫌棄。表妹竟想洗盡鉛華,跳出火坑,與他私奔……”
“不要再說那些充滿狗血之事,”蒼茫霧靄里飄忽縈轉的聲音郁然道,“皆已恍如隔世,何必再提?看看你我從此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就知道命運有多可笑。我在仇恨天,無時無刻不惦念報仇。生逢慘變,痛失所有。復仇是我唯一的信仰,誓要殺光誅盡所有操縱命運的家伙,不論他們是人還是神……”
“這家伙后來又在天王星那里死過一回,是么?”信孝聞著茄子,困惑道,“不知是怎么上去的?用輕功嗎?”
“他是五維變體,不需要輕功。”小珠子細語慢調的說道,“他悄隨我們后面潛入,跟著我們找到的‘哨塔’去到天王星那邊,突然發難。”
長利聽得眼皮亂跳,不無擔憂的說道:“以他的能力,突然發起飆來,你們不得全完?”
“煉金術士出乎不意地現身,”小珠子感嘆道,“天王星解體的場景非常壯觀。”
蒼茫霧靄里突然發出竟似痛苦無比的嘶吼聲,仿佛霎間觸及不堪回顧之處。小珠子之嘆,雖是低宛悱惻,卻擊破了強厚煙霧中掩藏不住的那層最脆弱的薄障。小珠子幽幽的說道:“正如我透露過的那樣,煉金術士是巨大的星體,甚或他才是‘天空之神’的本尊。”
長利他們聽得瞠然之余,門邊那毛發稀拉之人伸手撫摸信雄臉頰,滿含感觸的說道:“不料你這小娃兒竟能發出幽婉無比的甜美聲音……”信雄忙躲避道:“不是我……”
“后來怎么跟‘仙宮’一對比,又顯得那樣小?”信孝嗅了嗅茄子,惑然道,“難道‘仙宮’比‘煉金術士’這種巨無霸還要大很多……”
“閉嘴,不要再提這些我承受不了之事!”蒼茫霧靄里傳來無力的呻吟,猶如一再遭受小珠子的細言慢語摧及隱痛之處,已超出其能承擔的界限,再難抵受,聲轉嘶鳴,仿佛瀕死之獸絕望哀叫。“你們提這些事來折磨我,只有使我恨意更增!”
船頭煙焰斗熾,多人已陷身于火光之中。我亦感銳音鉆刺耳顱,即便抬手緊捂,也難禁受。長利搖晃撞壁,暈沉沉的說道:“誰進去敲昏光頭男,別讓他再發出這般怪聲……”門邊那毛發稀拉之人掙扎著爬起,點香燃燭,招呼我們趕緊聚攏,面色凝重的說道:“怪聲并非里面那光頭家伙所發,而是縈蕩四周,飄忽無定,無所不在。大家快退入我用圣水蘸銀粉劃出的八角十字圈內!”
長利拉信雄過來,在旁憨問:“有什么用?”
“你們這些家伙,毫無用處!”光頭男突然伸手揪住燃燭之人稀拉的毛發,冷不防拽他跌入昏暗的艙門內。煙霧中飄蕩之聲縈轉誚然道,“只會擺攤兒玩些沒有意義的花樣逗人發笑,無非搞三搞四,但并不好笑!”
樓板微響,有影移晃,我抬眸瞥見雪氅銀裘女子身后一人轉出,烏冠玄袍,長髯拂胸,抬手一揮,漫天流火忽現,紛如星光繁燦,掠空劃曳,蕩擊迷離煙霧彌漫之處。毛發稀拉之人掙扎著從艙門里伸頭說道:“星辰術師出手了,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哎呀,又揪頭發往里拽我!”
蚊樣家伙忙抬短弩發出一矢,嗖的射入。里面發出痛呼,毛發稀拉之人叫苦道:“哥們兒,你射中我大腿了!”
“這時候抱誰的大腿也不管用,”蒼發蓬松的叼煙家伙抓起那只名叫阿梨的禽,摟在懷里,隨即轉頭叫喚道,“西班牙旗艦著火了,眼看要沉,大家準備跳船……阿梨,我們一起游去‘莫斯科號’那邊。”
“他為什么急著跳水?”信雄撿到一個蛋,正拿起來在火光映耀中端詳,有樂從旁邊板壁下方的洞里伸頭詢問,“周圍很亮,光影這樣閃爍又是什么原因?”
“快出來看,”長利憨笑道,“多個黑袍法師齊搓火球,接連拋擊四灑,場面很炫!而且有夠燃,船頭已經燒起來,信孝你去看船尾那邊是不是也著火了……”
“顯然場面已經失控,”臉形奇特的小個兒家伙攀爬在舷梯上抬著一個小圓筒眺望道,“而且我看他們驅法馭火擊打的方向完全不對。海面那個異樣的旋渦越來越大,許多迷煙怪霧縈繞其上,空中也相應形成圈圈盤轉的氣旋,我覺得那邊更透著蹊蹺……”
“沒事沒事,”四旬開外雞窩頭男子縋著帆索從船尾那邊晃蕩過來說,“我剛讓黑侍團的勇士乘上他們跟隨的黑帆船載了硝石火藥,前去炸一炸,試試看它有何虛實。”
話未及畢,黑帆船爆開。巨響震耳欲聾,掀起大浪拍落,舷邊眾人七倒八歪。宗麟在艙內發問:“外面又什么動靜?”
“沒事沒事,”四旬開外雞窩頭男子摔在門邊,爬起來說道,“手刃猩猩很在行的那些乞力馬扎羅勇士被炸飛滿天,然后墜撒整個海面,卻浪費了我一整船硝石火藥。看在拜占廷公主的臉面上,大家趕快摸黑打撈他們上來,能撈幾個算幾個……”
“咦,宗麟在里面究竟干什么呀?”長利爬過來伸頭探覷道,“怎竟半天不出來?黑衣阿婆在外面看熱鬧呢,你跟誰在艙內?”
“不要進來……”宗麟話聲未落,長利和信孝他們就已一涌而入。隨即一齊跌撞出外,有樂從藏身之處伸手拉住信雄,問道,“剛進去為何又出來這樣急?”
宗麟在里面冷哼道:“我一個人在里面制住三個小妖,比整條船上的人有用多了,要不怎么叫‘絕世高手’?”
“宗麟不算‘絕世高手’吧?”長利爬到有樂旁邊,憨笑道,“我覺得幸侃才是……”
“你不是一個人,”我到門邊投眸而望,宗麟旁邊有個亂發小子耍著劍說道,“我先在里面對付小妖的,趕它們跑來你這邊,合力困住它們縮在墻角,半天動彈不得。料想它們忌憚我手上這支‘所羅門神劍’,才不敢亂動……”
第(2/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东明县|
商南县|
沛县|
固镇县|
黑龙江省|
米脂县|
潞西市|
永嘉县|
勐海县|
阜城县|
阳信县|
黎平县|
陈巴尔虎旗|
满城县|
连平县|
和静县|
大安市|
浦江县|
兴海县|
碌曲县|
百色市|
芒康县|
同德县|
自贡市|
海丰县|
当涂县|
呼图壁县|
南澳县|
修武县|
浦江县|
施秉县|
嵊泗县|
施秉县|
咸阳市|
老河口市|
怀宁县|
扶风县|
蒙城县|
舟曲县|
邵阳县|
大宁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