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殛霆風暴-《一碗茶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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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命運已經注定了,怎么救?”蒼茫霧靄里飄忽蕩轉的聲音誚然道,“兔子尾巴長不了。這不是宿命論,其實是人性使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樣的命運早就寫在骨子里頭,結局無法改變。即使你告訴他們會有那樣的收場,人們也不當一回事。依然故我,挑戰命數。可悲的是你,明知此來必不能回頭,仍要重蹈你家老二的覆轍,寧可舍棄所有,踏上此條孤注一擲的不歸路,值得做出這樣的犧牲嗎?長青主,這條路你走得夠遠了,再也回不去!但我不妨給你一次機會做個交易……”
“不跟魔鬼做交易,”毛發耷拉之人捧碗自飲,隨即噴水灑向語音幽蕩之處,抗聲說道,“我們可以什么都沒有,不能出賣靈魂。即使失去一切,不要失去自我。否則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你這家伙還好意思說?”有樂不禁嘖然道,“剛才你差點兒燒死了一個無辜的村姑,雖然她那殺豬般的嚎叫聲也讓我實在受不了,可也罪不至死。對于這種吵鬧鬼,最多打昏然后抬上岸扔回她村里,犯不著一定要架上去烤……”
“未必無辜,”蒼茫霧靄里飄忽不定的聲音低哂道,“每個有靈魂的生命都擺脫不掉其原罪。萬物有靈,萬靈當滅。人更不能例外。長青主,你呢?”
信孝嗅了嗅手中的茄子,轉面惑問:“我們真的有靈魂嗎?你有沒有?”小珠子從信雄耳后轉出來,微微搖晃幾下,細聲細氣的問道:“我有靈魂嗎?你們有沒有?”
花落雨洼。如果花有靈,或會飄升一縷香魂,不甘沉湮淤泥,掙扎著也要離去。就像水溝里那只折翅之蝶,就在我眼前徒勞地扇動殘翼,一次次地嘗試飛起,直到被水沖走。
“不如還是上吊算了,”我在傘下怔望明月照溝渠,臭水帶走那只死不甘心的蝶。我不止一次地想隨之而去,卻在踟躕中轉念,再三躊躇。對于死法,總是拿不定主意。“或者跳樓?萬一死不掉,反倒摔殘了呢?要不就去跳海……”
“不要往海岸那邊走,”有個穿著橙色雨衣的行人匆匆走過我轉望的那片烏霾密布的方向,在昏暗的路燈下朝我沒抬頭地嘮叨,又似自言自語。“天地間籠罩著一片越發詭異的玫瑰之色,顯然風暴要來了,又有更多輻射云飄向大洋各岸,趕快回地下城去躲躲。你以為真的有月光可看嗎?那是先已登穹的‘蒼梧平臺’,傳聞騎士團和部落聯盟那些家伙在上面組建‘蒼耳’號。咱們命賤上不去,哪兒也走不成,只能困在這里。還愣著干什么?剩下這點人,茍且偷生最要緊。好死不如賴活,能熬幾時算幾時。世上曾經的強邦們都玩完了,還禍及周邊許多無辜之地跟著遭殃。整天彼此斗氣,爭那一畝三分地,到頭來還不是什么都沒啦?”
剛才還隱約有些霧月寒光般的余暉,很快就已遮入滿天陰云之中。空氣潮濕,又將要下雨。往回走時,風中已有雨絲。夜幕下,長街寂寥。
我撐傘轉望,路邊的水洼在燈光下粼然映現一個雞窩頭的影廓。不論在哪個年代看來,這個發型都是很令人無語。
“這是誰呀?”看見這般樣子,不禁有些想笑。“我還是我么?”
我并不急著像別人那樣趕快跑回地面下的藏身之所,就慢慢地走。步入地下城的邊緣,拾階低踏,走在最臟亂的那片區域,亦即人們所稱的“窮兇極惡”之地。其實整個城寨包括中心地帶最繁華的街區都是“極惡非道,無法無天”的世界,邊緣之處那塊“窮兇極惡”的牌子早已殘破倒塌,只剩下一個巨大的“窮”字掛在高處。當時我不知道,這個地方將在黎明來臨前夕被血洗,整座城寨從此進入死寂之永夜。
聽到街邊傳來輕微動靜,我從傘下投眸尋覷,幾只老鼠蹣跚躥過。但那邊并不只有它們的身影。
堆放垃圾的地方有個小孩兒,我看見他在那里掏東西,找到些爛菜,匆忙放進嘴里。
記得昨天我見過這個小男孩,當時我百無聊賴地坐在窗邊,哼著小調兒,正自郁悶,不意抬眸之間,那個小孩兒就在不遠處,好奇地望著我。
我也怔怔回望,輕聲哼唱的曲調卻不知不覺地停在這里,仿佛時針不再擺動,印象里只留下這一句辭兒:“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不知為何,回首之時已惘然。說不清是何樣心情,直到后腦勺挨了一巴掌,恍惚聽到老板娘罵:“雞窩頭,你又在發愣!我請你來懶坐閑耍的嗎,在這兒發了多少天呆,一個客也沒徠到。就會跟野孩子玩什么‘倆倆相望‘,供著你這雞窩頭小妞有什么用?要不是看在你表妹好歹算是我這間‘末世絕代’獨家風俗店紅人的情面上,我一腳踢你出去……”
小男孩兒在垃圾箱那兒嚼東西吃的時候,沒忘記用手掏一些不那么腐爛的食物,揀起來捧在胸前,轉身奔去一處角落。我悄隨其后,跟到那邊看見他拿東西去給一個同伴吃。更走近些,才看清那兒墻角里蜷縮抱膝坐有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姑娘。
她抬眸那一刻,我恍覺竟似看見了我自己。
“那一天,我遇到了信雄的后代和他那個可憐的小伙伴。”小珠子感喟道,“不知究竟是冥冥之中命運的安排抑或只是茫茫人海中的巧遇,從此一切似乎都意味著將要不同以往。”
我撫額惑問:“剛才一恍神間,你帶我突然晃去了哪里?怎么弄得好像我不是我自己,而是用你的眼睛看那個世界,卻又似乎看見了我自己……”長利在旁邊憨問:“你在說什么‘我自己我自己’呀?”有樂悲呼道:“你們只顧著自己,我呢?”信孝聞著茄子說道:“你正在被一只破窗而出的魔爪抓臉,我看八成要破相。”
有樂掏鏡子在艙窗邊一照就發出驚叫:“難道這是照妖鏡?你們猜猜我照出了誰的臉在鏡子里面跟鬼似的……”蚊樣家伙翻滾過來,伸臉瞧向鏡子,也吃一嚇,惶惑道:“他怎么變成了這樣子?”臉形奇特的小個兒家伙湊來急瞅一眼,也稱異不已:“蘇里曼的眼睛怎么了?非但翻白渾濁,整張臉也顯得看似不一樣……”
“他被附體了,”蹲守在艙門邊的毛發稀拉之人托缽蘸水寫符,頭沒轉的說道,“先前事發猝然,來不及提醒你們當心他從被窩里突竄出來,動作倏忽如魅。而且身上多了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是他本來缺少的?”長利愣望貼臉在艙窗上的光頭男,憨問于旁,“頭發?”
信孝聞著茄子轉覷道:“他是‘公公’。”長利愣問:“誰公公?”好幾只手伸去卯他腦袋。有樂嘖出一聲,說道:“蘇里曼是太監!信雄你趕快跑進去跑進去踢他,那里多了一個額外粘附的東西……”長利憨問:“你怎么知道?”
有樂拿鏡子拍他腦袋,隨即照給他看,說道:“瞧見沒有?從這個角度,隱約照出的輪廓,初步印證了我一個懷疑。”長利愣問:“什么懷疑?你先前就懷疑他了嗎……”
有樂又拿鏡子打他腦袋,嘖然道:“你難道忘記先前我們在加拉塔那邊看見上帝從便陋便桶里發出如來神掌,打散了一名‘斥侯’整個軀體,但又跑掉了些東西沒給殺絕,其中包含一個從信雄眼前溜得飛快的腰子,并且我還看見一個可疑的東西也逃脫了。想是它躲去暗處,趁我們沒留意又悄悄跟來這里,不知如何居然粘到了蘇里曼身上,使他突然變得很有種,竟從艙窗里面探手抓住了我的臉……信雄,踢了沒有?不行就再多踢幾下,讓它痛就會掉落。”
信雄藏在我后面,搖頭說道:“我不敢。”有樂懊惱道:“孬!信孝你去。”信孝搖著茄子后退不迭的說道:“怎敢啊?你不知道他樣子有多可怕嗎?翻白了眼,面色發青,跟鬼似的……誰敢進去呀?”有樂嘖一聲說道:“又孬一個!我們家沒勇士了嗎?長利你上!”
長利一邊倒退一邊憨笑道:“先讓我想想……”有樂急催道:“有什么好想的?不需要想,趕快進去‘懟’他,不然他抓破我這張全家最英俊的臉,降低了織田氏的顏值,回家你怎么向老娘交代?”長利邊退邊說:“冒這個奇險之前,先讓我想想看有沒別的辦法能幫到你……”有樂惱道:“趕快去踢,不要推搪!難道你忘了,當年我們一起擠在娘胎里快憋氣窒息的時候,我先讓你出去的。耐心等到你呱呱落地,我才慢慢爬出來泡杯茶喝。就這樣讓你當了我哥……”
信孝轉頭悄問:“從這個形態看來,里面那個東西會不會是小珠子的大哥呀?”小珠子蹦到他肩頭,嗔道:“并不是每個這種形狀的東西都是我大哥。況且我哥哪有這么多難看的毛發,他是禿瓢兒……”
“有辦法了,”信孝忽似有了主意,嗅著茄子說道,“其實很簡單,砍斷他手!這樣不就可以擺脫了?”
蚊樣家伙忙道:“不行。那小太監原本不壞,他只是被異物附身了。”臉形奇特的小個兒之人也在旁邊搖頭說道:“壯士斷腕嗎?可他問題出在下面……”我忍著手痛,說道:“怎么說也不能砍蘇里曼的手。還須另想辦法。”
“沒想到連你也這么孱,長利!”有樂催道,“還愣著干什么?咱家里頭,我就指望你了!”
長利后退著說道:“我不是咱們家的,你忘記我已經被哥哥過繼去別家了?”有樂又嘖一聲,說道:“津田家也是我們家的分支旁系,就像瓜田里糾葛纏繞的蘿蔓一樣,哪根藤也爬不遠。趕快去踢!”長利不顧腳下絆碗翻灑,繼續倒退道:“再想想,再想想……”
蹲在門邊的毛發稀拉之人突然叫苦不迭:“你踩翻我的缽了,弄灑了最后一點圣水,叫我怎生施法降伏妖魔?本來還打算蘸水寫完最末幾句咒語,就拿剩余的圣水進去澆潑那光頭男,孰料一轉眼全沒了……”
蒼發蓬松的叼煙家伙抱鵝或鴨子說道:“還好那個從基輔羅斯來的毛發耷拉家伙也有些圣水,前次他說去羅馬教廷舀了一兩罐抱回來。快跟他要……”話聲未落,忽聽火刑架那邊哭聲驟劇,火光大盛,有個抱薪添柴的花巾裹頭之人身上著燃,跳撲下海。
“長青主,這個游戲你玩不起。”霧靄里飄忽蕩轉的聲音又幽縈而近,若遠若近的說道,“連外形都舍棄了,還有什么樣的羈絆不能斷離?就跟你家老二那樣丟了命,再無絲毫機會復活。你會死在這段歷程里,沒命再回去看他們種田。”
我強忍手臂陣陣搐痛,轉頭悄問:“那是誰?怎竟知曉你的底細……”小珠子搖晃一下,細聲細氣的說道:“仇圣,我不怕你。就算有誰在背后暗中幫你提升了能力,你也遠不是煉金術士的對手。敢找他就是找死!”
“提升能力?”霧靄里飄忽幽蕩的聲音斗轉尖厲銳迫耳鼓,似在冷笑道,“我功力大增,比起‘窮兇極惡’之地你我初次交手,早就不可同日而語。當時我就能殺了你,何況現在?”
“老冤家?”信孝聞著茄子湊過來問,“看情形其已成魔了嗎?只不知到底是人是鬼來著……”
“這個家伙名叫殷圣仇,”小珠子在信雄肩后說道,“我曾經居住的那個地方被血洗之后,不知此人遭遇何般大變,他竟漸變得人不人、鬼不鬼。還自稱‘仇圣’……我懷疑他獲得了至少五維能力,背后可能有‘死圣’的勢力給他提供魔魅般的力量來源,也有傳聞說他遭逢變故之后,一心為了報仇,不惜與魔鬼做了交易。從此變化萬千、飄忽無定。不知為何總在尋找我師傅‘煉金術士’的下落……”
“你師傅并不光明正大,”霧靄里飄游幽蕩的聲音哂然道,“否則他為什么要躲躲藏藏,不敢出來見人?”
蹲在門邊的毛發稀拉之人聞言驚愕,顫手做著感謝上蒼的樣子,望向信雄,似難置信的問道:“你師父是煉金術士?”信雄連忙搖頭,發出甜嫩的聲音:“不是我……”毛發稀拉之人跪過來抱住他,唏噓不已的感慨道:“沒想到我修煉半生,終于……不要掙扎,讓我再多親吻你幾下。”信雄忸怩道:“他為什么這樣啊?親了我一臉口水……”
蒼發蓬松的叼煙家伙抱鵝或鴨子說道:“他是煉丹修法的,據說其祖師爺埃及圣賢真正崇拜的偶像就是‘煉金術士’,在金字塔那邊開過洪爐八百尊,率領信徒們大煉鋼鐵,要造飛舟載他們上天去尋訪心目中尊奉為‘煉金術師’的那位在羊皮卷里神秘了幾千年的主兒。不過這只是傳說,我不相信那么早就有人會煉鋼。在我們俄羅斯,卻也有不少人深信甚至著迷這些星辰之學和煉丹術的調調兒,拜占廷公主身邊也有這類法師和術士一路悄隨,料想她此行將更加助長宮廷里這股追捧星辰術和煉丹的風氣。我對此無可奈何,因為我從來是大處著眼,不在乎那些芝麻西瓜……阿梨,你為什么拉大便在我手上?”
“大便嗎?”模樣嬌俏的小家伙突然從板壁縫隙里探眼來瞧,感興趣地作聲,忍不住問道,“什么形態的?”
“稀拉。”蒼發蓬松的叼煙家伙抱鵝或鴨子轉脖亂望無覓,納悶道,“就像蹲在門邊亂吻胖小孩那個家伙的頭發……咦,陛下你在哪里?”
模樣嬌俏的小家伙提指貼唇,噓他一下,壓低話聲,悄言道:“不要吵!我在預備捉妖……”蒼發蓬松的叼煙家伙抱鵝或鴨子惑問:“要怎么預備?”模樣嬌俏的小家伙憋出聲音在里面說:“要準備更多大便。引它們過來吃,然后就……后面怎么辦,我還沒想好。你幫我想!”蒼發蓬松的叼煙家伙恍然大悟:“噢……我想到了,你要不要手紙?”
“你們煉丹修法會拿來膜拜的那些聲稱載有古老術師傳說的羊皮紙,在我看來不過有如擦腚的手紙而已。”霧靄里飄縈幽蕩的聲音誚然道,“真實的情況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世人對很多事情都有根本上的誤解,我要把‘煉金術士’揪出來給你們好好看清楚,你們崇拜的是什么……”
我忍著手痛,拉信雄回來,悄問:“先前在加拉塔那邊似聞那誰言及煉金術士藏身之處,它們沒聽到有提天王星嗎?”
“天王星很大,”小珠子從我肩后轉出,低聲回答:“此顆冰巨星比人類世代居住的這個世界更為宏大不知多少倍,而且它有數十顆月亮環繞。不弄清楚煉金術士具體隱匿在何處,怎么找得著?”
信孝聞了聞茄子,湊近詢問:“不曉得它是什么樣子的?”小珠兒調個畫面出來悄悄亮給他看,說道:“它是希臘神話中的天空之神。又是眾神之王宙斯的祖父。天王星的許多衛星都是獨一無二的,后來我們曾猜測‘煉金術士’隱藏在其外衛星上,例如泰坦尼亞和奧伯龍,其軌道表明它們可能是從太陽系其他地方捕獲的天體,泰坦尼亞是最大的。但最有趣的是天王星的自轉。它的自轉軸幾乎躺倒在公轉軌道平面上,因此天王星仿佛總在躺著打滾。人們想不通,為什么天王星是在‘躺著’打滾?”
長利湊來一看,不禁訝問:“它怎么跟你的樣子很相似呀?”沒等小珠子吭聲,有樂忙催:“趕快告訴你的老仇家去哪里找正主兒,免得越發用力要捏碎我臉……”
“我讓你們忽悠過一回了,難道忘記了嗎?”霧靄里飄蕩幽縈的聲音嘿然道,“前次害我被天王星壓垮,墜在里面粉身碎骨。要不是有‘死圣’幫我活轉,這仇怎么報?”
長利愣問:“這事發生過嗎?那么,有樂是不是真的吃過很多次大便了……”有樂悲呼道:“不要再提這茬兒!我不想知道……”
“如果你掉進天王星,你會看到什么?”小珠子仿佛眨眼般閃爍了一下,笑道,“神秘云層之下,沒人來得及看清有什么,就要瞬間被巨大的壓力摧垮,隨即陷入無邊煉獄般的冰火海洋,永久地成為天王星的一部分。”
“幸好我還沒來得及陷入那個煉獄,就在壓力摧垮的一瞬間讓‘死圣’拉了回來。”霧靄里飄蕩幽縈的聲音恨恨的說道,“你們害我慘死過幾回,我也不想知道更多。”
“還有沒有更多圣水?”毛發耷拉家伙捧著碗跑來問蹲在門邊的毛發稀拉之人,焦頭爛額的說道,“我快不夠用了。再搞它不定,恐怕還須要請動拜占廷公主身后的‘星辰派’黑衣術士幫忙,甚至也要拜求伊莎貝拉陛下遣出她那些圣殿騎士,我們合力施法,試試以古羊皮卷上所記載的‘玫瑰真宗’風暴陣法聯手退魔……”
“玫瑰風暴有用嗎?”蒼發蓬松的家伙顫抖著嘴上所叼煙葉卷棒兒,驚疑不定的轉面說道,“難道你忘了前次在加拉塔,最后關頭,騎士團的法師們聯手鬧過這一出……”
隨著火光沖天,有個焰花砰然升空爆散,眾紛驚嘩。看到一些黑袍人影環圍在火刑架那邊捧著書念念有辭,長利不明白地問道:“改而驅魔了嗎?”信孝聞著茄子笑道:“他們驅魔很愚蠢的,全程開噴,盡打嘴炮,你們注意看……”
但見十字幡下一影披袍急行,穿過遍灑的火花,搓出焰球,嘭的打向迷離煙霧之中,噼啪爆響,海面上空激綻連串絢爛輝芒。信雄發出嫩聲,在舷邊驚呼道:“哇啊……好炫!”
長利憨問:“為什么騎士團里所謂的‘大師’竟然能夠手搓火球,難道我們穿越到神話傳說的魔法世界了嗎?”
“其實那不是魔法,”小珠子說道,“障眼的伎倆而已,豈止搓火球,魔術師表演時甚至還能搓出一只鴨子給你看呢。”
“鴨子?”蒼發蓬松的叼煙家伙抱鵝轉望道,“誰跟我看法相同?阿梨,你聽見沒有?其實你真的是鴨。你要堅信這一點,知道自己是誰最重要,不可人云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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