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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崖龍取水-《一碗茶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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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眼龍”去世后,我心里松弛了一些?!按笥迸R終之前,囑托我留心幫他看著這些人,“獨眼龍”政宗排第一。畢竟他最有能力謀反,并且常愛搞鬼。

    寬永二年,輝元去世,他比我大兩歲。那天,我心頭陡然有“巨星殞落”之感。

    輝元不甘心地降伏后,官至從三位權中納言,有一陣子常來秀忠父子身邊相伴。

    關原大戰被擁立為西軍統帥的輝元,最終被家康打敗,領地逐漸縮小,但他們家并不服氣。后來一切似乎都證明了當初輝元不少看法或許是對的。他憂心忡忡,早就指出我們會走向“身份等級制度的固定化”的那潭死水。

    姜沆在《看羊錄》中稱他認識的輝元“十分謙虛謹慎,悠然豁達,與我們家鄉人的性情相似。”在關原之戰中輝元雖擔任總大將,但并未出陣。戰后險些被家康貶為平民,在廣家他們的斡旋下得以保全諸侯身份,到長州當了藩主。輝元無力地嘆息:“近來世間萬事都顛倒了,主君還要難堪的依靠家臣幫助,方能保全。”

    在不服氣及不甘心的情況之下,輝元成為后世譏笑的一個失敗者,然而他們家后來更加團結,在他們宗家內部,藩士們的憂憤從來有增無減。每年的新年團拜,他們家的藩士、以及支藩藩士都會齊聲問:“主公,可以了嗎?”作為賀詞之始,這句話的意思是:“推翻家康天下的時機到了嗎?”在他們看來,關原的教訓也可稱得上是臥薪嘗膽的大翻身,也是對他們長州之士百萬一心的再次重整。他們反抗的斗志在輝元死后,依然歷久彌新。

    除了輝元他們在長州的這一家子,還有薩摩那邊桀傲難馴的義弘他們家,以及元親父子那些不甘心敗亡的殘余,聽說他們天天在土佐那邊哭。不但為滅亡的主人一家流淚,還發誓世世代代要為已滅亡的主家流血。這三家失去了很多東西,卻沒有失去他們的精神和斗志,他們讓家康及其子孫都很擔心。先輩渡海過來的這幫人,或許正如家康生前所慮,就是他們的“家天下”世世代代頭疼的“克星”,甚至未來可能還遠不止這樣。幸侃面對日影劍之時,曾說:“人不會長久,九州風雷始終存在,呵呵呵……”

    “我似乎聽到誰笑了,”有樂不安地在林霧彌漫之中轉顧,問道,“好像幸侃那個憨厚雄渾的聲音。你們有沒聽到?”

    “聽信長跟昌幸家的人吵架,在寂靜的夜晚隔空叫罵、相互揭短,太好笑了?!毙屹┰诓恢裁吹胤秸Z如滾雷般的笑道,“狗咬狗,一嘴毛。而且信長一激動就語無倫次,他真是很好玩!”

    “聽到他笑聲傳來又怎么樣?”名叫季通或者賴鄉的落魄文士模樣家伙蹙眉道,“他光著身,走路又慢,改變位置只能靠緩慢的移動,能去哪兒?”

    “我也光著身,”名叫慶次的光身小子轉朝他撅股道,“走路卻不慢,我哪兒都去。你敢跟我比試么?”

    “不要跟他比試,”束發蓬松的利長蹲在草間頭沒抬的說道,“別看慶次這樣。他很能打,權六身邊那位綽號‘阿修羅’的成政也打不過他。那天我看見他們在曬谷場比試鎗棒功夫,猜猜誰被干趴下了?”

    “誰說我要跟他比試?”名叫季通或者賴鄉的落魄文士模樣家伙郁悶道,“我只是覺得這片林霧透著蹊蹺。我走遍山鄉,從沒見過這樣詭氣迷離的煙霧,除非是人為?!?

    “我覺得你也迷路了?!庇袠芳{悶道,“怎么高手也會迷路?。俊?

    “高手就不會迷路么?”名叫季通或者賴鄉的落魄文士模樣家伙蹲身觀察前邊的霧林,嘖然道,“你老婆她家那位兄弟泛秀比我更能打。結果怎么樣呢?迷路死了。泛秀死于迷路,你知道嗎?”

    因見有樂懵然搖頭,名叫季通或者賴鄉的落魄文士模樣家伙說道:“泛秀在三方原之戰中奉信長公之令,與瀧川一益、林秀貞、信盛、信元一同救援遭受信玄侵攻的家康。信玄以計策領軍進擊成功,一益、信盛等人見情勢不對,率先退卻。泛秀與家康繼續一起戰斗失敗,在分散逃離過程中,因為不熟悉家康那邊濱松城附近的地形方位而被追上來的甲州軍殺死。平手氏絕后。共同出征的信盛其后遭信長公流放,罪名之一是‘棄泛秀于不顧’。信盛因為在這場戰爭失去斗志而沒有參戰,雖然信長公沒有立即懲罰他,然而數年后還是問罪,指責他的部隊不加入戰斗,導致另一位大將泛秀戰死,信盛的外甥盛政亦以同樣罪名放逐。”

    “不只泛秀吧?”慶次轉身朝他撅著股,說道,“我聽說三方原大戰那次,泛秀帶去的他家兄弟子侄都死光了。被有樂旁邊這個女朋友她家那個信玄一次全干掉?!?

    “不會吧?”有樂咋著嘴兒道,“我記得大草城那邊還有很多啊?!?

    “那些不是她父親這邊的孩子,屬于她母親娘家那邊的,其中也包括她叔伯妻室娘家那邊的親戚。簡言之,全是來自她們娘家!她親兄弟和堂兄弟們都是為你家而陸續死去,最終,泛秀被你女朋友家那個信玄殺死在三方原之后,平手大人他們家死絕了。平手一脈斷掉,從此絕后!”名叫季通或者賴鄉的落魄文士模樣之人眼眶潮濕道,“唉,你應該對他女兒阿清好一點?!?

    “豈止他們,”慶次朝他嘴邊撅著股,說道,“信玄發飆,三方原大破清洲同盟聯軍,就連家康也差一點兒被干掉。聽說家康被追得落荒而逃,連屎都噴在馬鞍上。后來忠世或者忠次看見,忍不住取笑他,還挨家康抽了一鞭子。家康一口咬定不是他屙出來的,而是他被追殺時摔過一次,沾到身上。不過大家都認為那就是他屙出來的。”

    “我也覺得是他屙的,”有樂笑著說,“我悄悄問過他,家康只是含笑不語。并沒有否認。當然也不會承認,換作我也不會承認。到甲州征伐的時候,如果我被勝賴打出糞便來了,我一口咬定是賴鄉屙的,或者說是慶次屙的更可信……”

    “其實當時甲州也是聯軍,”名叫季通或者賴鄉的落魄文士模樣之人瞥我一眼,伸著小棍子撥草說道,“信玄抱病出兵三方原,所率二萬二千人馬里面,其中就有氏康兒子‘小獅子’氏政派來加入的援軍二千人。這幫家伙也很能打。信玄很重視與‘小獅子’氏政聯手,不像他兒子勝賴,后來居然跟氏政鬧翻,將‘小獅子’趕到敵對陣營那邊去了。所以勝賴根本就是無藥可救!”

    “三方原那次根本就沒有懸念的,”慶次朝他之嘴撅著股說,“信玄從頭到尾都是計策不斷,早在備戰的前一兩年就先用計略了,并且先已悄悄派信友率秋山軍離隊。家康得報‘信玄出現’后,急遣忠世、忠勝他們率三千人前往偵察。不料一碰見甲州軍前衛部隊就敗走。然后一路被甲州軍緊追不舍,再戰再敗,苦戰得脫。此后家康他們就一路敗下去。在另一條戰線,有樂那位守寡的姑媽阿艷一聽‘美男子’信友突然兵臨城下,就開門投降了,然后愉快地結婚。當然這也不能怪她,畢竟嫁給信玄家的遠山夫人是她女兒,還跟她女婿勝賴生下了她外孫兒信勝?!?

    “信玄進軍天龍川,”名叫季通或者賴鄉的落魄文士模樣之人瞥一眼其股,蹙眉說道,“由勝賴、信豐、以及穴山那位信君大人指揮,也就是他女婿梅雪居士,攻克家康的居城附近三河重鎮。與此同時,有樂他哥放出風聲說,已派信盛、瀧川、泛秀前往救援,并忠告家康不要受信玄的挑逗,貿然出戰。信玄渡過天龍川,逼近家康的居城,沿秋葉街道南下,信玄突然改變行軍方向,家康捉摸不定,接連上當數回,突然陷入兩軍激戰。才明白信玄不是要攻取他居城,而是要引他出來全殲?!?

    “唉,那天死在戰場上的人不少,信玄的重點是‘寧殺將不殺兵。將死,而兵自潰’?!睉c次朝他之嘴撅股唏噓,“三河眾將數正、忠次、忠勝、康政、忠世也殺入亂軍之中,眾多家臣戰死。信玄命梅雪居士、信豐、昌豐等人馬迂回至三河兵背后,清洲和三河聯軍遭到前后兩面夾擊,終于在甲州軍強力進攻下戰敗。有樂他哥派來奔援的大將泛秀亦死于亂軍之中。”

    “崖龍取水,必有伏飛?!泵屑就ɑ蛘哔囙l的落魄文士模樣之人轉開視線,望向遠巒蒼麓,說道,“一切皆如戰前信玄請卦測算的結果。取勝之后,信玄于犀崖北方的本陣會見義景的使者,給義景的信中特意強調擊斃‘遠三的兇徒及岐阜的援軍千余人’。隨即給久秀大人寫信,告知三方原戰況以及不日即會上洛,發出‘護國寺文書’。然后又給本愿寺顯如去信,表明即將上京。然而戰后信玄立即向各方勢力展開戰勝的宣傳之際,他病情加重,在鳳來寺暫行修養,病情絲毫沒有好轉,只得班師退回,途中病亡。義昭接到信玄寄來的捷報信很是激動,迅速舉兵,公開武力對抗信長公。不料信玄沒過多久就死了,失去外援的義昭轉眼被滅。信玄突然背叛盟約對付信長公,并宣稱‘一散三年之郁憤’。信長公得知信玄出兵的消息后寫給謙信大人的信中,明確指責‘信玄之行為乃是前所未聞的無道惡行,完全不知武者之義理,要與其永絕恩義,不再相通’云云,或許從此也可窺知為何信長公一定要滅亡信玄家了吧,由此可見他對于信玄的突然出兵行為的震驚和震怒。清洲老將信盛因為在這場戰爭失去斗志而沒有參戰,后來一蹶不振,終遭信長公放逐。信盛的外甥盛政經歷此役,從而畏縮,也遭流放。其實很多人當時被甲州軍之勇猛嚇到,包括家康他自己。這是他生涯中最慘的敗戰,‘大醬’之典故也流傳于世。那時大家都在忙著寫信,他忙著修改歷史,宣稱沒有拉一褲襠屎,相反,逃亡時的家康開了神奇技能,擋者皆死?!?

    “說他噴醬而逃,其實不太可信?!崩L在草間搖了搖頭,笑道,“事實上騎過馬的人都知道,騎快馬時‘菊花’那塊肌是要繃緊的,這會兒除非是吃壞肚子了,否則想出也不見得能出來。還有家康聲稱當時單人獨騎從小道退卻遭遇甲州軍后騎射突圍很是神勇。家康一生熱愛鷹狩武藝,這個可能性反而很大。”

    高次納悶地問:“你蹲在草里‘噼噼叭叭’半天,還沒完事兒么?氣味都飄過來了……”名叫利長的束發小子摘了幾片巴掌大小的葉子,往股后拭畢起身,說道:“瞧我有多冷靜,自小就是大將之才。明明有只鬼在我旁邊,我仍然不慌不忙地屙完,并且從容不迫地選取尺寸合適的葉子摘下來擦拭后股,揩抹干凈之后才站起來走開?!?

    “你說什么?”高次和幾個小子聞言伸頭往草間一望,驚嚇蹦退不迭,紛紛惶呼,“真的有只鬼在草里邊!”

    “瞧我比你們冷靜多了,”名叫利長的束發小子走過來說道,“并且假裝沒看見它,仍然不動聲色地排泄完畢之后才走出來告訴你們,草里有只鬼?!?

    名叫季通或者賴鄉的落魄文士模樣之人瞥一眼利長,蹙眉說道:“然而,你忘了穿褲子就溜出來了。”名叫利長的束發小子低頭一瞅,慌忙提褲穿好。

    “什么鬼?”名叫慶次的光身小子伸脖往草里窺望,口中說道,“讓我看看……我平生逛遍各處,見識的東西多了去。就只沒見過鬼……”

    我忍不住小聲問有樂:“他為什么說話老氣橫秋,總是顯得很滄桑的樣子呀?”

    有樂小聲告訴我:“別看慶次這樣子不顯老,其實年齡比利家還大了六七歲。他本是瀧川一益之兄的庶男,不過也有人說他根本就是一益之子,不知道他媽媽是不是那個賣鞋的阿崎婆……總之,由于利家的哥哥利久體弱無子,幼年過繼給利久當養子,成為利家之侄子,也就是利長的堂兄弟。瀧川一益之兄也是利家的親戚,過繼之前,慶次似乎是利家的外甥。他歌舞出色、武功很高,而且文筆出眾,寫有很多好文匯集成書。他武功高不奇怪,因為他本來就是瀧川家甲賀一派的,又曾向伊勢那邊古田家的城主重然學騎射之術。不過他更愛音樂和文學,并且還向利休學抹茶之道?!?

    慶次轉面笑道:“利長,你怎么跟你父親一樣膽小變孬啦?”

    “其實膽小而且孬的不是利家,反而是慶次的養父利久?!庇袠吩谖叶呎f道,“利久原本是他們一家之主,但因身為城主的利久體弱多病,無力出戰,相反利家戰功卓著,于桶狹間之戰作戰勇猛,深受我哥贊賞,這給作為當家的利久帶來無比壓力,就引進了慶次這樣的高手來輔助。后來我哥命令利久將家督之位讓給利家,并在命令書上寫道:‘你家中有異行者慶次,對繼承家督來說是無所用,利家常在我身邊為近習而出仕我家,而且立功無數,家督之位由利家繼承,符合正理!’無奈之下,利久帶慶次離開,并讓位予利家。當時有傳聞說利家向我哥進讒,以得督位。我哥給利久二千貫,約等于六千石讓其生活。此后,利久與慶次四處流浪。據說曾投靠了瀧川,但最后還是繼續流浪。”

    我不禁好笑,說道:“你們清洲怎么有這樣多流浪的人?。俊庇袠穱K然道:“你不也流浪過來?總之,流浪出去,流浪過來,就是我們這地方的活力了。瀧川也是流浪過來的,他以前也曾離家四處流浪。瀧川氏是伴氏的一族,近江甲賀伴黨的子孫。怎么會有人姓‘伴’的?祖宗大概是渡海遷徙過來的那幫人。還有你遠房親戚光秀,他也是流浪漢。秀吉自稱做小買賣,其實也是流浪漢?!闭f著,轉頭問道:“慶次,有何發現?見鬼了沒?”

    “哪有鬼?不過是個和利長一樣蹲在草里面屙東西的臟兮兮家伙……”慶次正自好笑,臉上啪的挨了一巴掌,草間撲出個人影,朝他亂打而來。

    “打起來了!”旁邊那些小子紛聲叫嚷道,“快看慶次跟草里蹲著不知在干什么的那個披頭散發之人打起來了。”

    “快看!”有樂在旁叫好道,“慶次打得太精彩了?!?

    我掩著眼睛,搖頭說:“一個光身男,跟人打斗再精彩也沒眼看?!?

    名叫季通或者賴鄉的落魄文士模樣之人蹙眉道:“當心了,慶次??赡苁悄莻€四處流浪的小女巫……”

    我聽到好幾下甩手打耳光的聲響,忍不住從指縫間隙投眸望去,只見那個名叫慶次的光身小子連挨數下耳瓜子,在前邊樹影下暈頭轉向。名叫利長的束發小子拉開架式,一路使開拳腳,左揮一掌、右踢兩下,耍到慶次之旁,暫停招式,問道:“在哪兒在哪兒?”

    名叫季通或者賴鄉的落魄文士模樣之人皺眉道:“她往那邊草多處翻身竄走了,你們別追。不然還要挨更多耳光……”

    我不禁納悶道:“不是說慶次很厲害嗎?”

    “厲害是厲害,他突然撞到女巫,就沒招兒了?!庇袠沸Φ?,“剛才你沒看真是損失。全是互相甩手打耳光的快速動作,然而他一下耳光都沒打著人家,不停地被出國阿云甩手打耳光……”

    “不是‘出國阿云’,那小女巫名叫‘出云阿國’?!泵屑就ɑ蛘哔囙l的落魄文士模樣之人蹙眉道,“這兒樹多霧迷,當心著了她們的道兒。大家不要太分散,快靠近些聚攏在一起,免得昏暗中遭到各個擊破。”

    有樂招呼道:“說得對!大家趕快靠攏過來,排隊清點人數?!?

    于是,我們排了隊。我伸頭一望,排在隊列之末的是五德那只小狗兒。當時我不知道,這只小狗后來歷經滄桑,改名叫“由羅”。

    “咦?”我沒瞅見那個名叫青篁的姑娘,就連模樣甜美的小家伙似也沒在隊列之中。正感納悶,有樂驚問:“怎么多了一張陌生面孔……你是誰呀?”

    那人從披垂的長發間隙抬眼,桀然而笑:“憑你也配問我名號?”

    “哪兒跑來的流浪漢?”名叫利長的束發蓬松小子逕直走來抽一耳光,說道,“憑你也配以這種口氣跟長益公子說話……”

    這記響亮的耳光啪的打在他自己臉上。旁邊幾個小子聞聽名叫利長的束發蓬松小子猝然痛叫,皆撿石頭亂投過來。

    那個長發披垂之人隨手拽著利長衣衫揪到跟前,石塊接二連三擲打在利長的身上,叫苦不斷。慶次在旁拍手喝一聲彩,贊道:“卻是好手段!”隨即蹦身上前,急踹幾腳,從利長身軀之畔踹向長發披垂之人,不料那人拽著利長一拉一扯,慶次每一腳都踹到利長的身上。

    慶次改為抽耳光,快速甩手,急摑幾巴掌,也全都打在利長的臉上。利長吃痛叫苦之余,難抑惱怒道:“慶次,你是故意的對吧?”

    “哪是故意?”慶次后退幾步,立個門戶,說道,“當心,我要出鎗了。”

    有樂問道:“你光著身、空著手,鎗在哪里?”只見慶次從股后拔出一支長鎗,有樂一怔,旁邊幾個小子紛紛驚贊:“哇??!”眾人不約而同,聚攏到慶次后面,探眼尋覷。有樂邊瞅邊問:“這招很眼熟!是你教信孝藏東西的,還是你從他那里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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