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九州風雷-《一碗茶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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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混蛋,”眼神瘋狂之人睥睨道,“你們知道的。我向來就愛跟你們這些混蛋廝混在一起搞三搞四。知道嗎?你們全是混蛋,所以我才喜歡跟你們一起玩,一起瘋,一塊兒干混帳事。從小如此,至今也一樣。不過我還是很想看看成政這一槍能不能扎透幸侃這個混蛋……”
秀吉忙道:“戳不透他的。聽說幸侃在家經常讓許多人圍著拿槍矛一起捅他玩兒,從小捅到大,皮練得很厚了。戳多少槍都戳不破的,而且會反彈回來,萬一傷著家眷就不好了……”眼神瘋狂之人掏手出袖,握著一把短銃,朝幸侃瞄準,冷哼道:“倘如成政扎他不透,就試試用我這把火槍噴他一下。”
“我看炮打都沒用,”秀吉苦諫道,“他就這樣的,皮厚。主公啊,不如你們飆歌吧?你用歌聲壓服他,充分發揮周文王以德服人的氣概,掏槍噴射之前,不妨先試試用你的音波功力從內到外摧毀他。這叫‘內圣外王’對吧,是不是這樣說的,藤孝?”
藤孝嘆道:“不過幸侃素享‘九州第一雷’之譽,向來歌聲無敵,唱起來也是厲害到沒邊?!毙慵娝氖寡凵?,會意道:“對對對,他這方面太厲害了,四處找人飚歌,從來沒輸過。主公還是別跟他飚了,直接開一槍就好……”
眼光瘋狂之人聞言惱道:“你們這兩張嘴真能掰!青蛙都能讓你們掰成歌王了。什么‘九州第一雷’、厲害到沒邊?還不都是你們互吹出來的?”
幸侃身影籠罩之處那個小廝模樣的人忽問:“不知‘桶狹間’這樣的戰爭奇跡是不是吹出來的?”秀吉和藤孝忙著向那邊悄打手勢示意切勿妄言之際,眼神瘋狂之人冷哼道:“這你要到九泉之下去問義元就知道了。”
那小廝模樣之人渾似未見藤孝與秀吉緊張地悄使眼色,說道:“不需要去問死者,仍然站在這兒就是贏家。在下向來佩服信長公出道以來每一役以寡勝眾、迎難而上,屢挫強敵、越戰越強的戰功。早就想親眼看看你是什么樣的不尋常人物。”
眼神瘋狂之人微一軒眉,說道:“現在你看到了。”那小廝模樣之人踏前一步,似覺脊為之緊,稍微側目,覷見背后不遠處悄臨一影,雖是低首側坐,默不作聲,卻使他陡見之下,瞳孔不由收縮。
我瞧見那人頭發甚短,看上去像禿頭而非。乍眼一瞅,誤覺似是信忠那院里的還俗和尚玄以,不過肩寬背厚,雙手粗長,體軀又比玄以高大許多。旁邊名叫秀政的白凈小子見我望著那人,就伸頭過來低聲說:“那是順慶。久秀的死對頭?!?
我小聲問:“他怎么像和尚來著?”高次在畔說道:“他們家是帶有武家性格的僧兵家族,屬于興福寺防御力量中的一員。在他們那混亂紛爭的一帶,興福寺被視為他們的精神支柱。順慶他家乃是僧兵出身,歷代當主都是僧侶的身份。自從三好家的重臣久秀率大軍侵入,年少的順慶被迫卷入了亂世的戰火之中。他率家人奮力抵抗,始終未曾屈服,戰火中他以僧侶的身份元服,在興福寺剃發,自稱陽舜坊順慶。”
那個名叫秀政的白凈小子微笑道:“別看他年輕,他是打游擊戰的能手,一直讓久秀頭疼不已。后來順慶結識了光秀,兩人意氣相投,交往愈深。還作為光秀的幕下,參加了石山合戰,圍攻本愿寺顯如。由于光秀在幕后的活動,順慶很快獲信長公任命為他那一帶的守護。這使久秀最終白忙一場,懷恨而亡。此后順慶劃歸我們秀吉大人指揮,參與預備征伐輝元?!?
“那是順慶,”眼神瘋狂之人見小廝模樣的人往身后瞥覷,就微揚其頜,說道,“也是年少有為之人。怎么樣?你倆對上眼啦?”
“不敢,”順慶轉身垂首躬伏,聲如洪鐘的說道,“義弘大人以寡凌眾,擊敗十倍于己的大軍,打出了以少勝多的經典之戰,被人們與主公當年的桶狹間之戰相提并論,稱為‘九州的桶狹間’。此役為義久家掃除了統一九州的一個絆腳石。義弘大人亦因他與伊東這場成名之戰而名震九州,跨入了當世名將的行列。順慶自愧弗如,自問不配相對而論?!?
“謬贊了,”那小廝模樣之人悶聲悶氣的道,“所謂‘九州的桶狹間’實屬過譽。我那些對手,豈跟義元能比?信長公面對東海巨人,而不懼之。迎強而上,能勝之。何等英雄?”
“不過你家的義久也很了得,”藤孝語聲朗朗地笑道,“能打敗宗麟那般人物,讓大友他們日趨衰落,也是殊屬不易?!?
光秀仰望微微撼動的棚頂,不安道:“都是唱高調的能人,再吹下去我看棚要塌!”
“既然這樣,”幸侃語如滾雷的道,“我們吃飯去吧。邊吃邊聊,我覺得也很好……”
權六冷哂道:“把你煮在鍋里,我們邊吃你熬出來的湯,邊跟你聊,是這樣嗎?”幸侃嗡聲嗡氣地咕噥道:“怎么還想煮我呀?”
藤孝使眼色道:“幸侃,還不趕快向我們主公賠罪!”幸侃咕噥道:“何罪之有?。俊毙慵獓K然道:“你偷偷帶來了義弘大人,不跟我們先說一聲,這也太失禮了吧?”幸侃嘟囔道:“他一定要跟來,我有什么辦法?”
義弘趨前向眼神瘋狂之人施禮之際,又覺脊后一緊,側目瞥向順慶,口中說道:“此事不怪忠棟,要怪就怪我。只因在下打完了那場被稱為‘九州的桶狹間’的勝仗,實在忍不住,想看看真正‘桶狹間之戰’的勝者究竟是怎么樣一個人物。聽忠棟說清洲這里有歌會,我就纏著他,非要他帶我跟來瞅瞅不可。請恕先前妄言之罪,我這人就是心直口快,想到什么便說出來了。也不一定對……”
“肯定是你不對,”秀吉使著眼色道,“不過念你年輕,而且有為。我們主公不會當真跟你這種年輕人計較的。主公最愛年輕有為之人,即便如蒲生這種犯過錯的、抑或重友那種謀過反的,只要肯低頭認罪,主公非但饒恕,還會重用?!?
聽到這里,義弘忍不住說道:“聽說大友他們家庇護下那個名叫弗洛伊斯的傳教士要去北之莊訪問高山飛彈守右近。這將會是傳教士首次進到越前之地。在下斗膽一問,安排重友到北之莊與傳教士會面,是誰的意思?”
“這事我沒聽說過,”秀吉不由惑然轉面望向他主公。權六見眼神瘋狂之人投目含詢,便搖著小折扇,低哼了聲說道,“那又怎樣?我允許他們到北之莊見個面、聊個天,有什么了不得?”
義弘低著頭,悶聲說道:“傳教士在九州發展門徒太快了,像大友他們家這樣的不少諸侯、豪族也成為了教徒,有些家族甚至連領地都舍得捐給教會。宗麟就是最熱衷的,最近聽說他甚至要與大村、有馬他們同為遣歐使節,被派往羅馬。難道你們不擔心越前也步我們九州后塵?”
“我只擔心越前變成一向宗那幫花和尚的天堂!”權六搖著折扇,在秀吉和光秀投來的不安目光中低哼道,“我便是要讓耶穌教去沖一沖他們。湯里鹽太多,我要加些水,味道才不那么咸。等會兒煮起你們來,一定好吃!”
“你是沒見識過西班牙的厲害,”義弘微抬眼皮,目光精閃的說道,“傳教士背后就是西班牙強大的無敵艦隊?!?
那個年代,無敵艦隊就像一片陰云,籠罩在遠方的海面上。有的人不免擔心這片陰云漂移過來,帶給我們無盡的風雨。秀吉后來就越來越擔心。只有三河的家康,似乎并不擔心。他只是做個斷然的手勢,讓他的兒孫干凈利索地關閉門戶。而在有樂那位瘋眼哥哥叱咤風云的時候,還不是這樣。
每當人們爭論這些,他就會轉身去撫摸那個圓球儀,隨著手指轉動那顆圓球,似乎在尋覷彼此的位置、忖量相互間的距離。
“你是沒嘗過一向宗的厲害,”權六伸著折扇,幾乎戳近義弘之鼻,激動地說道,“光是長島戰場,我們主公就失去了多少個親兄弟?就連信興、信廣這樣備受主公信賴的兄弟都被殺害……”
信包見眼神瘋狂之人肩背微微有些顫動,便去輕輕抱了抱他兄長,手撫其背,以示安慰之意,還拍拍其肩,隨即轉頭過來,說道:“歌劇還練不練啦?不練就吃飯去!”
“就是?。 卑⒄袼齻円粠托∨验e吱吱喳喳了半天,早就等得不耐煩,聞言說道,“你們占這個場地太久了。本來說好是給我們練舞蹈用的,你們卻跑來這里亂折騰,又吵又鬧,還打架來著……太陽下山了,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阿振殿下說的對,”秀吉不顧形態猥瑣,忙挨過來拉衣袖聞著香氣,伏身躬笑道,“打架斗毆不好,有失斯文。越來越多女眷涌來這里看熱鬧,見到大家在這里慪氣爭吵多不雅觀,還嚷著要煮人。阿振殿下,不要讓他們煮我!主要是權六……”
阿振怒道:“猴子這么乖,你們煮他干嘛?”她旁邊那群小孩子也紛紛道:“對啊!猴子大人經常給我們送好玩東西,又愛陪我們各種玩耍,讓你們煮掉之后,哪兒還有這么好玩的人?”
“不一定要煮,”權六忙收起折扇,陪笑道,“本來不過想炒他來著。連同那個胖子,放下鍋里一起炒。你們說好不好玩?”
阿振搖頭道:“不好玩。”她旁邊那群小孩子質問道:“你炒了他,誰來陪我們玩?”權六忙堆歡道:“還有我?。∥倚?。其實我很好玩。許多漂亮阿姨都喜歡跟我玩……”
阿振隨手朝我一指,問道:“這個漂亮姐姐喜不喜歡跟你玩?”權六一見就慌忙低頭,窘迫而縮,作聲不得。
“難道權六這個老家伙也有克星了?”秀吉連忙挨近我旁邊,小聲嘀咕道,“殿下,權六跟我有隙,一有機會就想除掉我。不要讓他得逞。拜托了!”
我輕手拍拍他瘦嶙嶙的肩,溫言道:“不會的。我看權六老爺子是個大度之人,他不過只是逗你玩兒的。”權六偷偷抬眼,見我以這樣的目光投來,一怔之下,連忙點頭道:“對對。他不是愛玩么?玩都玩不起嗎?”
阿振不耐煩道:“你們要玩到什么時候啊?”權六指了一指身后那圓滾滾的大家伙,躬身說道:“玩到他們投降?!?
“不投降!”那圓滾滾的大家伙語如悶雷的咕噥道,“我飆歌從來沒有投降這回事。只有對手被我飆到吐血而亡……”
“飆歌?”權六皺眉道,“誰跟你飆歌???”
那圓球般的大家伙語如滾雷的嘟囔道:“枉我和義弘大人一起精心預備了‘九州風雷’這樣一出包含了勁猛歌舞以及鼓樂表演的好曲目,大老遠奔來獻藝,這里竟然沒有人敢接招?真是意想不到的失望??!”說到這里嘆了口氣,喉頭又咕嚕咕嚕亂響,轉頭亂望之時,秀吉忙出言警告:“倘敢再隨地吐痰,當心罰你三百兩銀子先!”
“我哪有隨地吐痰這種壞習慣?”那圓球般的大家伙含糊不清地咕噥道,“我只是找我的痰盂?!?
“那個盆嗎?”信澄以頭巾掩著嘴笑,伸手一指,說道,“剛才被好多人踩到。我看都踩癟了在那兒……”
那圓球般的大家伙轉身覷見,兀自苦惱地咕噥:“唉呀,咕嚕咕嚕咕嚕嚕……”權六歪頭往旁邊隨意唾了口痰,搖著折扇說道:“總之,趕快投降才是正經。你以為這里是隨便讓你跑來飆歌的地方嗎?”
“飆歌嗎?”沒想到阿振走了過來,高興地問,“真的想飆歌?我們‘大地驚雷’這個歌隊一直想找人飆歌,可惜這里沒對手。憑你們兩個行不行呀?”
藤孝忙勸諫道:“殿下不要小看他們這種雙人組合。嘗聞‘九州風雷’是他們很厲害的節目,結合了‘狐火’的光影幻術、并且還有‘貓叫’這種擾人心神的伎倆,再加上義弘慣用的‘麥刈’表現方式,演繹出他家著名戰術‘釣之野伏’的詭詐。即便面對如山似海般的樂曲交奏,義弘使用‘舍奸’之術改換成獨特的鼓點表演,成功突破百樂合圍之勢,其名揚九州的‘敵中突破’戰法被運用到飆歌上,就連大友他們家引進了整支一流的唱詩樂班都不是對手,去年那場歌會你們該聽說過,真是腥膻滿地呀!好多婦女的衣服都被震脫了……”
大家一聽,都來了神,紛紛拍手鼓噪道:“想看!這樣精彩的演出一定要看,不然要抱憾余生的。”就連權六也停扇不搖,愣著眼問:“真的有這么厲害?衣服都能震脫掉?”
“禹域腥膻滿,天涯道路悠。”友閑走上臺去,立到光線照映之下,徐徐轉臉,隨著一聲清吟既畢,環掃眾面,語重心長地叮囑道,“考慮到這將是一場驚爆眼球的飆歌,大家千萬要做好準備,當心衣服被震脫!”
“扯!”阿振哈哈一笑,轉身對整群小姑娘們打氣道,“不要聽他們吹。咱們只要拿出‘大地驚雷’的聲勢,反而震掉他們的褲子,最后連丁字布也碎去無余。”
眼見雙方皆已躍躍欲試,急著要爭高下的熱切樣子,藤孝不由唏噓道:“看來又要腥膻滿地呀!”嘆著氣,從懷里掏出一支千里鏡,湊近往臺上瞧。
只見義弘站在一排擺好的大鼓小鼓之間,褪去上身衣袍,展現精干之軀,雙手各綽鼓槌,凝神而立。待小姑娘們魚貫登臺后,幸侃立到石墩上,拿著個號角吹響:“嗚……”
阿振拿出個哨子,“吡”的一吹。小孩子們就把他們包圍了起來,步調整齊地走來走去。走著走著就一起跑,兜圈兒越轉越快,漸漸讓人眼花繚亂。夕庵首先看不下去了,捂眼悶哼道:“暈……”
那群小孩子越奔越急,還邊跑邊甩著各色飛練,滿臺夭矯洗蕩,幸侃在石墩上愣著眼瞅了一會兒,便已搖搖晃晃欲倒,口里咕噥道:“我有點撐不住了,不如先吃飯……”
阿振率領四個小姑娘出列,把頭發解開來,在那里甩來甩去,讓好些人看暈之際,又突然敞開衣裙,現出里邊一色紅衫。她們手拉著手,圍著幸侃跳起舞,就在這時,友閑又帶著幾個商賈模樣的家伙搬東西進場,信雄忙堵住他們不讓路,說道:“這會兒你再亂插一腳進來,非揍扁你不可!”
幸侃朝小姑娘們吹號角,只是“嗚!嗚!”地悶響。他不停地吹,發出難聽聲音,將小姑娘們吹離身旁。隨即他掏出一個筑,在那兒古意古意地吹筑。吹著吹著,他哭了,扔掉筑開嗓,扯長了腔調吟唱:“斷竹,續竹。飛土,逐肉!”
并且邊唱邊做動作,模仿古人砍竹子做成竹矛去追逐獵物的一連串舉動。接著他又停頓片刻,取出一個六味琴,彈了幾下,唱道:“大風起兮,云飛揚!”
唱沒幾句,還掏酒囊出來喝幾口,隨手扔去啪的打在義弘頭上,哽咽道:“時不利兮騅不逝!”接下來,他在石墩上劃船,邊蕩舟邊唱:“徐福東渡兮,五百童男女。海上仙洲兮,從此為家園……”
我正看得陣陣激靈,高次在旁低笑道:“他是在演繹我們這一方人的由來有故。不過次序似乎沒弄對,‘徐福東渡’應該在高祖醉唱‘大風歌’的前邊……”
“看,狐火!”那個名叫秀政的白凈小子突然抬手指著義弘背后熒熒幽閃之處,我定睛瞧去,只見信包在黑暗處點了棵卷煙叼在嘴上,不禁好笑道,“哪有?我只看見信包點煙……”
旁邊那白凈小子笑吟吟的道:“信包自號‘長野三十郎’,聽說他從前愛寫詩勾搭小姑娘。他有沒送詩集給你?”我搖頭道:“還沒。”那白凈小子低笑道:“快了?!?
“豈止徐福帶來的那些,”我正納悶地望著黑暗中那一閃一閃的微芒,聽見藤孝在后邊說,“那以后不斷地有許多人遷移過來。尤其是每逢天災人禍、改朝換代的戰亂,沿海就有很多人避難過來這邊住下,從而繁衍后代。數量最多的那次大遷移,就是南宋被韃子攻滅,連皇帝都被趕到海邊去了,最終被迫投海而死。許多不肯屈服的人逃來了這邊,其中有不少人還與這邊的人們通婚生育后代,并且重新改姓歸宗。奇怪的是,元末也有不少人跑過來,想是因為不堪忍受那邊的局勢所致……”
高次笑道:“聽說高麗也有不少人常年遷過來住下。那誰……秀吉養子八郎他家祖上就是來自高麗或遼東一帶吧?這里高麗或遼東一帶遷過來的人不少,留下了許多后代一般人傻傻分不清。我媽說我們大概也是遼東那邊過來的,你呢?”我搖頭道:“這我還真不清楚。你得去問我外公?!?
那個名叫秀政的白凈小子低聲問道:“聽說八郎要預先取名了是嗎?確定叫什么來著,藤孝大人你知不知道主公他們屬意哪一個預備的名字?”藤孝回答:“秀家?!?
高次悄悄塞張紙條給我,小聲說:“我姐要我給你的?!蹦莻€名叫秀政的白凈小子忙道:“別看,直接扔掉?!备叽螄K然道:“為什么呀?”名叫秀政的白凈小子笑道:“你姐想泡她,我早料到必有這一出了。你姐最愛‘假鳳虛凰’這一套調調兒,前次她還想泡那誰的姐姐來著?蒙權六去吧,別以為能蒙我……”
瞅著高次懊惱的神情,我噙笑問道:“對了,你們主公為什么一定要演這種被人戳的歌劇呀?他就不忌諱嗎?”
“他是百無禁忌,”那個名叫秀政的白凈小子笑吟吟的道,“而且愛幻滅。你沒聽他常唱的那首‘人生五十年’嗎?就是講幻滅?!?
“糟了,”藤孝突然不安道,“主公登臺了!”
“那有什么奇怪?”名叫秀政的白凈小子笑瞇瞇的道,“幽齋大人你不知道么?主公原本就是阿振她們那個‘大地驚雷’歌隊的領唱。他忙不過來的時候,就讓他女兒接手。這會兒技癢了,親自出馬也不為奇?!?
藤孝納悶道:“為什么光秀也跟著上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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