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or9-ep5:黑日之下(7) 【信條、教條和神學是頭腦的發(fā)明。頭腦的本性是從經(jīng)驗中理解,將經(jīng)驗的聚合體簡化為我們稱之為原則、意識或概念的理解單元。宗教體驗是動態(tài)的、流動的、冒泡的、發(fā)酵的。但是頭腦無法處理這些,所以它必須以某種方式禁錮宗教體驗,把它壓抑起來。然后,當體驗平靜下來時,頭腦提取概念、觀念、教條,這樣宗教體驗才能對頭腦有意義。】——馬西昂,2040年。 …… “水……給我水……” 尼克斯·斯塔弗羅斯只覺得頭腦都要裂開了,他嘗試著睜開眼睛,眼皮沉重得和灌了鉛一樣。四周一片黑暗,寂靜無聲,他能聽到的就只有自己的呼吸聲。渾身上下的骨頭都仿佛散了架,哪怕最輕微的動作都會讓他疼得齜牙咧嘴。 這里是什么地方?他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來到這里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他同樣記不住了。哦,對了,他在乘車經(jīng)過橫跨塞納河的橋梁時遭到了伏擊,差一點就死掉了。多虧上帝保佑,他才能活到現(xiàn)在。 對了,麥克尼爾還有伯頓怎樣了?他們會怎樣焦急地尋找他呢?他們會不會在這個過程中遇到更多的危險。一想到這些,斯塔弗羅斯就不能繼續(xù)心安理得地躺在這間黑暗的屋子里了。他必須返回自己的崗位,有太多的任務等待著他去完成,有許多職責就由他扛在肩上。作為負責難民事務的un工作人員,作為和麥克尼爾一同來自另一個平行世界的異域來客,無論是他生前的經(jīng)歷還是他現(xiàn)在的體驗都不允許他不管不顧地躲起來。 但還是該先把自己的處境弄清楚。有人救了他,而且他并沒有被掛在審訊室里,那么這些人想必不會是他的敵人。另一方面,倘若出手的是愛國聯(lián)盟或其他能光明正大地行動的聯(lián)軍相關(guān)機構(gòu),他現(xiàn)在該躺在醫(yī)院里而不是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小黑屋里。還能在巴黎秘密活動的地下組織屈指可數(shù),遺憾的是這些組織之間的關(guān)系都不太好。 正當他持續(xù)胡思亂想的時候,距離他不遠的一扇門打開了。灑在斯塔弗羅斯臉上的刺眼的光芒讓他條件反射般地瞇起了眼睛,從僅剩的部分視野中,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感謝上帝,您終于醒了。”來人欣喜地來到斯塔弗羅斯身旁,半跪下來按住了將要從簡陋的床鋪上爬起的斯塔弗羅斯,“……請別亂動,我們這里沒有更好的醫(yī)療條件。” “啊,是你啊。”從體型和聲音分辨出對方是約瑟夫·桑德克的斯塔弗羅斯不僅沒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起疑了。桑德克一家人應該在他安排的安全屋里躲避著而不是四處亂跑,即便他本人出了什么意外,麥克尼爾和伯頓應該也能及時地接管桑德克一家人。“哎,我有話要問你,就是——” 他一面向約瑟夫·桑德克招手,一面去拿手槍,但什么也沒摸到。想想也對,把他弄到這地方的人肯定會把他的手槍拿走。打消了劫持約瑟夫并逼問前因后果的念頭之后,斯塔弗羅斯立即露出了笑容,他語氣溫和地讓約瑟夫坐到他身旁,把從自己襲擊開始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全部講給自己聽。 按約瑟夫·桑德克的說法,尼克斯·斯塔弗羅斯被襲擊的當天上午,躲在安全屋的他們聽到了非常明顯的爆炸聲。那時還嚴格遵守斯塔弗羅斯的規(guī)定的桑德克夫婦和自己的一雙兒女都留在安全屋內(nèi),他們并不覺得發(fā)生在外面的事故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要保障著他們的基本生活的關(guān)鍵人物和組織都還在,一切就將照常運行下去。 “所以,當你們發(fā)現(xiàn)有不明身份的武裝人員包圍過來之后,你們是按照我告訴的預案撤退到這里的……等等,我不記得有這個地方。”為桑德克夫婦機智地脫險而欣慰的斯塔弗羅斯猛然間想起來這里不像是他準備好的任何一個撤退終點。當然,如果約瑟夫所說的屬實,把昏迷的他搭救下來的就不會是桑德克夫婦,那么這一家人如何輾轉(zhuǎn)來此就另當別論了。“約瑟夫,你跟我說實話,你們是怎么到這里來的?還有,我——” “尼古拉,你先冷靜一下。”約瑟夫·桑德克見斯塔弗羅斯有些著急,連忙為自己辯解,“哎呀,我們是不會害你的。這過程有點復雜……”說到這里,他還是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嗯,這里其實是……就是……” “說。”斯塔弗羅斯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但在別人將其坐實之前,他心里還是抱著一絲幻想,“沒什么不能說的。” “……這是恭順派信徒的——” 好了,接下來的話都不用聽了。千算萬算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和桑德克一家人在恭順派信徒的據(jù)點碰面的斯塔弗羅斯萬念俱灰,他很清楚esp能力者落到這群以協(xié)助beta毀滅人類世界為使命的瘋子手里的結(jié)果。想到這里,他渾身上下再次充滿了力量,一種使命感驅(qū)使著他要帶著桑德克一家人早些逃出魔窟。跟這些披著人皮的魔鬼為伍,被折磨至死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倘若他陰差陽錯地成了協(xié)助恭順派信徒危害人類的幫兇,那才是罪該萬死。 “聽著,我知道這很難接受——” “別說了,跟我談點有用的。”斯塔弗羅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又指了指仍然漆黑一片的房間四周,“……有竊聽器嗎?算了,你也不太可能知道。他們對你們怎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