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or9-ep4:鳶尾花燃(8) 【我在我的老家發現了許多恐怖的場景,有的女人把她自己孩子的尸體放在桌子上,正在把它切開,一邊工作一邊喋喋不休地跟我說:我們已經吃了阿廖沙,現在我們要用鹽腌制謝廖沙,這樣就能多保留食物一段時間。你能想象嗎?這比二十年前還嚴重,在德國鬼子治下,他們全都餓瘋了,為了活下去只能殺害自己的孩子!】——阿納托利·查丹科對尤里·納爾莫諾夫,1955年。 …… “這次全都靠你們啦。”邁克爾·麥克尼爾熱情地拉著來人的手,讓他們坐在給客人準備的沙發上,“我們這里的情況,實在是很不樂觀。動員已經進行了好幾輪,但有些事并不是靠著坐在辦公室里簽發命令就能解決的。沒有人手也沒有油,簡直是……” 尷尬地躲在門口的彼得·伯頓正在和博尚商議要不要額外撥付些【奢侈品】來招待這些客人。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相對友善地同愛國聯盟進行交流,如果雙方之間在某些層面的合作是無法避免的,現在就該為將來的協作打好基礎。 這些佩戴著臂章的家伙看上去比伯頓和博尚想象中的要業余許多。臂章并不是在某個地方統一制造的,而更像是這些愛國聯盟成員用手邊的紅布或是一切紅色的織物的一部分隨便畫上些意義不明的黑色圖案的結果。伯頓先前看到過聯軍的偵察部門繳獲的愛國聯盟徽章,紅底黑鷹符號讓他隱約間產生了該組織是nod兄弟會和gdi的混血兒的錯覺。 “我說,他們不會拒絕享受的。”伯頓在行動之前先咨詢了博尚的意見,免得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煩,“世上沒有用特殊材料做成的人,在如此艱難的環境下給他們提供些特殊服務說不定就能讓他們對我們產生充分的信任。” “我看最好不要。”博尚又往會議室里探頭看了一眼,坐在麥克尼爾對面的三名愛國聯盟成員卻并沒有注意到,“麥克尼爾還在向他們哭窮呢,這時候你拿著紅酒進屋或是邀請他們去跟你一起玩女人只會起到反作用。” “我就不信他們的上司或是上司的上司也能和這些絕緣。”伯頓小聲抱怨了幾句,“好吧,那就先靜觀其變。” 事后想起來,麥克尼爾有理由認為自己的手下接到的那些信號都是愛國聯盟通過某種方式特地發出的。當對方嘗試著同他合作時,他沒有理由拒絕,更沒有理由為島田真司專門得罪這些人——那似乎只能怪島田真司本人運氣不好而且過于爭強好勝。 討論前后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深切地體會到了這支英雄部隊當前處境之艱難的愛國聯盟成員殷勤地提議將那些聯軍(準確地說,堅守祖國的法軍如今已在其歐陸部分占了大多數)無法有效解決的問題交由他們處理。幾乎心動的麥克尼爾沒有立即答應,他相信這份好意不僅僅是為了【報答】第338中隊給愛國聯盟的小小幫助。一定還有些什么隱性條件在等待著他們,他需要看到善意的全貌。 “各位的好意,我們都看到了。在如此艱難的時刻,有像你們這樣的勇士主動站出來承擔責任、迎接歷史賦予的使命,我和我的戰友們都非常……嗯……”麥克尼爾努力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更自然一些,“……高興。對。不過,我部需要經常執行一些機密任務,從后方送往基地的物資中偶爾也會有些……最高機密。”說到這里,他的雙眼來回地剜著三個人的臉,這三個幾乎和他一樣熱情的家伙讓他有些無法招架,“民間人士不應該接觸到這些機密,事實上我完全有理由向你們詢問了解到我部駐地和物資運送路線的具體手段——在那之后我會愿意多花點時間處理泄密問題。” “麥克尼爾高級軍士長,您對我們的懷疑是毫無根據的。”臂章上那只黑鷹畫得最標準的愛國聯盟代表站了起來,言談舉止間仍不失紳士風度,“雖然我們無法確認那個機密項目的名字和目的,盡力協助你們服務于它是我們的領導機關下達的命令,而且也得到了你們的項目相關部門的許可。”這位三十多歲的白人青年和自己的同伴們交換了一下眼神,“不然,我們今天也無法抵達這里。” 失算了。愛國聯盟的影響力正在迅速蔓延,麥克尼爾很清楚這一點。主要依賴美利堅合眾國的un相關機構不太容易被主要由兩德難民組成的愛國聯盟影響,至少在今天之前他也是這么看的。然而,un的各項活動離不開其成員國,當愛國聯盟的影響力迅速從德意志地區蔓延到法國時,依托法國來完成各項任務的alternative-3計劃備用項目組就無法獨善其身。 或許事情沒有那么復雜。愛國聯盟不需要發展出更多的上流社會成員或是在軍隊安插更多的密探,只要想辦法在平民中扎根進而使得一切依賴于平民的配合才能完成的工作離不開愛國聯盟的協助就行了。 “……什么愛國聯盟,簡直就是nod兄弟會嘛。”麥克尼爾在心里自言自語著。 雖然對愛國聯盟接觸他們的真實用意仍然持保留態度,麥克尼爾沒有辦法拒絕對方的好意,即便愛國聯盟隨后提出要在基地附近安插人手以便于聯絡也一樣。殘酷的現實擺在他面前,無論他再怎樣厭惡作風和nod兄弟會差不多的人和組織(有時候他也會把nsdap算在其中),那些敢于以最原始的方式犧牲自己的體力甚至是健康來為所信賴的事業做出奉獻的人永遠是值得他敬佩的。這些憑著人力完成了一次接力運輸的家伙并非等閑之輩,也不是gla在貧民窟里隨便發一把步槍就能招募來的烏合之眾。 談判結束時,來自愛國聯盟的三名代表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房間,留下沮喪的麥克尼爾獨自一人坐在會議室里發呆。站在外面看守會場的伯頓和博尚見麥克尼爾沒從里面出來,耐心地等到那三人消失在走廊盡頭,這才爭先恐后地闖入房間里。 “……這不像你呀。”全程旁聽的伯頓皺著眉頭,“幾乎就是被他們牽著走。” “我們輸在了最前面,從一開始就是。和上次不同,這回他們是做好了充分準備之后才來接觸我們的,在那之前他們已經打通了各個團體、機構的關系,就連alternative-3計劃項目組里說不定都有他們的眼線。”麥克尼爾歪著嘴,“當了這么久的瞎子,被打得措手不及也是理所應當的。” “是啊,卡薩德失蹤之后咱們就一直很被動,但這次是不是被動得過頭了?”伯頓嘆了一口氣,他從博尚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憂慮,“愛國聯盟再怎么神通廣大也只是個被un軍通緝的危險民間組織,這禁令不久前才解除,他們竟然能在完全不驚動我們的情況下做到這么多。斯塔弗羅斯都在干什么?他不是一直在做調查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