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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尚不由自主地笑了，兩撇小胡子順著他嘴唇的動作上下左右地搖擺。他和麥克尼爾都清楚那樣一來先被人盯上的會是他們而不是島田真司。“你們托我?guī)Щ赜《鹊哪切┎∪耍以缇徒唤o島田了。舒勒后來和我說，島田發(fā)現(xiàn)那些人的大腦存在一些……異常的變化。”

    “具體說一說，你知道我不懂他們那些學術(shù)。”麥克尼爾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他讓博尚和自己向附近那座已經(jīng)被孟加拉人占領(lǐng)一個多月的工廠步行前進，到時候他也可以自豪地向博尚介紹自己的奇思妙想，“當時情況非常混亂，我沒機會看清那個設(shè)施的全貌。后來伯頓倒是輾轉(zhuǎn)把消息告訴我了，他說那些人看上去全都是些從事重體力勞動的普通工人，而設(shè)施本身也很有可能只是最近才被轉(zhuǎn)移到阿克圖爾斯·蒙斯克名下。”

    “其實我也不太懂。”博尚一時語塞，他更沒有什么獨到的見解，“……總而言之，島田的意思是，那些人所長期使用的藥物會使得別人更容易檢測出他們的大腦活躍區(qū)域。不僅如此，島田還說，他認為用更加精密的設(shè)備去追蹤過去的活躍痕跡也是可行的。”

    “那我就放心了。既然不是又一個阿爾伯特·威斯克要制造僵尸大軍，我們大可以把這只當做一些被某個噱頭推著向前狂奔的瘋狂科學家狗急跳墻的最后一招。”麥克尼爾擺了擺手，讓博尚不必繼續(xù)說了，“最近我忙得很，多半都是為了這些事……來，你難得來一次，我?guī)銋⒂^一下。”

    麥克尼爾所說的工廠在一個多月以前成為了孟加拉游擊隊攻打杰索爾時不得不考慮的重要障礙，退守那里的敵軍在阻礙游擊隊前進的同時也為杰索爾的守軍提供各種支援，使得謝里夫·羅易終于決定冒著承受巨大損失的風險進行強攻。從結(jié)果上而言，孟加拉人的損失還算不上多么慘重，況且踴躍加入隊伍的孟加拉人平民很快填補了缺口。

    但通向工廠和城市內(nèi)的道路仍然崎嶇不平，上面的彈坑只見增多而未曾有減少的趨勢。和麥克尼爾一同乘著卡車趕往工廠的博尚婉轉(zhuǎn)地提醒麥克尼爾，至少該讓孟加拉人把道路維修一下。

    “這里還不太安全，博尚。”麥克尼爾指了指東邊，那里時不時傳來幾聲炮響，“他們會經(jīng)常對著這里進行炮擊，我們的盟友沒法在此正常完成地上施工作業(yè)。”

    “他們可以試著模仿gla，或者說模仿nod兄弟會。”博尚似乎想起了什么，“地上施工作業(yè)有難度，改成地下就行。麥克尼爾，越南人在許多平行世界里都憑著地道而出名，這次既然是我們和我們的盟友被稱為匪徒，不認真地學學真正的匪徒怎么能行呢？”

    “好主意，我們可以在東孟加拉建立一個【博尚小道】。”麥克尼爾認真地考慮了計劃的可行性，但他不確定這些方案會不會在未來給合眾國帶來更大的危害，“雖然這樣做多少有些對不起我們真正的祖國和同胞，這里有些事必須馬上被制止，還有藏在那些人背后的操縱者也一樣。”

    合眾國在麥克尼爾所熟知的歷史里支持過許多不那么體面的盟友，后來的gdi也一樣，而eu在這方面所做的事情只比合眾國更多。當另一些左右為難的政客試圖將那些完全不屬于自由世界的家伙也看作為捍衛(wèi)公民的自由和人類文明而奮戰(zhàn)的勇士時，麥克尼爾毫不猶豫地將其視為另一伙遲早要除掉的敵人，只不過這些人的死期會比nod兄弟會信徒稍微靠后一些罷了。然而，當整個世界都在泰伯利亞面前瑟瑟發(fā)抖之時，就連鏟除nod兄弟會也成了奢望。

    精神潔癖是種病，而且還得治，他當然清楚這一點。

    原先歸屬泰倫礦業(yè)公司所有的工廠現(xiàn)在處于孟加拉人的管理之下，而敵軍的頻繁炮擊使得孟加拉人幾乎沒有機會對在爭奪過程中嚴重受損的廠區(qū)內(nèi)建筑進行維修。工廠里的大部分工作人員——除了那些因犯下某些罪行而被游擊隊處決的家伙——迎來了自己的解放者之后又返回到了千篇一律的工作之中，而且他們的任務(wù)甚至比以往更繁重了。雖然羅易臨時從周邊的村鎮(zhèn)抽調(diào)平民趕去工廠里加班，他始終面臨著沒法提供足夠工錢的難題。

    仍然堆積在地面上的殘垣斷壁無言地向博尚訴說著那場戰(zhàn)斗的激烈程度，一生中執(zhí)行和批準過無數(shù)次轟炸的博尚只需一眼就能從結(jié)果中追溯戰(zhàn)斗的過程。缺乏重武器的孟加拉人用自創(chuàng)的武器炮擊工廠，而工廠里的工人們也在上級和巴基斯坦士兵們的逼迫之下利用手頭的工程設(shè)備臨時打造兵器，那些散布在廢墟旁的金屬碎片還有造型奇怪的殘骸就是最好的證據(jù)。

    或許巴基斯坦士兵們當時不做無謂的抵抗更好一些，因為他們的思路很快就被工廠的新主人借鑒了。來到工廠內(nèi)之后，麥克尼爾繼續(xù)驅(qū)車趕往倉庫，他要領(lǐng)著博尚去參觀他們創(chuàng)造出的最新產(chǎn)品。雖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看到人形機甲了，但這些整齊劃一地排列在倉庫里的機器人還是讓博尚感到驚訝。

    “沒想到這個平行世界上這么快就有人開始制造人形機甲了。”博尚圍著其中一架機甲看了半天，沒有找到任何武器。當他疑惑地轉(zhuǎn)頭看著麥克尼爾時，后者指了指放在運輸車上的各種施工設(shè)備。“該說是共時性嗎？夏普敦也有類似的計劃，他們想必會發(fā)現(xiàn)泰倫礦業(yè)公司成了他們的競爭對手。”

    “這種施工用機器人大概是阿克圖爾斯·蒙斯克用來修建廠房和開鑿礦山的。”麥克尼爾對機甲的性能評頭論足了一番，他并不是主張無差別地把一切載具用于戰(zhàn)爭的狂人，但既然敵人率先為他提供了思路，他沒有理由不笑納對手送上的大禮，“我們在工廠里找到了總計5架這樣的施工用機器人，它們只需要稍微改裝一下就能夠參加戰(zhàn)斗，然后又可以在合適的時候回歸工地。”

    “所圖甚大啊。”博尚點了點頭，隨后把麥克尼爾拉到自己身邊，“按照以往的規(guī)律，我有理由懷疑阿克圖爾斯·蒙斯克是從其他平行世界來的。你看，開發(fā)這種大型多功能機器人乃至人形機甲是要承擔許多風險的，即便是德國首屈一指的國際企業(yè)夏普敦公司都不敢貿(mào)然涉足，可是他蒙斯克卻干脆利落地在自己的工廠里批量生產(chǎn)這些東西并投入使用……而且我們沒有在其他工廠里見過類似的東西。此外，我不信伯頓沒考慮過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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