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頭蓬亂長發的高個兒法國人咕嘟咕嘟灌下幾口水,詢問自己的教練,三十八歲的馬克斯·希爾德。 希爾德淡淡一笑:“阿爾塞納,一個人的優秀品質被發現不需要理由。我只需要去相信。” “你知道嗎,馬克斯?” “什么?” “你是個好人,你讓我也想成為一名教練。” “還太早了,年輕人。”希爾德拍了拍溫格的肩膀,“現在,你是一名球員。” 溫格把水瓶丟到一邊,哈哈笑著跑上場,不忘回頭喊道:“聽著,馬克斯,你去哪,我就去哪。” 馬克斯微笑著注視著溫格的背影,時光流轉,他依然站在那里。 1979年,斯特拉斯堡足球俱樂部。 三十歲的溫格氣喘吁吁地走下場,四十七歲的馬克斯·希爾德和他握了握手。 “阿爾塞納,怎么樣,當教練不輕松吧?” “如果你的意思是同時作為球員,青訓中心管理員,教練,那么你是對的,馬克斯。” “聽著阿爾塞納,我不會永遠在這里。” “所以呢?” “所以,現在輪到你了。” “你說什么?” “進入一線隊教練組吧,阿爾塞納,直到你能取代我。” 溫格愣住了,他把礦泉水瓶擰緊,皺眉說道:“可是馬克斯,第一,你還在這里;第二,我還想繼續踢球。” 馬克斯·希爾德沒有說什么,他把目光投向場內,那里一名朗斯邊鋒正在奔跑。 圣地亞哥·桑塔瑪利亞,就在剛才,他把溫格過了個干凈。 “你有那么一點兒老了,阿爾塞納。” 在一旁觀戰的斯特拉斯堡主席隨口說道。 溫格的心就像被刺了一下,他低頭看著草地,忽然對馬克斯·希爾德說:“好吧,老大。” 1994年,法國,摩納哥。 四十五歲的阿爾塞納·溫格掩上了更衣室的門,疲憊地站在門外,揉了揉眼角。 更衣室里面傳來吵鬧,質疑,攻訐,而溫格一點兒都不想關心。 他曾經在這兒取得了成功,直到他發現自己手下的球員有人在踢假球。 那是法國足壇的黑暗時期,無休止的謠言、證據、懷疑飄蕩在足壇上空,腐敗、黑箱操作無所不在。 溫格懷疑自己的球員,懷疑自己的同事,懷疑自己的老板,懷疑自己的對手。 他不能容忍自己和無法信任的人共事,更不能容忍齷齪玷污了他的足球。 “是時候離開了……” 不擇手段的獲勝,永遠不會是溫格愿意接受的方式。 把更衣室的嘈雜留在身后,阿爾塞納·溫格走向球場大門,消失在摩納哥的夏夜里。 1996年,英國,倫敦。 “感覺怎么樣,阿爾塞納?”大衛·戴恩摟著自己發掘的教練,志得意滿。 “看起來和法國差不多。”四十七歲的溫格說。 在名古屋鯨八度過一段時光后,溫格褪去了不少在摩納哥的銳氣。 他銳利的雙眼變得柔和,說話的速度變慢了。 他不再為了絕對的正確而爭辯,而是學會了包容、妥協與適應。 “我的父親是一名裁縫,而我是通過糖和貿易積累了今天的財富。” 大衛·戴恩按了按墨鏡,吐出一口煙霧。 “如你所見,阿爾塞納,我深諳交易之道。我堅信,我把這支喬治·格雷厄姆留下的隊伍交給你,會是這個世紀末最精彩的交易。” “我很好奇我能取得怎樣的成績,不過謝謝你,大衛。” “噢,阿爾塞納,不要這樣說。既然是交易,就是互惠互利的。” 大衛·戴恩吹出一個煙圈,狡黠地笑了笑,“你會震撼這群老東西的,阿爾塞納。” 光影如翻頁動畫般翻騰。 2002年,五十三歲的溫格捧起英超獎杯,滿臉笑容。 “不可思議,這是一支不敗之師。” 張貼著“不敗之師”全家福的報紙在倫敦的空中飛舞。 2004年,老特拉福德。 阿森納四十九場不敗被曼聯終結。 弗格森興高采烈地和球員們歡慶,五十五歲的溫格臉色冷峻地注視著自己的老對頭。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勝利,魯尼的跳水騙來一個點球,費迪南德和加里·內維爾加起來可能逃掉了十張黃牌。 溫格不認可這樣的勝利,他永遠不會這樣追求勝利。 五年前,他曾經在足總杯中戰勝了謝菲爾德聯,但那場勝利,溫格并不認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