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瞪他:“少說這種話!他比你早兩日醒過來,不過也一樣要臥床靜養,爹爹說等回去了,他會親自登門道謝,這次的事,你也得好好感謝人家。” “……我又沒說不謝,我以前覺得這人怪沒勁的,每回遇到他我做什么他都要說兩句,還總穿得奇奇怪怪,身邊也沒什么朋友,我就覺得這人不值得相交,是我狹隘了,就沖他這次救了我,我以后肯定要回報他。” 白銳說得擲地有聲,然而等恒一周可以下地過來看他的時候,他立刻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嫌棄起來,“你說說,你這穿的是什么?” 白卿卿禮貌地挪開視線,然而余光里那一抹亮竹青色,實在是忽略不掉。 恒一周被下人扶著,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衫,眼里有些茫然,“有什么不對嗎?” 他的衣衫,都是宮中賞賜的料子做的,因他的父親征戰在外,宮中每逢節氣都會送來大量的賞賜,恒家人就都用在他身上,挑的都是最貴重的給他做衣服。 白銳聽他說完竟無言以對,“你是……真不挑,是不是只要不光著身子就行了?” “你們不是也講究一個與眾不同?每每得了旁人沒有的東西都要大驚小怪地炫耀一番,我也沒有炫耀的意思,不過是做了這個年紀都會做的事罷了。” “那我們嘚瑟的也都是好東西好不好?就算炫耀,也至少得拿得出手,你可曾有聽人夸贊過你的衣衫?” 恒一周還認真地想了一下,居然點了下頭,“曾經,有個女子使人來問,我衣服用的料子是什么。” 白銳:…… “等我們回宣城,我得教教你什么才叫好看,就算一時半會兒學不會,至少也得明白什么叫不好看。” 白卿卿聽了一會兒,悄悄地出去讓兩個年齡相仿的少年自己說話。 外面的天兒越發冷了,昨晚上還下了一層薄雪,她貪看外面的景象,看了沒一會兒就見到了寧宴的身影,忍不住笑起來。 “恒一周在里面?” “嗯,來看望阿銳的,我們是不是要回宣城了?” 寧宴點點頭,站到上風的一側,“太醫說白銳也可以經得住兩日的路程,圍場這里總還是多有不便……且也不安全。” “那頭虎……” 寧宴朝她豎起一根手指,輕輕壓在嘴唇上,“那頭虎,是未能及時發現,混入了圍場中。” 白卿卿立刻乖乖地點頭,不該自己多問的事,她其實也沒有那么重的好奇心。 “裘靈珊呢?” “她是躲不過去的,她身邊的人分開審過,很容易問出來,她確實有些本事,第一日就發現了蹤跡,但她誰也沒說,反而賞宴過后來你們這里冷嘲熱諷,知道他們第二日會往深處去,便帶著準備好的誘餌將虎引過去,她帶出去的箭根本沒有少,哪里來臨時用的獵物。” “不過據她的侍從所言,裘靈珊此舉是想嚇唬一下白銳他們,她根本沒想過她做的事情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