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緊緊地攥著拳頭,就差一點,方才邵臣磊明顯已經不對勁了,就差一點或許就能問出把柄的下落。 想著白家這會兒不知在宣城怎么樣了,白卿卿心底的焦慮已經快抑制不住,明明,自己的法子是奏效的,她不明白為何寧宴那么不滿意! 裴凌舒無聲地嘆了口氣,扶著白卿卿的肩膀將她往門外帶,“好了好了,這事兒暫且先不論,時間緊迫,審問這種事就交給寧宴來,他有經驗,一定能問出來的,你別擔心。” 將白卿卿哄出去關上門,裴凌舒的表情變了變,“快些吧,都到這一步了,萬不能出差錯……其實,卿卿的法子也不可謂不有效。” 寧宴的眸色深沉,緩緩放松了手指,幾乎憋背過氣去的邵臣磊臉都紫了,捂著脖子眼淚鼻涕都止不住。 然而能呼吸之后,他心底的恐慌并沒有減弱,籠罩在他頭上的這個人,渾身散發著令人膽顫的氣息,陰郁,殘忍,宛若地獄鬼差。 …… 白卿卿不敢走遠,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著,抱著膝蓋身子蜷縮成一團。 雖然自己事先做了準備,但那香可能還是多多少少對她有些影響,這會兒被外面的風一吹,覺得舒服多了。 誰想與那邵臣磊虛與委蛇,與自己父親相差無幾的年紀居然好意思讓自己喚他哥哥,那齷齪的腔調這會兒想起來白卿卿渾身都發毛。 邵臣磊看她的眼神可怕得很,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興奮,白卿卿用了極大的自制力才克制住不往外逃,她在邵臣磊的眼里,宛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但白卿卿是做了覺悟的,只要能拿到平親王的罪證,她怎么樣都不怕,只要她的家人能逃脫上輩子的下場! 白卿卿有些累了,頭埋在膝蓋間閉上眼睛,心里祈求著,希望寧宴他們能有所收獲,希望真正的惡人,能得到應有的下場…… 審問比白卿卿預想得要更快一些,她聽見了房門的動靜,耳朵動了動立刻抬頭。 裴凌舒先走了出來,看到她之后笑了笑,那笑容似乎比往日勉強了一些。 白卿卿趕緊站起來走過去,急切地問:“裴大哥,問出來了嗎?” “嗯,他都交代了。” 瞧見白卿卿似乎想進屋去看看,裴凌舒伸手攔住她,“別去,看了會做噩夢的。” 白卿卿停住腳步,眼睛直直地看著屋里,昏暗的光線里,慢慢地出現一雙腳,寧宴的身形從里面走出來。 他面無表情,手里拿著一方帕子正在擦手,深色的鞋面上沾了一些看不出顏色的水漬。 寧宴看了白卿卿一眼,隨手將手里的帕子扔了,從她身邊繞了過去。 “這里的善后交給你了,我去取東西。” 裴凌舒應下,白卿卿轉過身時,只瞥見寧宴消失在院外的一抹衣角。 他方才離自己那么遠,她都隱隱嗅到一絲血腥味,白卿卿又轉向悄無聲息的屋子里,忍不住去想,他是如何審問邵臣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