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執掌蜀中政務的臥龍諸葛亮。 ——殞命于落鳳坡的鳳雛龐統。 以及…即將在兩年后猝死的——“蜀之奉孝”法正。 這是劉備手下的三大謀士,三大軍師。 他們境遇不同,結局不同,理念也不同。 “漢賊不兩立?!? “每與操反則事竟成!” 這是諸葛亮隆中對中提出來的戰略規劃,也是劉備行為的“準則”,是他對自己清楚的“定位”。 可事實上,在隆中對之后,劉備依舊在輸。 ——敗當陽,奔夏口,棄新野,走樊城,“備”嘗艱辛! 為什么戰略規劃有了,準則有了,定位有了,卻依舊難覓一勝呢? 直到遇到了龐統,龐統告訴劉備,“權變之時固非一道所能定也”,龐統不是反對劉備仁義,而是他覺得劉備太過強調仁義,太過強調“每與操反”,所謂過之而不及! 于是龐統勸劉備,“兼弱攻昧,五伯之事”,意思就是說,有時候要和曹操一樣,該狠的時候就要狠啊。 如果說諸葛亮是為劉備建立了一個“偉、光、正”的戰略、準則、定位。 那龐統,就是斬斷了劉備一切的小仁義,提醒劉備“可以保持理想”,但更要“立足現實”。 于是,一個個見不得光的詭計,從他口中說出。 龐統為了讓劉備黑化,教會劉備什么是人主? 教會劉備,在這亂世,想要立足,那就必須采取狠辣、陰損的手段。 可惜的是,一場意外,龐統人沒了。 幸運的是,上天為劉備關了一扇窗,卻又打開了一扇門。 法正出現了。 法正的“大軍團”作戰能力與他的“奇謀詭計”,讓劉備的軍團戰斗力呈現質的飛躍,而這還不是劉備最喜歡法正的地方。 劉備和法正是同一類人。 法正是最懂得劉備心中所想。 也正是為此,所有漢臣只會關心劉備飛的高不高,唯獨法正關心的是劉備飛的累不累。 漢中戰場,劉備殺紅了眼。 他等了一輩子,等的就是這一場與曹操的決戰。 他沖在箭矢之中,誰也不敢勸劉備,因為…劉備是主公! 唯獨法正,他攔在了劉備的面前,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他只是說“我主上都不怕,我怕什么?大不了,我去地下見龐統就是了?!? 那時的劉備想到了… 落鳳坡被箭射死的龐統,差點沒哭出來! 再也不紅眼了,也就退下去了。 這便是,法正與諸葛亮最大的不同。 他更懂劉備,這就類似于…諸葛亮是劉備敬仰的師傅,而法正卻是劉備惺惺相惜的好基友。 唯獨可惜,法正…英年早逝。 否則…不說蜀漢的故事勢必改寫。 至少,在發動夷陵之戰時,面對諸葛亮陳明大義的勸阻,法正一定會說。 ——“陛下,臣與你一道去干那東吳碧眼兒,馬上就出發!” 之后的結果,必定是——陸遜卒,東吳??!” 對于蜀漢,對于劉備,諸葛亮是有德有忠,龐統是陰謀詭道,可法正是有情有術。 這就是法正之于蜀漢,之于劉備的巨大意義。 這就是為何,有人評判—— ——“法正不死、便無三國?!? 唯獨可惜,這樣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死在了兩年后… 死在了漢中之戰大捷,死在了他親手締造出的劉備最風光的時刻。 當然,張飛不知道這些。 只是覺得,孔明交代的事兒,咋一件件都這么難呢? 洪七公…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是誰,這也就罷了。 偏偏,法正眼瞅著也、也、也…也沒救了。 這都是什么事兒嘛? 當然…任務完不成就完不成了,這本沒什么,可張飛是懂大哥劉備的,一想到萬一這法正也跟他爹“法衍”一樣猝死,那大哥得多傷心哪? 等等… 張飛突然想到什么,連忙追問。 “黃老頭,俺來這兒荊州的路上,聽說長沙郡有個神醫,叫什么張仲景的,幾年前寫出本《傷寒雜病論》救了不少人哪!俺若是帶他回去,保不齊…能看出個眉目啊!” ——張仲景! 這個名字一出,黃承彥微微怔了一下,不過,他很快擺手,“他的話,你可請不到!” “咋了?”張飛饒有興致的問道:“難道…是他親曹?俺可聽到坊間的傳言,說曹操與那袁紹官渡之戰時,有個叫張羨的,擔任長沙太守,盡起荊南四郡之兵,去進攻那劉表?這才讓那劉表沒有履行跟袁紹的約定,合擊曹操!很多人說這張羨就是張仲景?真的假的呀!” 不怪坊間有此傳言。 別說是在這個“三人成虎”、“謠言”滿天飛的漢末。 就是在后世,清代孫鼎儀所著《張仲景傳》中,也認為…那支持曹操,起兵反抗劉表的長沙太守張羨,就是張仲景本景。 理由是張仲景之名,仲為第二之意,景則是景仰之意,與“羨”字之意相同,況且兩人都在這個時期做過長沙太守。 故而,別說后世,就是當世人… 也會疑惑,這位“醫圣”張仲景,多半就是張羨本人吧? 只不過… 事實上,這倆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甚至同族都不是。 黃承彥一擺手,語氣篤定,“張羨可不是張仲景,張羨的墳頭都一丈高了,就葬在長沙那‘馬欄山’上!” 別看黃承彥隱居,可作為荊州的名士,關系網遍布荊州。 在這片土地上,但凡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就沒有他不認識的。 而這位寫出《傷寒雜病論》的“醫圣”,本名張機,絕非張羨,字仲景。 因為任長沙太守時,每月初一、十五開公堂坐診,為窮苦百姓醫治病癥,被廣為流傳。 這便是“堂”的來歷。 甚至,后世的人們,為了紀念張仲景,便把坐在藥店里治病的醫生,統稱為“坐堂醫”。 這些醫生若自己開設藥店也通通取名為“xx堂”,碧如“同仁‘堂’大藥房”! 當然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黃承彥提起張仲景時,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變得十分難看。 張飛則疑惑了,他拍拍腦門。 “既這張仲景不是張羨,那自也說不上親那曹操,如此說來?俺有什么請不到的?他若是不識抬舉,俺就是綁也把他綁到成都去,活人總不能被尿給憋死了吧?” 不等張飛把話講完。 黃承彥擺擺手,惋惜道:“你倒是能把他綁過去,只不過,到成都,就只剩下個死透了的神醫了!” “啥?”張飛一驚,“難道,這張仲景的墳頭也一丈高了呀?” “這倒不是…”黃承彥語聲如冰,寒意徹骨,宛若是想到了一件無比痛惜的事兒。 過得片刻,他方才輕聲道:“那張仲景病臥在床已有一年之久,他患上了‘重度傷寒’,怕是…” “這不對呀!”張飛連忙打斷道:“《傷寒雜病論》不是他寫的嗎?” 此言一出, 黃承彥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站起身來,剛向外邁出步子,又忍不住停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