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0章當問題遇到難題-《詭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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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承認夏侯淵失陷在河東,那么趙云在幽北也就不過是騷擾性的行為,那曹純所謂敵軍勢大,難以抗衡的說辭就立不住,所以要抽調冀州力量去支援幽北,就更沒有必要了。
反正不管曹丕選擇哪一項,冀州本土力量不能動。
同時崔琰也打了預防,這只是傳言,真實情況未知,但是不可不防不是么?
夏侯淵真的有了什么三長兩短,那也是傳聞,崔琰如是上報,能有錯嗎?
曹丕強行鎮定,轉頭問陳群,『幽北軍報之中,言賊軍兵力多少?』
『各地縣鄉送來的信報很是混亂,有說數千,又言數萬,』陳群在一旁拱手說道,『烏桓鮮卑各部均有,另有柔然堅昆等部……具體兵力不好估算……總人數應有萬余……不過常山軍馬尚未出現,想必是隱匿于某處,恐他人知曉其虛實也……』
陳群的意思是,幽州很麻煩啊,局勢不明朗啊,還是要給曹純支援才是正理。
『烏桓鮮卑等部,只不過是趁火打劫之輩……不會久待……』崔琰則是說道,『即便是常山傾巢而出,也不過數千兵馬,更何況子和將軍漁陽薊縣未失,又有冀州邊境嚴防死守,賊軍必定不可肆無忌憚大舉入侵……反而是冀州要地,萬萬不可有失……』
崔琰表示,幽州之前又不是沒被胡人侵襲過,反正冀州嚴防死守就行。
曹丕看了看陳群,又看了看崔琰,沉默了一會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問陳群說道:『若戰,當何以戰?』
陳群微微愣了一下。
崔琰的嘴角翹起了些許。
陳群拱了拱手,依舊很平靜的說道,『賊軍無力攻打漁陽薊縣,只知劫掠……破古北口之后,賊軍并無攻城之計劃,而是繞過堅城,劫掠鄉野……此乃游胡流竄之法也,若追之,則疲,故當以伏擊之……若是此時征調兵卒援幽北,子和將軍必然有余力可抽調人馬攔截胡人于關口,屆時胡人進不得進,歸不得歸,自當大勝!』
當陳群在敘說的時候,崔琰心中暗罵,關鍵是抽調征發對吧?
冀州就活該征調,替幽州擦屁股是吧?
如果崔琰和陳群爭論是不是應該征調,或者說應該不應該是冀州承擔幽州損失,是一個毫無意義的行為。因為陳群立刻可以用各種大義來駁斥崔琰。只要犧牲的不是自己的利益,那么高高在上的道德宣言就絲毫都不腰疼。
什么為了大漢,為了大局,冀州再苦一苦,再忍一忍都是基本操作,畢竟陳群不在乎冀州,曹丕其實也不在乎。而在這個過程當中,一旦冀州鄉紳有什么反對的言行,曹軍兵卒未必敢對于常山舉起刀槍,但是對于自家人么,倒是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
就不信榨不出油來,或者就不信找不到什么毛病來……
一直等到了陳群說完了,崔琰才緩緩的說道,『長文之意,是欲世子親征?既然幽州平定亂局易如反掌,何不長文輔佐世子親征幽北?如此一來世子可盡獲幽冀民心,又可統御親善大將,協助主公平定四海!社稷幸甚!大漢幸甚!』
崔琰不管陳群有些扭曲的表情,繼續說道,『若是有世子親征,又有長文為輔助,臣便愿意為大軍后勤,供應糧草器物,責無旁貸!以助世子成就不世之功!』
陳群頓時后脊梁一涼。
好你個毒辣的崔琰,竟然想要釜底抽薪!
陳群連忙說道:『世子乃千金之軀,豈可輕涉險地?此外,主公乃命群攝鄴城事務,未有令不敢擅離。如今子和將軍在幽北多年,又是素有武勇謀略,自然可統領軍馬,足矣驅胡平亂。崔季珪鼓動世子涉險,究竟是何居心?!』
還別說,陳群還真害怕曹丕一個激動,被崔琰給一桿子捅到了幽北去,到時候自己還真的要陪著曹丕走一趟,否則曹丕有什么閃失,陳群就算是自身沒損傷,也是吃不了兜著走。更何況自己若是離開了鄴城,豈不是給崔琰在冀州坐大的機會?
『嗯?之前長文不是說平幽州之亂易如反掌么?怎么如今又成險地了?』崔琰微笑著說道,似乎是在嘲笑陳群,但又像是禮節性的習慣微笑,『世子明鑒。子和將軍先敗于漠北,再退于古北口,又是求援于當下……乃幽北兵馬不利乎?又或是有何人掣肘乎?僅以支援便足可定幽北乎?長文切莫全人情而罔軍法,兵之大事,不可不重啊……如今大局不穩,再抽調冀州兵馬人力,若是萬一……豈不是害了主公大事?』
『你……』陳群一時無語。
崔琰說的都是事實,所以陳群也無法爭辯。
如果曹純真的那么厲害,現在就不是這樣的局面。
如果曹純不行,給再多的支援也是沒鳥用。
曹丕沉默許久,轉頭對著崔琰問道:『以季珪之見,當下應當如何?』
『可行堅壁清野之策也。』崔琰依舊是微笑著說道,『胡人南下,為得就是劫掠人口,強獲財物,若無人口財物可得,胡人何必多此一舉?故臣以為,可于薊縣以南,冀州以北區域,收攏人口,遷移民眾南下以避兵禍!此舉利者有三,一來可絕胡人之欲。如此一來,即便是胡人破口,劫掠幽北,皆重鎮堅城,無有其獲,自然就轉而他顧,可收不靡一兵而得戰利是也。二來幽北騷亂,人心難安,遷移孱弱無辜,更顯主公世子仁德無雙,可活百姓無算,自得民心擁護是也。三則春耕在即,前有征發民夫,田畝虛缺人力,可益莊禾,乃長久之策是也。如此,舉一而可得其三,即可御幽北,亦可護百姓,還可利國家,此乃上上之策也!』
崔琰說得頭頭是道,聽起來也滿像是一回事的。
但不知道為什么,曹丕聽了之后多少感覺有些什么地方不對勁。
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曹丕皺著眉頭,一時想不起來。
陳群也是微笑,甚至嘴角翹起的幅度都和崔琰一模一樣,『季珪此策,蓋三遷涼州之策乎?』
三,似乎是一個充滿了奇異力量的數值,春秋早期有孟母三遷,而在大漢,想要割涼州,也是議論了三次。
崔琰微笑,似乎從來就沒有變化過,『彼涼州豈可與此并論?既有簡便之策,何必求難而棄易,舍利而求損乎?』
陳群和崔琰的意見,再一次出現了分歧。
當然,在某些山東人眼里,或是嘴里,當下鄴城之中也是和諧的,沒有問題的,毫無隱患的,只有驃騎那邊才是各種紕漏各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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