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有主張以剿為主,有的主張以撫為主,也有主張先禮后兵,還有主張先剿后撫,以剿促撫。 馬士英一時間沒有敢輕易回答。 雖然對方要說現在也就是自己書院前輩,論年齡還比自己略小,但馬士英卻從未以尋常同學視之,對方在青檀書院和北地士人中的影響力都非同小可,在馬士英看來,即便是當下的山長周永春和掌院畢自嚴都未必能壓過對方一頭。 這個時候對方想自己發問,更像是一種考察和評估,自己的回答可能也直接決定著自己在對方心目中的印象。 沉吟了一陣,馬士英才慎重啟口:“紫英,既然你提及流土之爭如何破解,想必也是對西南局面有些了解的,前年非熊兄在兵部觀政其間便一直很關注云貴川三地的土司活動情況,認為風險極大,也曾詢問過瑤草貴州那邊有無親朋故舊,以便了解情況,當時我便很是詫異,這本該是兵部職方司或者刑部貴州清吏司的職責,如何還要用私人關系來了解情況了?” 馮紫英微微頷首,卻不言語,難怪人家能脫穎而出,果然杰出之士都是如錐處囊中其末立現啊。 馬士英頓了一頓,“瑤草聽聞朝中為了加強九邊之地,尤其是遼東防務,有意要從湖廣、西南抽調衛鎮兵力,甚至亦要抽調土司之兵,若是此策推動,只怕西南便會不穩,以水西安氏為例,其家族在貴州盤踞千年,地方官府對其毫無辦法,水東宋氏情況亦相差無多,……” “加強九邊之地防務早有規劃方略,抽調內地衛鎮士卒實邊亦有考慮,但卻從未提及到要動西南土司之兵,若是有此傳言,只怕是心懷叵測者有意亂人心之言了。”馮紫英皺起眉頭。 “紫英,不管朝廷有無此略,但是以瑤草之見,土司亦是大周領土,土司兵民亦是大周一員,若是朝廷需要,那便須得服從,當然朝廷也當根據實際情況而定,不能竭澤而漁,但若是以此為由拒朝廷例令,那便國將不國,須得要以正視聽。” 馬士英的態度深合馮紫英的心意,這一關算是過了。 “那瑤草以為西南流土隱患當如何解決?”馮紫英不指望一個剛考中進士的士子就能拿出多少實際有用的方略來,能大致有一個概略性的想法,也能看出對方的思路了。 馬士英卻從馮紫英話語里的“隱患”一個詞聽出了朝廷應該是已經對西南有些擔心了,前兩年王應熊還曾經問過自己,但是這一年王應熊卻沒有多提,這顯然不是朝廷覺得西南流土之爭降溫而無虞了,恐怕更是在悄然做應對準備了。 “紫英,這道題太大了,瑤草可沒有這份本事能回答,不過瑤草以為,流土之爭如果既然遲早要爆發,當下就該早做準備,非熊前期不是已經有一些針對了么?但瑤草以為西南土司之所以能獨立于朝廷律令之外,不是其有多么強悍,關鍵還是其占據地利人和,……” 馮紫英心中暗嘆,恐怕還不僅僅是地利人和,還得要加一個天時才對,建州女真,北地白蓮教,都在窺伺機會,吳耀青給他匯報的永平府白蓮教勢力之大,讓馮紫英還沒走馬上任就已經有點兒如坐針氈的感覺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