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和那位周內侍有些不一樣,這一位內侍的服飾明顯就要高調鮮艷許多。 靛藍色的袍服鑲金滾邊,帶著特有的宮廷禁紋的腰帶和高履,還有那充滿壓抑氣氛的峨冠,與自己在東書房所見的周公公截然不同。 “翰林院修撰馮鏗見過公公。”馮紫英不卑不亢的拱手一禮,目光澄澈清亮,直視對方。 來人應該在三十來歲,除了無須外,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內侍。 滿臉精悍之氣,眉毛粗濃,大鼻闊嘴,甚至那雙手也是骨節粗大,不過在見到馮紫英時,仍然是規規矩矩的作揖行禮,“參見修撰大人。” “不客氣,公公貴姓?” “免貴姓戴。”精悍男子展顏一笑,“可能修撰大人有些驚訝咱家為何登臨大人府上,咱家也是受人之托。” “哦?”馮紫英好整以暇的端起茶盅,抿了一口,這個時候端茶當然不是送客,而是一種自謙和拉開距離的姿態。 本以為馮紫英會好奇的問道受何人之托,但是卻沒想到馮紫英卻像是知曉內幕似的,只是簡單的“哦”了一聲,就再無聲息,一味的品其茶來。 這讓精悍男子也是一凜。 自己還是小覷了這一位據說是大周朝開國以來第一個以非狀元身份的新科進士入翰林除官修撰的年輕士人,居然如此沉得住氣。 “公公,請品茶,這是本官從蘇州帶回的太湖嚇煞人香,味道奇佳,不可不嘗。” 精悍男子有些悻悻,但是卻也還是知趣地端起茶盅,小口品了一品,微微閉目一抿,這才點頭:“果真是清香醇爽,不愧是太湖名茗。” 馮紫英悠然一笑,卻不言語。 精悍男子知道今日若是不啟口的話,只怕對方就會這么一直靜陪而坐,倒也有些佩服對方的隱忍和城府,當然對方敢如此這般,自然也有底蘊。 放下茶杯,戴姓內侍清了清嗓子這才啟口道:”修撰大人,咱家今日受人之托,是想要問一問,開海舉債之略,那特許權和銀莊之事。” 對方話語一出,馮紫英心中便有了底了。 &nb bsp; 雖然無法判斷究竟是哪一撥人,或者是哪幾個人出手了,但是毫無疑問,開海舉債和銀莊之事都已經觸動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了。 自己這一段時間對于除了特定之人外,一直只收帖子不見人,這讓有些人坐不住了。 文官們固然可以通過一些渠道來了解,但是畢竟涉及到具體的方略,他們既不可能問得太細,也不會太懂其中門道。 所以即便是馮紫英經常出入文淵閣和戶部、工部和兵部,可尋常之輩也沒有資格在馮紫英這里討個說法,尚書侍郎們有礙于身份也只可能了解大致框架,這就讓很多人如坐針氈了。 這個某些人當然不是尋常商人們,甚至可以說不能稱之為商人,他們更多的是一種混合體。 不過能夠把這位戴公公都能支使得動,而且并不擔心自家身份被人知曉,那也說明不僅僅是商賈們的心急如焚了,而是其背后的人都發急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