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伴隨著被整個京師城炒得沸沸揚揚的南北講學論道會日益臨近,很快京師城里對這場盛會的期待度也一下子熱切起來了。 無論是士林中人,還是城中官宦,亦或是朝中大臣,都對這樣一個原本只是兩個南方士林的代表北上赴青檀書院講學的事情驟然演變成這個規模這個聲勢既感到震驚,又有些期待。 當然也還有更多的復雜情緒,每個群體不一。 士林自然是歡呼雀躍,認為這是一個難得的經義論述探討機會,城中官宦士紳也不無期待,這樣的盛會也更能凸顯天子腳下皇城根兒的不一般,年前能有這樣一個盛會,足以彰顯大周文風之盛,但朝中大臣們則是在覺察到了這里邊的一些不一般。 “去請楚先生和汪先生過來。” 暗紫金色的長袍外裹著一件華麗精美的狐腋裘,男子斜靠在寬松的熊皮大椅中,望著窗外出神。 “參見殿下。” 兩個老者一胖一瘦,聯袂而至。 “免禮,楚先生,汪先生,你我相交數十年,便是孤在位的時候亦是這般,但當下孤不過是一閑散人,不必如此。”男子起身走下臺階,柔聲道。 “禮不可廢。”楚姓老者拱手一禮之后搖頭,“鄙人和可禎知道王爺好意,但相交多年,也不必在意這等虛禮,王爺也一樣不必在意。” “唔,既如此,那孤也不矯情了,坐吧。”男子鷹眉虎目,日角隆準,唯獨嘴唇薄了一些,削弱了氣勢。 “殿下這么急招我們前來,可有要事?”楚姓清瘦男子捋了捋山羊胡子,似乎已經料到了一些什么,“可是青檀書院、崇正書院與白馬書院、崇文書院的講學論道之事?” “二位先生也知道了?”虎目男子微微點頭,“這等盛事倒是也不多見,但孤總覺得此事不像那么簡單,據聞齊永泰和官應震早就邀請了南邊,但是一直遲遲未行,卻等到這個時候來,先生是否覺得其中有蹊蹺?” 兩個老者臉色都嚴肅下來。 王爺的心思他們早就知曉,這兩年間若非二人勸誡,只怕也早就靜極思動了。 明知道這是一趟火中取栗的危險活計,但此時二人也早已經上船,難以下船了,再說了,在窺測到某些東西之后,他們也覺得此事并非毫無希望,或許這就是機會。 “王爺,您覺得哪里有蹊蹺?”楚姓瘦削老者沉吟了一下,“當今太上皇龍體康健,皇上縱有一番心思,怕是也難以在此時輕舉妄動吧?皇上的性子王爺您還不了解?” 虎目男子輕蔑的冷笑,粗壯的手掌在熊皮上輕輕摩挲。 “都說老四是個隱忍的性子,現在倒也當得起,但越是這般,孤倒是越坐臥不安,不趁著父皇還在,難道孤就在這里坐以待斃?老四的心思孤知曉,他現在占著大義名分嘛,只要把父皇安穩送終,自然水到渠成,可是父皇現在身體如此康健,只怕他的隱忍也未必能一直持續下去吧?” 此話不好應答。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