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喜桃走進院子右邊的小房間,發現炕上多了一床被,桌上也擺了一盞燭臺。 她忍不住往對面的房間看去。 方才那個書生看著冷冰冰的,沒想到還會主動分一床棉被給她們。 喜桃把紀舒放到椅子上,麻利的鋪開了被,棉被上帶著陽光的氣息,沒有霉氣。 喜桃本想把紀舒抱上床,可她們二人身上的衣裳全都濕了,若是不換下來,弄濕被子不說,說不定還會發熱。 可這是在陌生男人的家里,隔壁那個書生,她也不敢完全信任。 喜桃一下子犯了難,這時,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她趕緊過去打開了門,顧灼將手里的包袱交給了她。 “這里是藥,這是餅。這村子隔壁有個小村,村上有赤腳大夫,但現在很晚了,他應該不會過來。明天一早我去請他?!? 說罷,他又遞來另一個包袱,“這里面是我自己的兩套衣裳,但都是新的沒有穿過,你們兩個若是被邊上那條河沖過來的,最好還是換上干的衣裳,不然會發高熱?!? 喜桃抱著兩個包袱,愣愣道:“謝、謝謝你……” 顧灼轉身要走。 “誒!” 顧灼腳下一頓,別過頭淡淡瞥向她,“還有什么事?” “你,不先問問我們是誰嗎?就這么收留我們……” 而且還把吃食藥物和新衣裳都給了她們,明明他自己還穿著洗到發白的直裰,看著……不是很富裕的樣子。 顧灼沉默了須臾,說道:“我只是不希望半夜的時候再來給你開一次門,而且你們兩個也不是很像土匪。我這樣說你滿意了嗎?” 喜桃訥訥頷首,看著他朝對面走去,忽然,他似乎想到什么,轉過身說: “那兩塊餅,如果你們吃不慣,廚房里有肉和菜,你可以自己動手做?!? “哦……哦……” 顧灼徑直走進了對面的屋子里,他關上門后,喜桃就只能透過紙糊的窗子,看見紙上影影綽綽的人影,他似乎又去挑燈夜戰了。 走的這么急,還沒問他叫什么名字呢。 喜桃一邊想一邊鎖上了小屋的門,這時,身后傳來虛弱的聲音:“桃……桃兒?” “夫人!” 喜桃立即把顧灼拋到了腦后,放下懷里的東西撲到紀舒身邊,焦急說道:“夫人,您還好嗎?有沒有哪里受了傷!” 紀舒腦袋又漲又暈,四肢乏力,腳腕上還傳來鉆心的疼。 紀舒回想了一下,她被水流往下沖的時候,中途大腿好像磕碰到了石頭,想來腳腕應該是在那個時候傷到了。 她暫時不打算告訴喜桃,抬眸看了看四周,擰眉問道: “喜桃,我們在哪兒?”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在水流還算平緩的地方,把夫人拉到岸上,然后穿過一片樹林,就看到了這個房子。屋主跟我說,這一片只有他一個村民,離這里最近的小鎮牛車要坐一天,他就留我們住下了?!? “屋主是什么人?” “看樣子是個書生。叫什么……奴婢還沒來得及問。” 喜桃站起身,把顧灼給的東西拿了過來,“對了夫人,您趕緊把濕衣裳換下來吧!不然要發熱的?!? 當下這個場景,也容不得二人多矯情了,換下了絲綢錦緞,穿上了粗布麻衣,不說紀舒不大適應,喜桃也覺得身上發癢,不過二人誰都沒有開口。 紀舒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已經開始微微發燙了。 二人在包袱里找到治高熱的藥,不過還需熬煮,喜桃抱著藥說道:“奴婢去煮,屋主說廚房可以用,奴婢還是不大放心那塊餅,奴婢重新熬點粥來?!? “我和你一起?!? 紀舒強忍著腳腕的疼痛,假裝無事跟在喜桃身后,來到了廚房。 她簡單的環視了一下這個小院,不大,和侯府一間上房差不多大小,院子里養了雞,種了菜,角落里擺著一個大水缸,房子三間連在一起,兩邊是廂房,中間最大的是廚房,不過連接處都是封死的。 喜桃把燭臺放下,在廚房里翻找了一下,翻出幾塊已經不是很新鮮的肉,還有一大堆即將蔫了的蔬菜。 她把肉放了回去,那個書生看著就不富裕,她們兩個還是別再多占他什么便宜了。 喜桃下廚熬了一鍋蔬菜粥,紀舒則把湯藥煎了,二人一人一碗喝了下去。 此時,時間已經很晚了,喜桃本打算把鍋刷出來,可鍋里還剩至少一人量的粥。 她想了想,送紀舒回房后,端著粥鼓起勇氣敲響了書生的房門。 片刻后,書生打開了門,不等他開口,喜桃便把粥碗遞了過去。 “我用你廚房里的米和菜,熬了一鍋粥,還剩下一碗,你當宵夜吃了吧?!? 顧灼早就聽到了廚房的動靜,他看著那碗還熱氣騰騰的粥,半晌后抬手接了過來。 “……多謝?!? 喜桃莞爾,“不客氣。那你早些休息,多謝你收留我和夫人?!? 她深深鞠了一躬,飛快的跑回了對面。 翌日,雞還沒打鳴,顧灼就已經起了床,他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從床頭柜子里取出錢袋,把里頭僅剩的幾錢銀子拿了出來。 錢拿走以后,柜子里就什么也不剩了,他又卷了幾幅字畫,放進了背簍里,迎著朝陽離開了家。 紀舒和喜桃都是被雞打鳴的聲音吵醒的,洗漱過后,喜桃下廚做了早飯,本打算端一份給顧灼,但敲門卻沒人應。 她回到屋子里,跟紀舒說:“夫人,屋主人好像出去了?!? 正說著,外頭傳來嘎吱一聲,院門被推開,顧灼領著一個老大夫走了進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