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難做主-《重生宋末之山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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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期一過,趙昺算是解脫了禁閉。他提出自己的寢宮太小,只有十幾間房無法安置自己眾多隨從,要求進行擴建。張世杰想都沒想就同意了,這起碼說明陛下已經(jīng)打算在此長住沒有離開的意思,且皇帝要改善下居住環(huán)境也不為過,馬上調(diào)集數(shù)千軍民協(xié)助,三天時間便在原來帝所的基礎(chǔ)上建成一座擁有房屋四十多間,功能齊全,擁有三進三路的院落供皇帝居住。
趙昺轉(zhuǎn)了一圈沒說什么便搬了進去,而心中卻苦笑不已,暗罵這張大人還真是心思縝密。他是把宮城擴建了,卻把后宮分成了兩部分,使自己與太后分居東西兩個院子。兩處雖有角門相通,可中間有一條寬三丈的甬道,若想過去就必須穿過這條毫無遮掩的通道,而其間則有張世杰派駐的崗哨和巡邏隊負責警衛(wèi)。
張世杰這個設(shè)計很巧妙,他如此做便能將手伸進了宮城之中,卻又不會和皇帝的護軍和警衛(wèi)宮城的殿前軍發(fā)生沖突。而趙昺要跑必定要帶上太后,否則其便可以太后廢帝另立??芍灰粍颖銜皇卦陴乐械膷徤诎l(fā)現(xiàn),立刻向部署在宮城外圍的警衛(wèi)部隊示警,那再想帶走太后便是不可能的了。趙昺吃了個暗虧也只能呵呵了,但他并不以為意,因為他現(xiàn)在還沒有想跑的意思。
可張世杰卻并不這么想,對皇帝的防范一絲也沒有放松,瓊州諸將在殿下繼位后不僅立刻上了賀表,還要求入朝勤王,他同樣想都不想便拒絕了,讓帥府軍入朝在他看來那純粹是引狼入室。理由同樣十分直接、簡單——朝廷財政苦難,糧餉供應(yīng)不足,養(yǎng)活不起這么多人。帥府一班人卻不死心,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既然不讓他們?nèi)氤潜阏埑⑷氕偅F(xiàn)在他們雖然也不寬裕,但日子還能過得去。張世杰更加不肯,去瓊州那就是羊入虎口,當下便請旨駁回了。
瓊州一班人三番五次的胡攪蠻纏,加上這些時日陛下平庸、怯懦的表現(xiàn),讓張世杰斷定陛下并非外界傳言那般的神勇和睿智,而是后邊有人操縱將陛下打造成了一個神,以便為篡位另立做準備,卻沒想到前帝這么快就死了,過去的殿下名正言順的成了陛下。因此讓瓊州這幫人很不甘心,仍然想控制陛下謀權(quán)。
張世杰知道若是再硬生生的拒絕,這班處心積慮很久的人說不定就會狗急跳墻強行入朝挾持陛下。想想他們當初欲擁衛(wèi)王為帝,不過是為了榮華富貴,如今自己給他們便是了。于是幾個宰執(zhí)商議一番,以為瓊州諸將護佑陛下有功應(yīng)與封賞:應(yīng)節(jié)嚴應(yīng)居首功,封為寶謨閣大學士,領(lǐng)兵部尚書銜,仍為廣南西路安撫使,統(tǒng)管瓊州軍政;江璆封龍圖閣學士,領(lǐng)戶部侍郎銜;其下高應(yīng)松、蔡完義等人皆有封賞。而帥府軍授殿前侍衛(wèi)親軍軍號,趙孟錦為馬步軍都統(tǒng),劉洙為水軍都統(tǒng),同授護國將軍。
圣旨一下,果然瓊州一班人不再吵嚷著入朝了??伤麄兩狭酥x表后便推說從瓊州到潿洲島的水道浪大灘險、船只轉(zhuǎn)運糧食困難,便不肯再給朝廷供應(yīng)糧餉了,連他們曾經(jīng)的主子都不顧了。這讓張世杰憤恨不已,可又無可奈何,只能在堂上大罵他們不忠不義。小皇帝卻不以為杵,反而笑了,讓其心中好生煩悶,直到陛下下旨將他們申飭一番心中才好受了些……
轉(zhuǎn)眼進入六月,趙昺當皇帝二十多天了,覺的唯一的好處就是吃的比在瓊州好多了,其它的就只剩下煩悶。別說在瓊州時一呼百應(yīng)的威風了,他現(xiàn)在說話不出東宮,卻還要擔心新?lián)軄淼哪菐蛢?nèi)侍、宮女會打自己的小報告。
這皇上當?shù)娜绱烁C囊怎么能不讓趙昺上火,不過好在早有思想準備沒有憋出病來。他知道這其中有自己年幼不能親政的原因,而現(xiàn)行制度下他即便親政也難以‘恣意妄為’,什么事情都能說了算,讓他不禁大罵古裝電視劇的腦殘導演誤人子弟……
我們看古裝影視作品,往往會覺得以前的君主金口玉言,口出為敕,口含天憲,是吧?皇帝如果心血來潮,或者想辦某一件事,就會喝一聲:“傳———擬旨!”然后口授一道圣旨。圣旨寫出來,馬上就是效力至高無上的法律,誰敢有異議,就是“抗旨”的大罪,不死也讓他脫層皮。假如你相信這是真的,那你就被狗血電視劇帶進陰溝里了。
事實上,君主的詔書從草擬到生效,通常都需要經(jīng)過非常嚴密的程序。趙昺知道起碼宋朝是這樣的。正常情況下,所謂“圣旨”的出臺都是以皇帝的名義發(fā)布,皇帝也當然有權(quán)力直接授意擬旨,但更為常見的情況,是宰執(zhí)們經(jīng)過廷議先將意見寫成札子進呈皇帝,獲的認可后,再由皇帝授意草詔。
不管這旨意是來自皇帝本人,還是出自宰執(zhí)們之手。按照宋朝的制度,當它進入草詔的程序,一般都歸中書省的中書舍人起草,并不是說皇帝指定哪個親信太監(jiān)大筆一揮就成。而中書舍人的權(quán)力職責有二,一為制詞,即根據(jù)皇帝的旨意(詞頭)起草詔書。但宋代的中書舍人又有一項特權(quán):如果他覺得詞頭不合法度,無論這詞頭出自皇帝的意思,還是宰相的意思,他都可以拒絕草詔,這叫做封還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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