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關麟替他說,“若然背不出,本公子就輸給我三叔了,輸了一匹寶馬,到時候本公子就會很生氣,而本公子一生氣,后果就會很嚴重,你們倆自是一輩子也就別想再出這牢獄,至于你們師哥、師姐、師傅…更是斷了那封念想吧!” 說到這兒,關麟伸了個懶腰,一副犯困了的模樣。 當即,也不在理睬這一對可憐的師兄弟。 他望向張飛,“三叔?侄兒可受不了這牢獄中的陰濕了…就先出去了。” “無妨,俺盯著他倆!”張飛笑著回道,“免得這倆小兔崽子背不出來,尋死膩活的…五日之后,那還如何驗證?如何贏得你那千里駒?” ——關麟有個錘子的千里駒! 當然,張飛演得很逼真,關麟差點自己都信了。 而這一番話脫口… 關麟與張飛的目光交匯,兩人各自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不多時,關麟已經走到甬道,朝外面行去。 倒是張星彩一早就在甬道處等著他。 她猜出了云旗弟的想法,可…總是有些疑慮,縈繞在心頭。 “云旗?若你默寫的這些醫書…真的能救張仲景?那…你自己不就能救了么?何必讓他們倆背誦、多此一舉呢?” 突如其來的一個問題。 讓關麟腳步一頓,這要怎么回答呢? 他略微思索片刻,方才輕聲回道:“我默寫的這些醫書,不過是在民間搜尋的古方,也怪我…記性太好,過目不忘…一不小心就記下來了。” “可終究醫術這門課程…博大精深,能記下來是一回事兒,真的能行醫治病那就是另一回事兒。” 講到這兒,他一攤手,“至于…星彩姐問的,他倆能不能救張仲景,我也不知道…這種事兒,聽天由命,聊勝于無吧!” 說是這么說… 可實際上,關麟這次的一切行為。 包括選人、抓人、關人,都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 需知,張仲景最有名的三個弟子——王叔和、杜度、韋汛。 在歷史上,他們均是極其有名的人物。 王叔和做到過晉代時的太醫令,他性格沉靜,博好經方,且熟悉修身養性之術,尤擅長于脈學之理,著有《脈經》、《論病》六卷。 格外擅長兒科,哪怕在后世醫學界也被封為兒科鼻祖。 杜度更牛逼,雖記載不多,但一句評價——“器宇深重,獲其師之傳,亦成名醫,人稱‘上手’” 在古代,能被冠以“上手”這樣稱呼的,那無異于在臨床、內外科領域都有極強的造詣。 至于衛汛,他編撰的《四逆三部厥經》、《婦人胎藏經》、《小兒顱囟方》在魏晉時代享譽盛名,只不過,這些多以失傳。 唯獨《小兒顱囟方》尚存有一些條文記載于《永樂大典》之中! 不夸張的說,他的能力,是足夠將醫學理論與實踐相結合 而這…也是關麟選杜度與韋汛的原因。 關麟沒有將王叔和帶來,是因為他擅長的是兒科,科目不對。 偏偏他又擅長脈學,這對留下來照顧張仲景的病情有所幫助。 而杜度的“上手”與韋汛的“理論實踐相結合”的特點,或許…更有益于他們從這冗雜的醫書中,互相論證,從而尋覓出能治愈張仲景“重度傷寒”的方法。 ——關麟能做的,只有這么多了! “其實…”張星彩意味深長的接著問,“云旗弟明明可以告訴他們真相,何必去做這個惡人?” “真相?”關麟笑著一攤手,“真相重要么?人們只愿意相信自己主觀臆想的東西,誰會在乎真相呢?” “這杜度與韋汛早已把我當成壞人,我若說這些醫書是救他們師傅的?他們會信么?保不齊,非但不信,還要以為我是害他們師傅的,從而寧死不屈…” “現在就挺好…他們把我當壞人,為了能出去這牢獄,為了能在張仲景面前盡到最后的孝道,他們會不遺余力的去背誦,去記憶…若是將這些醫書都諳熟于心,倒背如流,或許,就能創造奇跡吧?” 關麟一口氣解釋了一大堆。 其實,他不是個特別在意別人眼光的人。 他做的每一件事,下的每一步棋,都是為了能在這亂世中活下去。 為了能讓他爹,他哥,他姐,他弟活下去。 也為了能讓大伯、三叔、諸葛軍師、法正軍師以及這‘濟世救人’、‘好人當長命’的張仲景活下去。 還有太多…太多“季漢”的人活下去。 他是一個逆子不假! 可逆子表象下,他需要背負的東西,又何其之多?何其之重呢? … … 冬夜,斥候策馬在小道上疾馳,他在襄陽城門下馬,跌跌撞撞的上前去砸門。 城樓上探出了一個守衛,厲聲問:“什么人?” 斥候回報:“江夏斥候,八百里加急軍情要上報滿府君!快開門——” 樓上的兩個守衛小聲私語,大門緩緩開啟,發出艱澀的聲響。 斥候上馬一躍而過,凌亂的馬蹄聲驚醒了沉睡的襄陽。 建安二十年冬。 關羽引兵出江陵,兵分三路,兵鋒直指江夏的屏障——沔口! 白日一戰,偏廂車、連弩之下,文聘軍進退維谷,退入沔口。 整個沔口之外,滿是曹魏殘破的兵器、旗幟,還有死去的兵卒! 今夜,關羽大軍于沔口安營三處大寨,互為犄角。 ——局勢迫在眉睫,間不容發! … …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