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三弟別說了…我倆,我倆縱是有罪,可罪不至死啊!” 人都是怕死的。 別看白日里一個個囂張跋扈,可事實上,他們料準這位關四公子就是再膽大妄為,也不可能真的殺了他倆。 雖是亂世,可諸葛亮治理荊州時,為了政通人和,對于“法”字看的極重,留下了穩固的法制基礎。 一日鞭撻數目不可過百,凡是用刑犯人暈厥而止,殺人更是需要層層上報的,影響很大。 這也是對各地官府的一項約束。 可…誰曾想,這些約束在眼前這位關四公子眼中,就宛若渾然不屑。 ——他還是人么? ——他是惡鬼吧? ——“關四公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終于,二弟子杜度先服軟了。 關麟輕輕擺手,命人取下了兩人脖頸上的繩索,兩人如同一灘軟泥一般,趴在地上。 大口大口的喘氣。 一如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沒有人敢在面對那絞刑的刑具時,言及不恐懼。 反觀關麟,緩緩走到兩人的身前,蹲下身子,依舊是趾高氣昂的語氣。 “現在,服軟了?” “我…我…”二弟子杜度一手捂著脖子,一邊連連的喘氣,“四公子,我們錯了…我們不該罵你,可…可…若是還有一次,我…我們還是會攔在你面前,不許你見師傅!” 露出最膽怯的模樣,卻說著最坦誠的話。 關麟不免也對這位二弟子杜度高看一眼。 倒是三弟子韋汛一言不發,只是咬著唇,儼然…他還是不愿意向“關麟”這樣的人低頭、屈服! “四公子…能…能放過我們么?” 杜度期期艾艾的問道。 “現在求饒,晚了!”關麟笑了笑,緩緩起身,背著手,“我這人狠起來,就連我爹都不放過…如何會放過你倆?” “不過,念在你們都是醫者,治病救人,也算是該有些福報,正巧,我與三叔有個賭約,且給你們個活命的機會!” 啊… 此言一出,杜度與韋汛同時抬頭。 “看到這個屋子中所有的書籍了么?”關麟介紹起來,“這都是我在民間收集的土方子,足足十余本,里面記載的方劑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方才我與我三叔打賭。” “莪三叔賭,絕對不會有人能在十日內將這些方劑倒背如流,我卻覺得‘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若有人肯用功,定然是能做到的!” 言及此處。 關麟隨意將兩卷竹簡扔到兩人的面前,讓他們一邊看,關麟一邊說。 “這樣吧,十日為期,若你們能將這些方劑倒背如流,諳熟于心…算是幫我贏了這賭局,那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權且放過你們!讓你們回家給你們師傅養老…若然不能嘛…” 關麟又蹲了下來,意味深長的道:“上一個詆毀我,跟我針鋒相對的是我爹,然后,我就讓他下;了一封罪己書,將他的罪名告知天下!讓他臉上無光,自慚形穢,至于你們嘛…罪己書就算了,就一輩子關在這牢獄里吧!” “只可惜…你們的師傅還臥榻在床,奄奄一息…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啊!” 關麟的話宛若一把刀,一刀刀的插進了張仲景這兩個弟子的心中。 他倆人均無父無母,對張仲景的感情,早已是如師如父!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這話,讓他二人心痛啊! 說到這兒…關麟回望向副審位置上的張飛。 “三叔?侄兒想用這兩個‘醫學生’與三叔打了這賭,可否?” “你這是耍賴。”張飛眼珠子一定,當即就演起來了,“你腦袋瓜活絡,是詐俺,一個人十天,那兩個人豈還能是十天?五天!最多五天,五天之內,若是這二人背不下來這些,那就算俺贏了!俺若贏了,你小子的那匹千里駒就歸俺了。” 關麟略作思索,旋即目光回望向那杜度、韋汛二人。 “你們可想好了,本公子輕易不饒人,你們趕巧了…碰上我跟我三叔賭這么一場,五日…有問題么?” 杜度已經粗略掃過了他面前的一本,這是《千金方》,單單這一本中就有三十卷,五千多個方劑。 如果這樣算,怕是關麟提到的一共一萬個方劑,遠遠不止。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杏林就這么小的一個圈子。 這些“民間偏方”若然好用,早就流傳于世,何必…會埋沒至此、泯然于眾呢? 也就是說,無論他們背多少,了解多少,都沒有用。 甚至背的越多,印象越深刻,反倒是會對他們未來的醫術產生極大的“誤導”… 想到這兒,杜度不由得抿著唇,他心頭暗道: ——『這關四公子,好狠的心哪!他是一石二鳥,他要…要廢了我二人的醫術,作為懲罰嘛。』 杜度是欲哭無淚,他看出了,這位關四公子哪里是賭局,這分明就是殺人誅心! 倒是韋汛,因為年齡小,更天真無邪一些。 他抬眼問:“若我們師兄弟當真背下來了,你果真能讓我們走?” 關麟伸手朝向張飛,“你們可以不信我,可我三叔可是大名鼎鼎的張飛張翼德,他的話?你們總該信吧!” 啊… 此言一出,杜度與韋汛同時抬眸。 韋汛驚呼,“你…你就是那當陽橋下一聲吼,喝退曹軍百萬的三將軍…張…張…張…” “張什么張?張飛就是俺,俺就是張飛!”張飛拍拍胸脯,“你倆什么東西?俺與侄兒打賭,有必要騙你們?” 這… 韋汛看了杜度一眼,兩人交換過眼神。 “好,我們師兄弟答應你們,五日之內勢必將這屋中竹簡悉數倒背如流!若然…若然…” 杜度話說到最后,像是哽咽住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