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是阿堯哥嗎?”蘇婳聲音都顫抖了,心亂如鼓。 顧北弦盯著那男人被水泡得走形的臉,低聲說:“不是,是個陌生人。” “那你為什么要捂我的眼睛?” “你會做噩夢,不看最好。” “不,讓我看看,你別騙我。”蘇婳用力去掰他的手,掰得十分用力。 顧北弦怕她傷到手指,只好松開。 蘇婳步伐踉蹌,跑到男人尸體面前,仔細打量著他的五官。 分辨了足足三分鐘之久,確認不是顧謹堯。 她暗暗松了口氣,垂下頭,雙手合十,朝男人道了聲歉:“對不起,打擾了。” 旁邊其他失事人員的家屬,一窩蜂般沖過去,爭著辨認那具遺體,看是不是自己的家人。 就這樣,從中午到晚上,有三、四具遺體分別被抬上來。 大家的心都跟著一揪一揪的。 生怕是自己家的人。 見不到尸體,就有生還的可能。 哪怕生還幾率,微乎其微,也是一種安慰。 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的好。 挨到晚上,蘇婳被顧北弦強行逼著塞了幾口飯。 吃得食不知味。 正慢慢咀嚼時,身后忽然傳來一道女聲,“蘇婳!” 聲音有點熟,好像在哪聽過。 蘇婳猛地回頭。 看到一個精致風韻的婦人,被幾個保鏢簇擁著走過來。 婦人身形嬌俏秀麗,穿一件灰綠色風衣,里面襯旗袍。 保養得很好,皮膚緊致,只眼角略有些松弛,眼白卻泛著血絲,頭發也稍顯凌亂。 腳上是一雙居家的布拖鞋,估計出門走得急,忘記換了。 從上到下,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 蘇婳覺得她似曾相識,但是又不敢認。 婦人步伐碎亂地走到她面前,警惕地掃一眼顧北弦,對蘇婳說:“我是顧崢嶸的太太,上次你來過我們家。” 蘇婳知道了。 這是顧謹堯的母親,柳忘,原名陸柳。 柳忘容貌和她幼時記憶里有很大出入,應該是做了面部調整,整了容。 蘇婳喉嚨發澀說:“阿姨,阿堯哥他……” 柳忘急忙去捂她的嘴,戒備地瞅著顧北弦,“你能回避一下嗎?” 顧北弦見她神色匆匆,又藏頭藏尾,一副見不得人的模樣。 也猜出了這人的身份,鐵定是顧謹堯的母親。 他微微瞇眸,盯著她打量了幾眼。 長得也就那樣吧,比他媽秦女士差遠了,尖頭尖腦,五官小里小氣的,一點都不大氣。 也不知顧傲霆當初瞎了眼,居然拿魚目當珍珠,出軌這樣一個女人。 顧北弦唇角揚起,輕輕嗤笑。 他和顧謹堯有一半相同的基因,和這個女人卻沒有。 自然沒必要讓著她。 顧謹堯選擇不了自己的出身,可是這個女人,卻是實打實的第三者。 顧北弦抬手搭上蘇婳的肩頭,語氣強硬:“她離不開我,有事當著我的面說好了,沒必要偷偷摸摸,見不得光。”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柳忘生平最忌諱的,就是“偷偷摸摸、見不得光”八個字。 被戳到傷疤,心里很惱。 她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顧北弦唇角的嗤笑,“你什么意思?說話客氣點。” 顧北弦勾起一邊唇角,“既然敢做偷偷摸摸的事,就不要怕人說。” 柳忘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知道我是誰了?” 顧北弦神色坦蕩,“你出現在這里,就已經露出馬腳了,沒必要再欲蓋彌彰,插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牌子,假。” 柳忘眼底漸漸升騰怒意,“你已經知道阿堯的身份了,是吧?” 顧北弦神情漠然,冷嗯一聲。 柳忘臉色灰敗,雙手絞在一起,絞得指骨啪啪作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遲早有一天阿堯會出事,我就知道……” 她忽然上前一把抓住顧北弦的衣襟,仰頭瞪著他,神情激憤,“是你!阿堯一定是你害死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