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曹恒哈哈一笑,向關羽問道:“難道關將軍很期待父親做天下之主?” “魏王早就是天下之主。”關羽回道:“只不過到如今還沒有稱帝罷了。我其實有些想不明白,其實魏王早就有稱帝的本錢,為什么偏偏一直不肯稱帝,要拖到現在?” “父親不稱帝,應該是因為天下還沒有大定。”曹恒說道:“這么多年,從袁術開始,稱帝的可不是只有一個兩個。到如今,那些稱帝的人都在哪里,天下又在誰人之手?” 關羽被曹恒問的一愣,最后搖頭一笑:“還是長公子看的明白。” 關羽的住處與張飛住處不遠。 到了家門口,關羽對曹恒說道:“長公子要不要回家中飲些茶水?” “天色已晚,將軍勞累一天也該歇著了。”曹恒回道:“叨擾茶水,以后機會可是不少,今晚就算了。” “長公子也勞碌了一天。”關羽回道:“小女婚事,長公子費心了。” “本來是確實是要費心不少,可關將軍和張將軍卻給我送了兩名得力的干將。”曹恒笑著說道:“有他倆在,我是什么都不用操心,出來之前,父親把我叫到書房,就是說我過于偷懶,把我給訓斥了一通。” “我和翼德給長公子帶了麻煩,實在是萬分惶恐。”關羽向曹恒躬身一禮:“還請長公子恕罪。” “關將軍這是說的什么話。”曹恒說道:“兩位給我送來了得力之人,難道我還會責怪兩位不該送?” 他隨后哈哈一下,對關羽說道:“不與將軍說了,再說下去,天都要亮了!” “我送長公子!”關羽應道。 “可別。”曹恒趕緊阻止了他:“晚上就這么幾個時辰,將軍送我,回頭我再送將軍,如此送來送去,哪還會有個盡頭?” “既然長公子這么說,我就不送了。”關羽拱手:“長公子好走!” “告辭!”曹恒拱手回禮,招呼了張苞一聲,帶著他離開。 目送曹恒離開,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關羽也回了家中。 空蕩蕩的街道上,只有曹恒和張苞帶著一隊不過十多人的衛士沿青石小路前行。 “今天辛苦你們兄弟了。”走出一段,曹恒對張苞說道:“我在父親面前,已經為你倆說了一些話,他對你倆也是有了個印象。如今你倆還沒有官爵,我頂多也只能給你們封個裨將軍或者偏將軍。雜號以上的將軍官爵,都得經過父親。” “長公子能記得我們兄弟就好。”張苞回道:“我和我家兄弟如今并沒有立下尺寸之功,也不敢向長公子討要官爵。其實給我倆一個校尉也就是了,至于將軍封號,等到沙場之上立下功勛再給,也不算遲!” “以你倆的能耐,只是給個校尉實在太小。”曹恒說道:“到了關外,我給你封個偏將軍,而張紹做我的主簿好了。” “多謝長公子提攜。”張苞向曹恒行了個大禮,道了聲謝。 曹恒擺了擺手:“你也不用謝我,只要將來在沙場之上,多為大魏立下功勛也就是了。” “長公子的話,我記下了。”張苞當即應了。 曹恒送關羽、張飛回去的時候,曹鑠并沒有睡下。 書房里除了他,還有另外一個人。 陪著曹鑠在書房的,正是郭嘉。 “奉孝覺著恒兒這次事情辦的怎樣?”曹鑠向郭嘉問了一句。 “主公說的是哪方面?”郭嘉反問。 “毅兒的婚事。”曹鑠說道:“我把事情交給他,而他卻根本沒有親自打理,反倒只是交給了張紹。如此不負責任,真是讓人惱火的很。” “我怎么覺著主公并不是十分惱火?”郭嘉微微一笑,對曹鑠說道:“反倒還有些欣然。” “哦?”曹鑠臉上露出笑容:“奉孝為什么會這樣說?” “從主公說話就能看得出來。”郭嘉說道:“長公子多半傳承了主公的能耐,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親力親為,只要把事情交代下去,自會有人替他完成。” 說到這里,郭嘉問了曹鑠一句:“主公對今天二公子婚事可還滿意?” “禮數周全,賓客照應的也是很好。”曹鑠說道:“還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主公滿意,難道不是最重要的?”郭嘉對曹鑠說道:“長公子能把身邊的人用到如此得心應手,主公理應歡喜才是。” “還是奉孝會說話。”曹鑠點頭說道:“我先前還把他給找過來訓誡了一通,要是奉孝早些和我說,我也不至于那么做。” “主公訓誡長公子,并非說他事情辦的不好,只是認為他在偷懶。”郭嘉說道:“其實長公子越是偷懶,主公越該歡喜才是。” “奉孝的意思我大概明白。”曹鑠點了點頭:“倘若他沒有那個本事,也駕馭不了手下的人。能用別人把事情辦到這個程度,確實是他能耐漸長。只是他如今也還年輕,將來要是養成了什么都依靠別人的習慣,對他并沒有太多好處。” “長公子聰慧過人,事情辦到如此境地,主公不僅沒有褒獎,反倒還把他給訓誡了,想必他是已經明白其中緣故。”郭嘉說道:“主公完全不用擔心長公子,我覺著如今的他,和當年的主公還是有幾分相像。唯一不太像的是,主公當年可要比長公子隨意的多。” 曹鑠哈哈一笑,向郭嘉問道:“難道當年我比他如今還要惡劣?” “那時我在曹公身旁伺候。”郭嘉回道:“主公做出的事情,經常是讓曹公感到無力。他想要加以訓誡,卻又因為事情辦的確實穩妥,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然而要是不加以訓誡,又擔心主公過于膨脹,將來會吃了張狂的大虧。” “父親訓誡我,還是比較少的。”曹鑠點頭:“看來父親當年對我,是真的寬容。” “那是當然。”郭嘉說道:“曹公每每會說主公各種不好,然而每次說的時候,神色間都帶著得意。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可我卻能看出,他是把主公當成了曹家的希望。所以……” 說到這里,郭嘉嘆了一聲:“可惜,曹公安排的雖然不錯,卻提防不了有人在背后暗中做著謀劃。要不是主公已經樹大根深,很難被人謀算,鄴城那件事應該也不好辦。” “曹子桓向來野心不小,我從小與他一同長大,也知道他是想要曹家權勢。”郭嘉提起當年的鄴城,曹鑠臉色冷了下來:“我并不是真心想要殺他,畢竟他也是我的兄弟。可我卻知道,倘若把他留下,早晚還是個禍害。即便不敢禍害我,萬一哪天我走在了他的前頭,禍害我的子嗣,他還是能夠做到。” “如今看來,以當年的曹子桓來看,想要禍害長公子也是很難。”郭嘉回道:“不過主公那時把他解決掉,確實是明智之舉,畢竟留著他,早晚是個禍患。” 曹鑠眉頭微微一皺:“奉孝也認為我該把兄弟殺了?” “除了他,主公還殺過誰?”郭嘉說道:“當年沖公子突然離世,連曹公也是十分惱怒,不過同樣都是兒子,曹公無法做到為了一個兒子,而向另一個兒子問罪。身為父親的心思,主公應該已是能夠了解。” “實話說,我還是無法理解。”曹鑠搖頭:“曹子桓害死了自家兄弟,可見他為了權勢已經是徹底的瘋狂。倘若不把他給滅掉,其他兄弟能有幾個存活下來,連父親也無法保證。二十五個兒子,其中有一個瘋了,就該對他做點什么。身為父親,殺是肯定不能殺的,然而把他關押起來,再把曹子桓所做的事情昭告天下,讓天下人都明白,這樣一個人是絕對不能讓他擁有大權。斷絕了他的念想,才能保得住其他兄弟。可惜,父親并沒有那么做。而我這個做兄長的,一旦下手,為了自己能活的長久,可就顧不得他這個連嫡親兄弟都能下手的人了!” 郭嘉點頭,沒有再接著回應。 曹鑠嘴上雖然真么說,郭嘉卻能感覺的到,其實他當年根本不愿殺了曹丕。 所以故意讓出鄴城,最終給曹丕滅了,無非是曹鑠看到這個兄弟不能再留。 “不說這些。”曹鑠岔開話題,向郭嘉問道:“我登壇祭天的事情有沒有辦妥?” “回主公話。”郭嘉回道:“登天祭天的事情已經安排穩妥,只等主公前往泰山。” (本章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