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能在你需要時就出現的伙伴,真的會給人一種很強烈的安全感。] 看著季匪修長的背影忙前忙后,幫著自己掛號繳費時,程見煙腦中不自覺閃過的就是這句話。 安全感。 真的是她一直渴望,但始終缺失的東西。 只是季匪有點夸張,掛了夜間急診的號,把看診的男醫生都給逗笑了。 “就是普通感冒,點三天滴就沒事兒了。” “她還發燒了。”季匪看著醫生漫不經心的模樣,皺了皺眉:“不用吃退燒藥?” “點的消炎藥里有退燒的成分,不用這么興師動眾。” 季匪被這醫生態度搞得火大,少爺脾氣一下子也上來了:“你這什么意思?發燒不配掛急診唄?” 他沒交掛號費還是怎么的? “先生,我沒這個意思。”這世道脾氣好的人從來就沒有‘橫的’鎮場子,本來漫不經心的醫生推了推眼鏡,聲音帶了幾分討好:“就是…感覺你有點太關心了,你是病人家屬么?” “我倒是想當家屬。”季匪嗤笑一聲:“暫時還沒這個機會。” 醫生:“……” “季匪。”程見煙適時拉了拉他的衣袖,輕聲道:“我們去外面吧。” 點滴的座位都在外面的大廳里。 女人聲音輕飄飄的帶著點啞,輕而易舉就讓季匪的火爆脾氣偃旗息鼓了。 他垂下眼睛,長睫毛耷拉在下眼瞼,成了一個扇形的勾人陰影。 隨后拽著程見煙,一語不發的走出醫生辦公室。 醫院晚上的人不多,偌大的診療廳里,帶著吊水掛鉤的椅子有十幾排,但點滴的人沒幾個。 三三兩兩分散著坐,室內安靜到幾乎落針可聞。 因此清清冷冷的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愈發明顯。 “急診科的醫生每天都得幫幾十個病人看診。” 程見煙看著季匪依舊是面色不虞的模樣,壓低了聲音說:“也許剛剛的醫生不是故意不耐煩。” 只是做社畜的,都太累了而已。 醫生比老師還要忙,她對此是十分有共情心的。 季匪沒說什么,只悶悶的‘嗯’了一聲。 程見煙眨了眨眼,又問一句:“那你心情有好點了么?” 她沒什么朋友,日常最多的交流就是和同事還有學生,久而久之不自覺的就染上了一些職業病——交談時官方而刻板。 季匪簡直都覺得他要是說‘不好’,這女人下一秒鐘就能給自己上一堂思想教育課。 主題就是《理解體恤醫護人員》。 可他自己不是什么大老板資本家,也是在部隊里被人管的,又怎么會不理解呢? 季匪覺得自己最近還是很忙的,他剛剛調職回京北進行工作交接,幾乎可以說是‘腳不沾地’。 但就算如此,他依舊關心著程見煙這邊的動向,三不五時就想找各種機會跑過來見她,見縫插針的擠時間…… 結果怎么不見這女人體恤體恤他呢? 程見煙的善解人意,溫柔貼心,好像都給那些毫不相關的人了。 連一個討人厭的醫生都比他有存在感。 這才是季匪真正覺得煩躁的地方,他臉上面無表情,心里氣的都快要撓墻了。 “你渴不渴?”季匪干脆轉移話題,站了起來:“我給你買瓶水。” “謝謝,但我不渴。”程見煙連忙說:“你坐下吧。” 點滴的時候上洗手間不方便,她可不想喝太多水導致漲肚,到時候麻煩季匪幫她舉著吊瓶上廁所。 不過這種被人關心照顧的感覺,還真不賴。 程見煙偷瞄了幾眼季匪線條精致的側顏,自認為很隱秘的——結果就看到男人摸了摸臉。 “嗯?”她忍不住問:“你臉上沾東西了么?” “是啊,我也好奇。”季匪笑了下:“要不然你怎么偷看我呢?” 視力和觀察力,可是一個軍人最基本的技能。 程見煙尷尬的腳趾都忍不住蜷在了一起。 在季匪含笑的眼神中,她有些蒼白的辯駁:“我、我閑著無聊。” “唔,理解,不過你不用偷看。”他歪了歪頭湊過去:“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看。” “你今天晚上。”程見煙生硬的轉移話題:“是來學校找我的?” “不是。”季匪否認:“是來接季易的。” 是借著來接季易的借口,想著能不能‘偶遇’她一下,結果從那欠揍小崽子口中得知程見煙生病了的事。 “我們程老師今天嗓子不舒服,看起來像是感冒了。”季易坐在他車后座,嘿嘿直笑:“真好,今天自習課都被她少搶了一節。” “最討厭物理課了,要是程老師能天天生病多好。” 然后季易就被一腳踹下了車。 季匪讓他自己滾回去,而他則把車子重新繞回了學校門口,等著程見煙出來。 他盯著人呢,第一時間就能找到。 穿著通勤辦公服裝,把自己搞得‘灰撲撲’的女人。 深色的粉底下,臉色是遮掩不住的潮紅難看。 “季易?”程見煙聽了他的話后微微一愣,隨后了然地點點頭:“你們叔侄關系看起來還不錯。” 當初季匪自己還是個天天被請家長的混小子,現在卻已經能給侄子當家長來學校面對老師了。 只是被她這么略有些感慨的一說,季匪莫名有種自己‘輩分大了’的感覺。 他想了想,正色道:“其實,你知道我和你是同齡人。” “……啊?”程見煙沒明白他想說什么。 “我記得你是六月份的生日,我就比你大四個月。”季匪迂回道:“之所以成了你學生的‘家長’,也是因為我大伯太早生孩子了,導致我年輕輩分大。” …… 程見煙覺得這人在胡言亂語。 “行了。”她還有些混沌的腦子轉不過來,隨口附和道:“我知道你年輕了。” “倒也沒那么年輕,反正和你的年齡一樣。”季匪摸著下巴,嘟囔道:“所以,你別用對待學生家長的態度和我說話。” 程見煙算是明白他想表達什么了。 原來是,嫌她說話的態度太‘老師’了。 可是,自己是職業病啊。 第(1/3)頁